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密謀-《和珅是個妻管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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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茶。
熱到什么程度?
這度就要劉全兒自己去斟酌了。
馮霜止又囑咐了他,記得給那麻煩的爺兒換藥去,死在書房里就不好了。
可憐劉全兒在和砷手下辦事兒這么多年,還沒遇到過這樣棘手的事兒,這個時候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重新來到書房,劉全兒敲開了門。
這書房里外兩間,里面是書架,外面卻有一間茶室,還有一張榻可以歇息。
現在那連霜城便坐在榻上,卻在那幾案上擺了一盤棋,修長的手指執了棋子,輕輕地敲擊著棋盤,似乎是在思索下一步應該怎么走。
劉全兒進來之后,他扭頭看了一眼,便瞧見他端著的東西,眉頭一皺:“怎么還是那些?”
于是劉全兒將馮霜止的話改了改,說了出來。
“我們夫人說……”
連霜城聽完了,卻一挑眉,想想那聚賢樓大約是真的沒開門,只是這和夫人似乎挺不待見自己。
他折騰了一宿,也的確是餓了,便走過去,看劉全兒將東西放在了桌上,于是他坐了下來。
眼前的這粥,薏仁蓮子牛奶粥,白白凈凈,帶著清香的味道,旁邊放著一只白瓷的小勺子,一旁的花生芝麻餡酥餅也帶著一種金黃的顏色,方才自己只是粗粗一掃,看不上這樣簡單的食物,如今仔細一看一聞,竟然似乎也不錯?
他先用筷子夾了那酥餅,放到唇邊咬了一口,卻忽然皺緊了眉頭。
劉全兒在這一瞬間差點沒憋笑憋死,忽然覺得自家夫人是個整人的好手啊。
這一位來自揚州的九省漕運第一人,“啪”地一聲放下那一雙筷子,便用勺子乘了粥,似乎想要用這粥來緩解這種過甜帶來的古怪感覺,可是下一刻,他幾乎是面部抽搐了。
好歹是曾經讀書破萬卷的文人,即便是投身了漕幫,骨子里也改不了那種書生般的文雅,這個時候難受極了,那種又甜又香又咸的感覺交織在舌尖,差點讓連霜城整個人都吐出來。
他直接丟了勺子,看著手邊放著茶杯,心想這茶總不會出事了,可是茶水才湊到唇邊,他便知道這茶太燙,一時倒沒如了劉全兒甚至是劉全兒背后的馮霜止的愿,只將這茶杯放下,痛苦地皺著眉頭,只等著嘴里這奇怪的味道化去。
劉全兒腸子打結,看著這連霜城忍得辛苦,沒忍住,還給倒了一杯涼些的茶遞上去,只是沒敢說話。
連霜城接過來一骨碌地直接喝了,這才松了一口氣,他盯著劉全兒,看著他的頭頂,許久沒說話,過了一會兒才將這杯子放下了,道:“和夫人當真厲害。”
女流之輩,不能惹。
到定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啊。
劉全兒有些尷尬,道:“我家夫人她……”
她怎么呢?
劉全兒也不知道該怎么說,最后只能總結了一句:“總之我們爺也不敢得罪的。”
連霜城只覺得無比晦氣,揮手便道:“你走你走……”
劉全兒忍笑,終究是退出去了。
這個時候也接近天亮了,他留下了傷藥給這連霜城,他自己在那里換藥,這邊劉全兒便去馮霜止那邊復命了,于是將方才的場面描述一番,馮霜止頓時笑出聲來。
笑過了,也總不好叫那客人餓肚子,只道:“叫廚房重新做一回,那粥應該燉了多的,酥餅往脆了炸,配點蘇州的綠豆糯米糕,你去吧。”
劉全兒這才去了,再端過去的時候,連霜城方給自己換了藥,左手的食指搓動著自己右手中指的指骨,想著這京城里的局勢,還有自己肩頭上的傷,他伸手摸了一把,臉上方露出一分冷笑,便見劉全兒已經進來了。
“劉管家怎么……”
他話沒說完,便看到劉全兒端著的那些東西了,一時無言,也不知道是諷刺還是感嘆地說了一句,“和夫人還真是菩薩心腸。”
劉全兒心里無語,嘴上卻道:“夫人特意囑咐了廚房將這粥燉得爛了一些,這酥餅炸得脆了一些,特意給您添了蘇州的綠豆糯米糕,您有什么吩咐還請直接告訴奴才。”
這待遇跟方才還真是天差地別,便是和夫人的手段了嗎?
連霜城拿了筷子,終于吃了一頓還過得去的早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之前餓了太久,竟然覺得這一頓的味道格外地好。
待他吃完,劉全兒進來收拾了東西,問了連霜城沒有什么事兒,只說想看看書架上的藏書,劉全兒去問了馮霜止之后,給了個肯定的回答,于是連霜城便去挑了兩本書看。
只是他忽然對書架后面的那一間書房感了興趣。
馮霜止這邊用過了早飯,中午也沒等到和砷回來,心說他定然是有事耽擱了,自己用過了午飯,便抱著團子去外面轉悠。
和琳中午回來,正在外面擺弄自己的劍,見馮霜止抱了團子出來,連忙起來。
馮霜止倒沒想到他這么拘謹,團子一見了和琳的劍便沒轉開過目光。
和琳笑道:“侄兒怕是看到新鮮的東西了,我來抱著他吧。”
好歹是團子的叔叔,和琳生得一表人才,如今笑起來充滿了一種明朗的味道,團子朝著他伸出手去,笑嘻嘻的樣子。
馮霜止心里說團子這小子沒心沒肺,到底依了他,讓他跟著和琳折騰去了,丫鬟婆子們便在一旁看著。
只是這時候,外院的奴才們來內院里報了,說福夫人來了。
馮霜止臉上的笑意頓時減淡,和琳看了她一眼,馮霜止卻道:“團子這邊有婆子看著,他若膩了你甭管他便是,我這邊去看看。”
福康安府里來的人,左右是不一樣的,和琳知道個輕重,只將團子抱得高高的,說帶團子去屋子里看自己的十八般兵器。
馮霜止看他們走了,這才沉了臉,只是轉瞬又明媚起來,“去請福夫人進來說話吧。”
她回了自己的屋里,知道這是來者不善了。
在這種敏感的時候,府上本來是不該有一個外人的,只是偏偏這來的人是陳喜佳。
馮霜止不能拒絕陳喜佳,也不可能稱病不見。
她坐在自己的屋里,便已經讓丫鬟們備好了茶水,等著陳喜佳來。
陳喜佳想著今日走的時候福康安說的話,握了握自己的手指,便一臉笑意地在丫鬟的引路下往馮霜止屋里走。
進了屋,前腳剛過了門檻,便笑著問候道:“姐姐這日子倒是悠閑得很。”
馮霜止想著前兩天陳喜佳的那些冷言冷語,又對比一下今日的話,只覺得這些人的功力真是比自己強了千萬倍的,只這一句“姐姐”,便似乎將周昔日的不愉快全部拋之于腦后一般,像是什么也沒有發生過。
只是她原本以為自己是介意的,可是開口的時候她就知道了,自己其實還能比陳喜佳裝得更若無其事。
“妹妹倒是貴客,久不來一遭的,我方才聽奴才們通報,還以為是聽錯了。
妹妹快坐,這茶水已經備好了的。”
她拉陳喜佳坐下了,又給親手倒了茶,兩姐妹便像是當初一樣說了起來。
陳喜佳道:“最近沒來拜訪姐姐,一是因為姐姐之前生產需要養身子,不敢貿然來打擾,生怕你家爺厭惡,二來是因為姐姐娘家的事兒……”
在這種時候,這些事情都是大家知道的,馮霜止本來沒想起來,她卻偏偏來說,馮霜止也說不準她是不是故意,只是覺得心里不是很舒坦。
“妹妹知道便好,這些事兒我已經不想再說。”
馮云靜的事兒,已經過去了,舊事重提沒什么意思。
錢灃終究只跟馮霜止是個路人的關系,馮霜止不會再在路人的身上浪費一絲一毫的時間。
陳喜佳眼神一閃,賠笑道:“是妹妹失言,姐姐勿怪。”
“哪里有什么怪不怪的,是妹妹你言重了才是。”
馮霜止笑著,雙手捧著茶杯,“對了,妹妹今日怎么忽然來了?
倒叫我有些意外,想必是有什么事兒?”
“這事兒……唉……”陳喜佳似乎是想要說什么,又搖了搖頭,忽然道,“我久不往姐姐這里走動,不如姐姐帶我逛逛園子吧,一面走一面說……”
看樣子還真是有事的,只是這逛園子什么的……
馮霜止想起現在在和府里那危險的連霜城,卻開口答應了,沒見得有半分的猶豫:“也是,我想起來,這園子還是我跟和砷一點一點建起來的,今日便帶著妹妹逛上一逛。”
兩個人出了屋,馮霜止便領著她逛園子。
“這時節還冷,園子里什么都沒有,連紅梅都謝了,不過這春天也到了,你瞧這海棠的苞芽……”
馮霜止一路走,一路指著一些東西,倒是個合格的向導。
不知不覺,便已經從后罩房這一邊走了出來,從書房的前面過去。
和砷和馮霜止這兩間書房外面都種著幾株桃樹,如今眼看著那粉紅色的花苞有隱約的顏色了,陳喜佳便想要走過去看,馮霜止不動聲色地引著她去了。
“這眼看著便是三月過,回頭又是踏青的日子,不如姐姐與我一同踏青去。
哎,看這一枝——”
陳喜佳手一指最上面靠窗的那一枝,是已經含苞待放的一朵大的。
馮霜止也站在屋檐下抬頭,笑道:“梅報春來早,先發向南枝——我這卻是桃花了,也算是附庸一把風雅……”
“這里面是書房嗎?”
陳喜佳忽然扭了頭,看向里面。
馮霜止心中一凜,卻不緊不慢地伸出手去,纖長的手指用力一折,便聽得“啪”地一聲脆響,那一支只有一朵含苞待放的桃花的枝條被她折了下來,她笑道:“爺們的書房,成日里都是些無聊的任何事兒,我說出來妹妹莫要羨慕,在這府里,我也是有書房的。”
陳喜佳扭頭看著馮霜止,目光又轉到她的手中那一枝桃花上,“這花還沒開,怎么就折了?”
馮霜止笑道:“折了回去插瓶,養上水,便開在書房里,回頭我一抬眼,便能瞧見這第一枝了。”
她轉身,向著自己的書房走去,又招呼了陳喜佳,要帶她去看看自己的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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