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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宮宴-《和珅是個妻管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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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一章    宮宴

    二十九的晚上舉行宮宴,和砷這邊早就收到了邀請,大部分在京任職的官員或者是回京過年的官員,都能夠得到宮宴的機會。

    作為命婦,又算是曾經(jīng)太后跟前兒的紅人,現(xiàn)在宮中惇妃眼底的好同盟,馮霜止受到的優(yōu)待絕對是不低的。

    大年將過,二十九舉行了宮宴之后,年三十兒就能給旁人過年的時間了,皇宮里這宮宴的時間也是挑得極好的。

    非有頭臉的命婦不進宮,按理說進宮是件體面事,可到了馮霜止這里,卻變成了苦差事。

    二品命婦的服飾也算是沉重了,但更沉重的是馮霜止這心。

    出府之前,和砷沒說話,看了她許久,才道:“你似乎在擔(dān)心什么?”

    馮霜止想到惇妃前幾天說的那話,這心里就老不舒服。

    “進宮再看吧,惇妃娘娘前兒跟我暗示,想要皇上給我們家團子跟十格格……”

    和砷忽然皺了眉,“孩子都還這么小,日后的路當是他們自己選,怎么——”

    皇家就是這么個狀況,若是真的賜婚了,想必還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呢。

    怎么說,惇妃也是向著八阿哥的,盡管八阿哥不是她親生,可她跟八阿哥親,對惇妃來說,八阿哥登基就是最好的。

    現(xiàn)在很明顯,乾隆心里已經(jīng)向著十五了,估計十五登基還是個必然,和砷攤上個惇妃當親家,可不是什么好事。

    除此之外,團子日后到底是怎樣,和砷跟馮霜止都不清楚。

    和砷還好,馮霜止對這種提前就將兩個人的親事定下來的事情,極其反感。

    所以現(xiàn)在她臉色有些發(fā)冷。

    和砷想了想,道:“你進宮只看著辦便好,說實話——我看皇上的身子骨也不大好了,到底能撐幾年還難說,開罪了惇妃倒是無所謂,左右不過是宮中一介婦人,還看皇上的態(tài)度,見機行事吧。

    得罪了皇帝也是不打緊的。”

    最后這一句,隱隱約約有些驚心動魄的味道了。

    因為上次永琰來他們府里,和砷跟永琰這邊,終于算是開始了接觸,興許最近又在謀劃什么吧?

    馮霜止沒多問,只是一直在想,到底和砷知不知道福康安也是支持永琰的?

    最近這兩人在朝廷上是一如既往地掐,也看不出什么端倪來。

    她攏了攏披風(fēng),上了馬車,車轱轆壓著雪花,便往紫禁城而去了。

    宮禁森嚴,路過的家家戶戶都是明亮著的,和砷與她坐在一起,便抓住她的手指,忽然便瞧見了她腕上這景泰藍的手鐲,“平日里不大見你戴首飾,這時候看,卻是皓腕如雪。”

    有他這樣夸老婆的嗎?

    馮霜止抿唇一笑,手指摸了摸那手鐲,道:“自家莊子上打的,瞧著也喜歡,天津衛(wèi)那邊還有人給你孝敬了水煙,真真笑死我。”

    和砷是個不抽煙的,臨近年節(jié)的時候,下面什么孝敬都有,和砷當真是收到了好幾袋上好的水煙的。

    他道:“水煙給了紀曉嵐那大煙袋子,他倒是喜歡。”

    “紀曉嵐聰明得很。”

    馮霜止說著紀曉嵐,想的卻是劉墉,相比紀曉嵐來,劉墉才算是個老奸巨猾的。

    和砷瞇了瞇眼,道:“翻過年怕是要出事兒,只是年節(jié)這邊給壓著而已。

    甘肅布政使王撣望擢升了浙江巡撫,這人不是我提上去的,說是八阿哥那邊提上去的人,這人與我素來不合,放在江南怕是要出事。

    至于孫士毅和李侍堯這兩個,前兒一陣不滿我割給江南的官場盤子不夠多,也是要背后做鬼,看我開年先料理了這兩個。”

    乾隆四十一年,似乎便要這樣過去了,而和砷竟然已經(jīng)做好了明年的規(guī)劃。

    他慢慢跟馮霜止說著,“要緊的是穩(wěn)住江南那邊,這一年因為連霜城那邊收割起來的利益,來年給穩(wěn)住了,我在朝廷便算是完全坐穩(wěn)了,我一說話,便是大半個官場的聲音,誰還敢來駁我們?

    福康安這人我也是看不慣的,只不過前不久才知道他也是十五阿哥那邊的人,好在我與他不必聯(lián)手合作什么的,只需要繼續(xù)唱對臺戲,即便是有人知道福康安站在十五阿哥那邊,也不會懷疑到我的身上,皇帝那邊也安心,他的臣子不都被人籠絡(luò)了。

    帝王之術(shù),便在于權(quán)衡二字。

    皇帝在權(quán)衡,我們也就讓他權(quán)衡。”

    這是……

    馮霜止感覺著和砷這說話的語氣很平緩,可是這平緩下面又藏著些暗色的風(fēng)浪,風(fēng)吹起來一點便息下去了。

    她將頭枕在他肩上,便一彎唇:“男人們的算計。”

    和砷笑出來:“男人們的算計,還不是為了女人?”

    馮霜止掐他,“老不正經(jīng)。”

    “這還沒老呢,就開始不正經(jīng)了。”

    和砷嘆氣,“在霜止眼底我已經(jīng)這樣不正經(jīng),回頭真老了,還不知道是個什么模樣呢。

    旁人說我是大清第一美男子,在霜止眼底怕還不及團子半分……”

    她不知道為什么開始難受起來,將眼睛閉上,似乎要睡著,便說:“若真能老,你也是第一的。”

    什么叫,若真能老?

    和砷微微側(cè)過頭看她,卻見她已經(jīng)在小憩,壓下心底的疑惑,他不說話了。

    一路馬車靠近了宮門,便下了車,和砷往前,帶了馮霜止走,今日人人都穿得喜慶,畢竟還是年節(jié)上的宮宴。

    不管這一年過得怎么樣,到了這個時候,開心不開心的都將那笑臉露出來。

    臨分開前,和砷要她小心著一些,不過后宮里也不必太過拘束,左右里面認識的人不少,遇到個什么人都能接應(yīng)她。

    馮霜止自然知道這是什么意思,如今乾隆越發(fā)昏聵,宮里的眼線已經(jīng)將皇宮埋成了個篩子,更何況福康安這樣的人幾乎是在宮里長大的,若說沒幾個眼線,那才是奇怪了。

    如今永琰得勢,宮里的人大多墻頭草,看著風(fēng)往哪邊吹就往哪邊倒,馮霜止在宮里反倒比最開始的時候更加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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