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納蘭-《和珅是個妻管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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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納蘭
蘇凌阿家有兩女,一為大女兒遠蘭,年方十七,正是待嫁的好年齡,小女兒納蘭,只有十三,卻也是伶俐可愛,很得蘇凌阿的喜歡。
蘇凌阿乃是滿洲正白旗他塔拉氏的人,雍正是三年的時候便已經考取了內閣中書,乾隆十年才到江蘇鎮江府理事同知、揚州知府,原本還算是一帆風順的升遷道路,便慢了下來。
在乾隆二十七年的時候,因為失察之罪被降職,后面就再也沒有好過。
當了這四十多年的官了,也是妻妾成群的人,在這官場上總是不如意。
蘇凌阿一直想要往上爬,可是一直缺少朝中的人幫襯,還是那句話——朝中無人難做官。
今年京察剛過,蘇凌阿就盯上了和砷,原本他是想要在和砷剛過升任戶部侍郎的時候便上來巴結的,只是前兩天忽然之間出了安明案,和砷似乎又一下消沉了下去,蘇凌阿忽然就有些懷疑自己的判斷了。
他左思右想了一陣,還沒出結果呢,便聽說自己的大女兒跟和砷的弟弟和琳之間看對了眼,心里正在想這是福是禍,不想卻立刻傳來了和砷入值軍機處的事情,這可不得了了,他那滿布著皺紋的手幾乎是立刻打翻了手邊的茶杯,激動得難以自已了。
自己的大女兒竟然跟和琳看對眼了,當下蘇凌阿便高興極了。
這上午便拉著遠蘭的手,要她好生討好和琳,千萬別失了和琳的歡心和好感,小女兒納蘭便坐在一旁玩著手中剛剛摘下來的桃花枝,一副天真可愛的模樣,看著自己阿瑪跟姐姐說話。
蘇凌阿這邊跟遠蘭說完了話,回頭來瞧見自己這模樣乖俏的小女兒,忽然心思一動,便叫她過來說話。
納蘭沒有想到阿瑪還有話對自己說,她本是陪著姐姐來這一趟的,這個時候卻有些迷糊了,走過去之后,便見到蘇凌阿看著自己一臉的笑意。
老于算計的蘇凌阿,好不容易攀上了和砷這大樹,這個時候是怎么也不想放手的,只想要將兩家的關系結得更深。
當下,他對納蘭說了幾句話,便讓納蘭下去了。
下面在聚賢樓開了酒席,便是要為和砷慶祝的,前些日子忽然降二級留用,今日卻直接一步登天一樣直接進了軍機處,雖說只是入值,可是距離軍機大臣的位置似乎也不遠了,便是皇上一向寵愛的福康安都沒這個本事,現在卻被一個普通出身的和砷給拿住了,真是讓眾人有些不敢小看了。
這個時候,朝中的眾人才開始真正地另眼看待這個不一樣的和砷。
大起大落的表面下,必然有一顆長于算計的心。
聚賢樓上,可謂是觥籌交錯,和砷知道今日是不能不喝的,不收禮是一回事兒,那是做給皇帝看的,那畢竟是暗地里的事情,即便是禮物被送回去了,眾人也不能說什么。
可是在這聚賢樓上,都是面對面地喝酒說話,不能真的拂了誰的面子。
馮霜止很聰明,一早便說了酒是要喝的,只是不能喝多了。
和砷也能夠將家里的悍妻當做是借口來推酒,眾人知道他懼內的名聲,勸酒也不會太過厲害,和砷喝了個五分醉,卻裝出了八分醉的樣子。
福長安與和砷交好,卻是知道和砷的德性的,他端著酒杯就走上去,說跟和砷相識也算是有幾年了,他敬的這一杯酒,他一定是要喝的。
和砷看著福長安那眼神,便知道自己是必須喝了,只是一邊講那酒杯端起來,還要一邊說自己很為難,要多能裝有多能裝。
眾人繼續喝酒,你來我往,正是交流感情的好時候。
蘇凌阿來得比較晚,便在一旁坐著,他身邊跟著個小廝模樣的少年,看上去年紀很小。
當下便有人坐在他身邊,手一指站在他背后的人道:“這小廝長得倒是清秀,莫不是大人您……”
蘇凌阿面色一變,心里不喜這人的輕浮,只因為后面站著的這小廝,乃是自己女兒女扮男裝,沒道理被這人這樣說。
后面站著的便是納蘭了,她心里哼了一聲,只想呸這狗官一臉,面上卻不能有任何的表情,只低著頭站著,一句話不說。
喝過了酒,之后便到了聚賢樓下面的戲園子里看戲。
眾人都恭喜著和砷,偶爾上去說一句話,更多的人是在聽戲的。
眼看著天色漸黑,下面卻來了一頂青色的小轎,里面坐著的便是馮霜止,這個時候她掀了簾子下來,便聽到了聚賢樓下面那戲園子里傳來的聲音。
不知道是哪里來的徽州戲子,一口的外地口音,略帶著幾分尖細,悠悠地從里面到了外面。
馮霜止進了聚賢樓,里面的掌柜的正在打算盤,抬頭看到進來了一位女客,有些驚訝,不過卻很和藹地笑道:“這位夫人,今日聚賢樓已經被人包下來了,你再迎客進——”
馮霜止只一擺手,劉全兒心里冒著冷汗,上前給那掌柜的一錠銀子,說道:“我們是和府的,夫人不過是上去看看,你擔心什么?”
“……”掌柜的忽然有些無言,想說“正是你要上去看我才擔心”,可是后來又咽了下去,這和夫人可是出了名的硬茬兒,不好對付呢。
看馮霜止轉身往樓上去,那掌柜的便想要上去通風報信,不想馮霜止走到樓梯上,便回頭一望,正巧撞見這掌柜的尷尬地招手讓下面的小二過來。
她微微一笑,心說自己哪里可怕到了那個地步?
不過是因為太過擔心和砷,怕他是被人灌醉了,早些來看看……別的擔心不是沒有,只不過不會對旁人說出來罷了。
“掌柜的不必驚慌,只當我是聽戲的便好。
這徽州的戲子,能請來也是本事。”
掌柜的聽她聲音迤邐地說完了這話,又見她回轉身,似乎一點也不介意地直接往樓上走,便舉起了袖子狂擦冷汗。
劉全兒眼看著要跟上去,只是不知道為什么想到什么,又退回來,湊到掌柜的耳邊問了一句:“我家爺,現在是在上面聽戲吧?”
掌柜的看著和砷,總覺得這人跟自己一樣,似乎是有些忌憚著那和夫人的,這個時候他想起了劉全兒的身份,便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拉劉全兒的手,哭道:“我哪里知道是不是真的在聽戲呢?
您又不是不知道大人們有時候玩兒得厲害,戲子們肯委身的也不少,我這只是給了個園子讓他們唱戲,到底里面的爺們兒在玩兒什么小的也不清楚啊。”
劉全兒真是聽出了一身冷汗,有些大人們喜歡狎玩戲子,自家爺應當是不好這一口的,只是不知道自家夫人如果上去看到什么場面……
劉全兒忽然覺得腳底下冒涼氣,根本顧不得跟這掌柜的再說什么了,轉身便跟上去,快走兩步到了馮霜止的身邊,準備見勢不對就直接攔住馮霜止。
只是還好,他們上去之后,聽戲的地方在那一圈回字形的圍廊上,他們現在不過是剛剛走到了大堂上。
蘇凌阿正好是坐在邊上的,他正跟旁邊的人說那戲子的相貌。
“你們瞧這戲子,那眉毛畫得,嘖……真是勾人得很……”之前說女扮男裝的那個納蘭的人手指著臺上一個旦角,眼神帶著些淫邪。
這便是朝下的官場百態,如今坐在這里的基本上都是朝廷命官,聽戲狎妓,說不出地風流,不知道的這是到了什么秦樓楚館,而不是聚賢樓下面的戲園子。
這污言穢語進了馮霜止的耳朵,聽得她面色一變,只是不知道為什么,馮霜止站在這大堂上,并沒有往戲園子那邊繞過去。
距離馮霜止站的位置最近的蘇凌阿接了那人的話,“說唱戲,我家這小廝也會一些的——”
“喲,蘇大人您家的小廝還真是厲害。”
那人有些夸張地喊了一聲,便招呼了眾人道,“蘇凌阿大人說他家的小廝也會唱戲,這大話可是不能說的,您這小廝看著是細皮嫩肉,可是唱戲可不是什么簡單的事兒,別亂說啊!”
那小廝自然是女伴男裝的納蘭,她聽了這話,心里的傲氣竟然被激了出來,也不按照蘇凌阿之前的劇本走了,只站出來道:“奴才還真會唱一段事兒,張大人您可別瞧不起人。”
眾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過來了,真好下面的戲目到了尾巴上,濃妝的戲子們下場,眾人也沒什么可看的了,于是都來看蘇凌阿身后那小廝。
說來那小廝的模樣也真是好,眉毛細長,有一雙秋波杏眼,小鼻子小嘴兒,瓜子臉,下巴有些尖,竟然是一副標準的“男生女相”,看這模樣俊俏,竟然不輸給那臺上方才下去的當家花旦幾分。
頓時有些人起了心思,要這小廝來一段兒。
和砷在后面看著,沒說話,他喝了個半醉之后又被人給灌了幾杯,尤其是福長安這個知道和砷酒量深淺的,更是灌酒的主力,他一個人勸酒也能勸個幾杯。
現在看和砷似乎有些醉意了,他才給自己滿上一杯,笑說道:“往日和大人您是懼內,今日喝醉了,也是好事啊。”
和砷心說哪里來的好事,分明是要壞事還差不多。
馮霜止雖然沒進來,只是用耳朵聽,可是在她身后的劉全兒已經悄悄將自己的身子探了個一半出來,因為馮霜止是面對著回廊這邊,雖然有屏風等東西遮擋,但她畢竟是背對著劉全兒的,不知道自己身后的劉全兒已經探出了身子給和砷打手勢。
和砷不動聲色的將那邊的情況收入了眼中,心里叫苦,只盼一會兒千萬別出什么岔子,若是自己那小心眼兒的夫人見了,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哄回來。
“哪里來的什么好事……只盼別……”
“唱啊!”
那邊不少人忽然喊出了聲,和砷的話被打斷了,他看向那邊,也不清楚那邊的人究竟是在鬧個什么,只問福長安道:“怎么沒見你三哥?”
他三哥便是福康安,今日福康安是來了的,只是不知道為什么不見了人影。
說是為和砷擺的酒席,其實還是整個朝廷官員上下的大聚會,大半個朝廷的官員都來了,除了錢灃那邊的反對派,便是連劉墉紀曉嵐這樣的文官都來了,跟眾人喝成一片。
紀曉嵐是個酒量好的,喝一杯便能吟一句詩來,在喝醉之前很得了眾人幾番贊嘆,只是現在喝醉了便開始說胡話,劉墉笑他是個酒品不好的,眾人也就笑笑。
王杰也來了,便跟紀昀這邊坐到了一起,遠遠地看了和砷那邊一眼,沒在福長安的身邊看到福康安,也覺得奇怪。
他只是因為陳喜佳的關系,對福康安關注得多了一些而已,現在扭頭看出口拐角處的時候,卻意外見到了劉全兒,又見到劉全兒手舞足蹈地在跟和砷那邊打手勢,他似乎一下便明白了什么。
劉全兒有事兒不能直接過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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