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黑手-《和珅是個妻管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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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黑手
路上,馮霜止便跟和砷提了海寧夫人査氏的事情,只不過關(guān)于自己跟熙珠說話的那一段,她并沒有提,畢竟涉及到了毓舒。
可是在說完了之后,她又覺得自己還是不說比較好,因為一說了,其實就已經(jīng)露了痕跡。
畢竟為什么査氏要提醒自己,這是一個很難說的問題。
如果后面那丫鬟不是在偷聽,査氏何必提醒自己?
馮霜止看著和砷那眼神,忽然就知道對方其實已經(jīng)看穿了。
“你是不想我知道這事兒其實跟傅恒府那邊扯上關(guān)系吧?”
和砷看她忽然有些垂頭喪氣的表情,伸出手來摸了摸她的頭發(fā),又被她拍掉了。
他先下車,扶了她下來,走進了屋里,這才說道:“你定然有事瞞著我。”
馮霜止道:“現(xiàn)在說這個事兒還過早,你不如想想那海寧的事情。”
和砷一笑,“這有什么可想的?
我現(xiàn)在不過只是個滿洲正藍旗副都統(tǒng),你以為我能干什么?
現(xiàn)在他們不過只是在下注,只是這個査氏下注的方式,正好切中了你的心意而已。”
這一句話,便像是石破天驚,馮霜止一下就明白過來了。
她看向和砷,和砷站在那簾子后面,卻沒覺得有什么,走過來之后,便隨意地坐下了。
馮霜止這個時候才感覺出來,和砷這個人到底理智到了什么程度。
一般人都會對査氏產(chǎn)生好感,可是和砷對査氏的感覺卻是一個完全的陌生人,在他的眼中只有“下注”,不需要看表象,甚至不想看過程,他看的是對方的動機和這種行為產(chǎn)生的后果,最理智也是最沒有感情的看法。
她也坐下來,讓丫鬟沏茶,卻不知道說什么了。
和砷卻道:“太晚了,不喝茶,燉盅湯來吧。”
喝了茶晚上睡不好的。
和砷握著她的手,“這些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左右他們現(xiàn)在也不會有事情來求我們,現(xiàn)在我只是個武職,還管不到海寧那邊去,你放心地跟他們交往,只要別承諾什么就好,畢竟以后的事情會怎樣,誰也說不清楚的。”
“我只是覺得,你這樣的人,怎么偏生會喜歡上我。”
馮霜止沒忍住,還是問了,可是問了又覺得好笑,自己掩著唇笑了起來。
這樣的問題太曖昧,完全不能出了閨閣說,只能在房間里說。
和砷也干脆曖昧的一笑,只將她的手腕翻開了,看了看她手腕上那青色的血管,“若是遲遇到你哪怕半年,興許就不是那樣了,或者只是換一個時間和場合,你不是扶靈出城的官家小姐,我不是初喪了阿瑪?shù)穆淦亲拥埽d許一切都不一樣了。”
現(xiàn)在他們都知道對方是什么模樣,比如和砷,看上去溫和,實則冷血;而馮霜止,即便是她娘說她是菩薩心腸,可現(xiàn)在手段狠厲,便是馮霜止自己想起來也覺得害怕——他們夫妻倆,怕是隨便拉一個都應(yīng)該下地獄的。
“不要想那么多了,在一起就是緣分,我會珍惜你,你也不許嫌棄我。”
和砷說得很輕松,可是眼底帶了幾分不明顯的小心翼翼,生怕馮霜止下一句就是什么傷人的話。
他喜歡她那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可是前提是那種態(tài)度不是對著自己。
便是當時在春和園,馮霜止從屏風(fēng)后面帶著幾分冷意走出來的時候,最讓人驚艷,至少他那一刻,是完全被震撼到了的。
只希望世上旁人都看不到她的好,讓自己一個人占盡了便是。
馮霜止可不知道和砷心里在想什么,她有些困了,只道:“也不知道我三妹那邊會不會出什么事兒,回頭怕是又要把事情怪到我的頭上,我才是冤枉。”
她應(yīng)該自稱自己是個躺槍大戶了。
和砷眼神冷了幾分,卻說道:“旁人風(fēng)言風(fēng)語,現(xiàn)在我們總是管不著的。”
“嗯,我們歇下了吧。”
馮霜止略微有些累了。
和砷輕笑:“臟兮兮的,你至少該洗洗臉,泡泡腳吧。”
“不想……”馮霜止在他懷里蹭了蹭,聲音已經(jīng)模糊了起來,聞得見和砷身上那淡淡的酒氣,她迷迷糊糊問道,“喝了多少?”
“兩杯。”
和砷見她實在是困得不行了,便將她抱到了床上,又低聲叫丫鬟打來了水,拿了帕子來。
喜桃本來是伺候馮霜止的,現(xiàn)在就想要直接絞了帕子去伺候,哪里想到和砷只道:“我照顧夫人,你先下去吧,回頭喚你。”
喜桃有些愣愣,好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退下之前只見到和砷一臉沉靜地悄悄上去給馮霜止擦臉。
馮霜止被那熱氣給熏著,嘟嚷了幾聲,又聽不清是在說什么。
和砷想到晚宴上的事情,竟然嘆了一口氣,繼續(xù)幫馮霜止擦臉,之后是脖子,給她脫了繡鞋,將絲襪解下來,又擦了腳,看著那白皙瑩潤的玉足,和砷笑了一聲,終究還是怕吵醒她,給她蓋上了被子,這才叫喜桃來將水都端出去。
他自己也出去洗漱了,這才進來,解了衣衫,鉆進被窩里,將她摟著,握著她的手,靜靜地入睡。
這一邊安靜了,錢府卻完全不一樣了。
這府上多少有些寒酸的感覺,只是畢竟是文人的院子,花草樹木還是有的,更何況還有馮云靜的悉心打理。
本來馮云靜跟錢灃之間的感情還算是不錯的,尤其是馮云靜過得小心,處處揣摩著錢灃的心思,不肯輕易讓他不舒服,這么長的時間來,還算是琴瑟和鳴,她以為事情走到了這一步,只要自己再有個孩子,就萬事大吉了。
她已經(jīng)漸漸地相信,自己便是錢灃喜歡的那種人,是個才女,是個淑女,可是今日遇到了馮霜止,之前的一切自信都這樣被顛覆掉了。
馮云靜一路上都在抹淚,可錢灃只是看得心煩,輕輕將那眼皮子給闔上了。
等到下車的時候,錢灃自己先下去了,馮云靜在后面,便將那車簾子一掀,大聲喊道:“東注,你到底怎么了?
是我哪里惹你不高興了嗎?
方才是我不該說那樣的話,讓你生氣……東注……你扶我下來好不好……”
馮云靜眼中含著淚,向著錢灃伸出自己的手,便巴望著錢灃來扶自己一把。
錢灃背對著她,緩緩地轉(zhuǎn)身看了一眼,過了很久都沒有說話。
馮云靜幾乎要等得絕望了,卻還是沒有等來錢灃的手,她眼淚險險便要掉下來,沒有想到錢灃這個時候忽然伸出了手,盡管看上去還是一臉的冷淡與沉默,可是只要他伸出手來,一切都有了轉(zhuǎn)機。
馮云靜心里大為感動,心道錢灃果然還是喜歡著自己的,她回去好好哄哄他,兩個人就能恢復(fù)以前那種如膠似漆了吧?
只可惜,今日的馮云靜注定要失望。
錢灃只不過是扶了她下來,等她下來了,又立刻松了手,馮云靜一下就變得失落起來,還等不及問為什么,便見到錢灃忽然之間繼續(xù)往前走去了。
她站在馬車邊,站在府門外,忽然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夫人?
夫人,您怎么了?
還不進去——”
“啪!”
馮云靜翻手就是一巴掌落在那多嘴的丫鬟臉上,只道:“你個豬油蒙了心的,沒見到我正在傷心嗎?
只道是我失了老爺?shù)膶檺郏冒涯銈兲Я送ǚ亢鸵棠锬銈兙透吲d了!”
她一邊罵,竟然還一邊哭起來。
別的丫鬟看到那貼身丫鬟受罰,都不敢上來了,本來以為這樣就不會有什么問題了,哪里想到馮云靜指著她們,又哭道:“光在這里杵著干什么?
爺都進去了,還不跟著嗎?”
眾人只覺得今日馮云靜有些反復(fù),不敢觸怒了她,大著膽子上去扶了,這一回馮云靜沒發(fā)什么脾氣了。
她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樣,臉色更加地慘白起來,跌跌撞撞地進了門。
錢灃其實一開始并沒有走遠,只是站在門里聽著外面的動靜,等聽到了馮云靜罵人的話,還有那完全無理由的發(fā)怒,才算是確定了。
他將頭仰起來,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這才直接去了自己的書房。
昔日的溫婉賢淑,到了今天,怎么就變成了無理取鬧,和讓無辜的丫鬟們當出氣筒了呢?
明明今天去的時候都還是好好的,可是直到他接到了消息,事情就已經(jīng)不一樣了。
似乎……
一切都是從遇到馮霜止開始的。
為什么自己的妻子,會有這樣的變化呢?
他進了自己的書房,便點了燈,翻開了書,不準備回屋了。
馮云靜到了屋里,這才發(fā)現(xiàn)屋里沒人,前面沒有,后面也沒有,于是她問那守屋的丫鬟:“爺哪兒去了?”
“爺沒進屋,應(yīng)該是去了書房了。”
丫鬟恭敬地低頭答道。
馮云靜頓時一愣,嘴唇顫抖了一下,便覺得自己身上一冷,她坐下來,安慰自己,說不會出事的,可是心里又忍不住地開始懷疑起來。
她在屋里想了很久,終于還是沒忍住,讓人去做了紅豆沙餡餅,端著去了書房。
外面的小廝知道自家夫人常常跟爺一起評詩作畫,所以并沒有攔著。
馮云靜進去了之后,就覺得屋里有些暗,只見錢灃站在桌案前面,提了筆似乎是在畫什么東西,她走過去,輕輕的將那盛東西的盤子放下,輕聲道:“你畫什么畫得這么出神?
看你滿身的酒氣,席上肯定是沒吃什么東西的,先吃點東西,今日早些歇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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