第52章 木曜日-《七日逃生游戲[無限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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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戲的意義在哪里?
進入一個個光怪陸離的場景,目睹一場場的殺戮,有時鬼怪環伺,有時人類就是鬼怪,為了不被傷害,為了不被抹除,光是活下去就要竭盡全力,要是再背負另一個人的生命,那真是太可悲了。
七天之后又是七天,循環往復,無數個七天之后,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什么是現實,什么是夢境,如果連唯一確信的標準都失去了,應該拿什么去判斷。
像個臆病者一樣被迫前行,像個笨蛋一樣被掠奪所有,這是一個向神明祈禱得不到回信的世界,誰能告訴他——
這一切的意義所在。
液晶屏幕里,橙紅色的“win”闖出來時,唐止終于眨了下眼。
長時間地盯視屏幕,使他原本清亮的眼眸蒙了層灰紗,失去往日的神采。
恩瑾坐在他身旁,揉了揉眼睛,強打起精神。
握著手柄調出菜單,重新開始游戲,低柔嗓音里帶著掩飾不住的倦意,道:“這次玩榮譽模式?”
回答他的卻是手柄掉落在地板上的沉悶聲響。
恩瑾頓了一下,偏頭看向唐止。
這聲動靜同時驚醒了在沙發上淺眠的顧萌,他騰得一下坐起身,緊張道:“怎么了?”
這段時間以來,每時每刻都在關注唐止的狀態,說他草木皆兵也不為過。
唐止面無表情地看著前方的液晶大屏,平靜地問恩瑾:“為什么要一直輸?”
恩瑾漸漸放下了游戲手柄,低垂著眼瞼,沒吱聲。
顧萌來到他們身邊,席地坐下,擔憂地看著唐止:“會覺得無聊嗎?要玩些別的嗎?”
唐止搖搖頭,道:“我去睡覺了。”
說著,從地板上撐起身,臉色如常地朝房間走去。
顧萌的目光追隨著他,一直到他進入第一間臥室,關上門。
末了,他順便掃視一整排的房間。
以前智屋有四間臥室,從雪山回來后,房間消失了一個,現在只剩三個。
顧萌回過頭,盤腿坐在地板上,看向恩瑾,道:“你故意的吧,這幾天你都陪他玩上百場了,哪有場場輸的?多少注意下概率。”
“可是……”恩瑾伸展長腿,靠向身后沙發,仰視頂上的水晶燈遲疑片刻,解釋道,“可是他以前說過,讓我不準贏candi。”
明白“他”指得是誰,顧萌心里刺了一下,低頭沉默一會,準備起身,沒再繼續這個話題,道:“辛苦了,時間很晚了,去睡吧。”
卻被恩瑾一把拽住。
“顧萌。”恩瑾坐正身體,爬近了,盯著他問道,“想念一個人是什么感覺?”
“如果你還能見到那個人,想念的感覺很復雜,甜的,酸楚的,空虛的,充滿期待的,這些都是想念一個人時會有的感覺。”顧萌抿了抿唇,輕下聲音道,“但如果你知道跟他沒辦法再見面了,再想起,只會覺得遺憾,或許,還會有些疼吧。”
恩瑾低下頭搭在他肩上,小聲說:“我可能有點想他。”
顧萌揉揉他的頭發:“我也是。”
房間里,唐止睡得很沉,將臉埋在枕頭里,趴在床上,連被子都還墊在身下,根本沒有掀開過。
不知過了多久,他被房門開啟的聲音吵醒,從松軟的枕頭間偏過臉,看著門口。
房間里只開了一盞立燈,暖橙色的光線十分昏暗。
來人走近床邊,坐了下來,那張臉漸漸暴露在燈光里。
唐止仍然趴在床上,僅是抬起視線看他,睡意朦朧地瞇了瞇眼。
“小老虎今天怎么了?”男人淡淡一笑,聲線柔和地問,“看著很沒精神,一點都不威風。”
唐止沒敢碰他,雙手漸漸攥緊床單,在枕頭上蹭了蹭眼尾,道:“沒有,我很好。”
醒了就玩游戲,到點了就吃飯,累了就睡覺,每天如此,沒有什么不對,沒有什么不好。
只要什么都不去想。
唐止道:“所以你不用擔心。”
薄曄垂著眼睫,伸手將他的額發向后撫,摸了摸他的臉頰,輕笑道:“還是這么愛哭,這樣我怎么能不擔心。”
一直在眼眶中打轉的淚水悄悄滑落,枕頭洇濕了一片,唐止近乎貪婪地注視著男人的容顏,道:“只是看到你了,有些忍不住。”
薄曄用指彎刮掉他的眼淚,漸漸斂起笑意,問:“最近還好嗎?”
唐止抽噎一聲,撐不住時也只能面對事實,眼淚越落越急,啞聲道:“哪里都很痛……沒有你我要怎么辦?”
薄曄在他臉上環視一圈,像是有千言萬語,但最終也只能嘆氣,道:“對不起。”
又道:“忘掉就好了,你前幾天就做得很好,不是么?”
唐止想握他的手,剛伸出去的手卻又膽怯地縮回,害怕一碰男人就會消失。
“一點都不好。”他道,“我想你,薄曄。”
薄曄看著他,有點無奈,有點哀傷,沒再說話。
唐止胡亂擦著眼淚,更著聲道:“一想到你那么疼,那么冷,只有一個人,心里就很難受。”
“如果那時候我下去了該多好,我只想留在你身邊,哪里都不想逃。”
“薄曄,我想你了……”
“candi。”
薄曄喚他,但他根本不聽。
“就算闖過所有游戲,沒有你我還是會崩壞掉,薄曄……”
“candi?”
他被推了一下。
下一秒醒來,臉龐已經濡濕。
唐止回不過神來地看著面前人,清麗的眼眸里含滿淚水。
顧萌蹲在床邊,假裝什么都不知道,小心翼翼道:“睡睡好可以嗎?你這樣趴著睡一夜會不舒服。”
唐止抹了把眼睛,側過頭朝向另一邊,說話時鼻音很重:“我沒事。”
過了半天,又補充一句:“謝謝你。”
顧萌見他這樣不禁頭疼,又看到他的左腕,嘗試去觸碰:“你手腕的傷口好了,都六天了,繃帶纏久了傷皮膚。”
不等他碰到,唐止更快一步收回手,漸漸藏在枕頭下方。
他低聲道:“不用管我。”
顧萌無奈,理解他此刻的心情,起身,調低了立燈的亮度,道:“早點休息,睡不著隨時叫我。”
“嗯。”
房門再次關上。
唐止從枕頭下抽回手,翻個身仰面躺在床上。
他抬起左手手腕,將寬松的袖口向上推,露出整段繃帶。
繃帶上有兩幅簡筆畫,一副是兩個小人在打架,一副是兩個小人在親熱,畫得惟妙惟肖,瞬間勾起了關于那晚的回憶。
月色、雪色、薄曄的笑顏。
怎么可能忘掉。
簡筆畫的旁邊,是薄曄的筆跡,寫了兩行火星文。
“薄曄愛唐止”。
“一生一世,不離不棄”。
唐止看了半天,將小臂搭在眼皮上方,貼著繃帶。
“うそつき。”
(說謊……)
低淺的聲音在房間里響起,空蕩蕩的,尾音顫抖。
第七天的早上,唐止走進餐廳時將顧萌和恩瑾嚇了一跳。
顧萌左手端平底鍋,右手的鍋鏟上躺著一片煎蛋,正準備放在恩瑾的餐盤里,看著走進來的唐止遲遲忘了動作。
恩瑾一手握杯子,嘴里還叼著半根油條,視線不斷在唐止臉上掃來掃去。
“咳咳……”顧萌輕咳兩聲,放下平底鍋,無措地在圍裙上蹭掉手汗,問道,“candi,沒事吧?”
唐止抽開椅子坐下,面對眼前的早餐,安靜地搖搖頭。
顧萌提醒:“你的頭發。”
唐止移開面前的刀叉,漂亮的眼睛低垂著,淡淡道:“覺得煩,剪了。”
他的頭發剪短了。
原來的發型微長,烏黑柔軟,顯得人很乖,劉海偶爾需要用發夾夾住,不然會遮眼,顧萌還記得他的發夾是水晶櫻桃的款式,顏色很圣誕系。
可是現在,男生的頭發剪得碎而短,劉海像狗啃的,放一般人身上可能就毀了,但唐止不一樣,架不住顏好。
新發型突顯了秀致的臉部線條,五官的艷麗根本藏不住,整個人看起來比從前清爽利落了許多。
因為是自己隨便剪的,層次凌亂,不加修飾,反倒顯得自然清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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