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交鋒-《和珅是個妻管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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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交鋒
陳喜佳不高興,一點也不高興,打從聽說和砷升官,馮霜止懷孕,他們府里雙喜臨門就不高興了。
只是現在她看到來了的馮霜止跟和砷才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不高興,相比起之前心底那種郁結,現在這種冰冷的心情,似乎更適合稱之為不高興。
陳喜佳覺得自己快忍不住了,可是又偏偏忍了下來,看著馮霜止彎身略略地一福,行了個簡單的禮,她才收斂了自己異樣的神情。
她的丈夫注視著別人的妻子,只是道一聲:“和夫人好。”
之后和砷與福康安攀談起來,陳喜佳便只能去接待馮霜止了。
男客女客分開坐,一向是規矩,女客們都在后面。
陳喜佳剛剛引了馮霜止進了后面的會客廳,便瞧見園子里來往的人不少。
馮霜止一來,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現在和砷可算是朝中新貴了,馮霜止往日在京城的淑女名嬡之中也算是小有名氣,沉寂了幾年,旁人看她嫁了個不中用的和砷,沒少在暗地里笑話她,即便是之后和砷去當了內廷侍衛,眾人也沒將她看在眼里。
跟前世和砷發跡之后,眾人嘲笑選擇了錢灃的馮霜止一樣,這一世的眾人,嘲笑著選擇了還沒發跡的和砷的馮霜止,馮霜止感受著這種前后的對比,自己覺出了幾分奇怪的意趣來,旁人怎么說,她都是紋絲不動的。
在和砷忽然之間有了平步青云的跡象之后,原先說馮霜止沒眼光的那些人,就像是被活生生抽了一巴掌一樣,現在看到馮霜止大約就覺得自己臉上火辣辣地疼吧?
里面正坐在一起說話的毓舒和一名美婦忽然都停了下來,看向馮霜止。
她剛進來,毓舒便攜了那美婦上來,“還以為霜止妹妹今天不來了呢,都快等急了。”
毓舒身邊站著的美婦人沒說話,她挽著云鬢,頭上戴著鳳簪,抹額上嵌著一枚淺藍色的瑪瑙石,身上穿著的衣服也是繡著孔雀紋的蜀繡旗袍,腕上一對兒亮眼的羊脂玉手鐲,耳垂上掛著東海珊瑚珠的墜子,端的是華貴異常。
眉是遠山黛,眼是秋波媚,一見之下便讓馮霜止微微凜然。
她低下頭,給行了個禮,雙手扣在腰側,“給四公主和請安,四公主吉祥。”
“起身吧,聽說和夫人有孕,大可不必如此多禮。”
那伸出來扶馮霜止的手是右手,白皙瑩潤,如玉一般,從這一只手就能看出天家的氣派來。
和碩和嘉公主的左手,始終攏在袖中,只露出尖尖的手指來。
毓舒也道:“許久不見,霜止妹妹倒是多禮了。
來,里面兒坐。
弟妹,你忙完了也早些入席吧。”
前半句話是對著馮霜止說的,后半句話是對著陳喜佳說的。
陳喜佳應聲說前面還有幾位客人要接待,所以暫時不入席,便告別到前面去了。
隔了許久之后坐到一起,這感覺卻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昔年的好友,今日都已經算是命婦了。
毓舒成婚之后已經誕有一子,名為綿勤,年前才在宮里辦了百日,乃是十一阿哥永瑆的嫡長子。
如今十一阿哥乃是郡王,日后將加封成哲親王,也算是乾隆的兒子里面比較長壽的一個。
十一阿哥酷愛書法,在這一點上頗得乾隆的喜愛,如今毓舒嫁過去之后,很快地孕有一子,便是完完全全就坐穩了嫡福晉的位置。
既有高貴的出身,又是母憑子貴,相互影響之下已經無人能夠撼動她的地位了,不過即便是如此,成哲郡王府也是有側福晉的,只不過如今這是傅恒府春和園的宴會,這些側福晉完全是不必出面的,毓舒已經是傅恒府嫁出去的姑娘,只帶了兩個貼身丫鬟過來。
她的命好,一向是旁人羨慕著的,言語之間也帶著年輕時候的那種驕傲。
“你如今也算是熬出來了,瞧瞧你這臉,我怎么老覺得是瘦了呢?”
毓舒坐在她身邊,又順手給她端了茶。
馮霜止雙手接過來,又摸了摸自己的臉,“瘦了?”
她以為自己被和砷喂胖了,怎么毓舒反而這樣說?
原本還有些疑惑,不過這一桌另外一名女客插了嘴道:“必定是之前那些苦日子熬得,如今便好了嘛,十一福晉還真是與和夫人姐妹情深呢。”
馮霜止微微地一垂眼,沒說話。
眾人都沒注意到這個細節,只有熙珠在下面悄悄地握了馮霜止的手掌一下,她輕輕地回握,換來熙珠那會心的一眼。
總歸還是有個真的關心著自己的姐妹的……
她們這一桌坐了六個,身份尊貴的十一福晉毓舒,和碩和嘉公主,阿桂的兒媳熙珠,對面的兩個卻是馮霜止不認識的。
毓舒作為半個主人,自然為馮霜止引見:“這一位是武英殿大學士兼軍機大臣李侍堯李大人的夫人,這一位是大理寺卿孫士毅孫大人的夫人,霜止妹妹久不出來,怕是不認識。”
于是相互廝認過,馮霜止才知道,方才接話說自己過的日子苦的,便是那孫夫人。
“如今這京城里真是熱鬧,一刻也脫不開身,還預備著今夏出去避暑呢。”
孫夫人似乎是個話嘮,多話得很,那嘴巴一刻也沒聽過,說著說著便看了馮霜止一眼,“對了,和夫人這是已經懷孕了,可得早早給你家爺備好個通房丫鬟,爺們兒就愛出去鬼混,我們做正妻的,萬不能讓外面那些雜碎給踏上臉來。”
這事兒還真是馮霜止的心病,她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么好,在眾人的注視下只道:“如今似乎還沒有必要。”
眾人給她嚇了一跳,便是毓舒都用一種驚詫的眼神看著她,只道:“孕中忌諱著房事……”
馮霜止知道她想歪了,想著這些人都在看自己的笑話,如果自己將真實的情況說出來,明日還不知道怎么傳自己呢。
只是她偏生就有了這樣的念頭,于是淡淡道:“他不要,我也不能強塞給他。
暫時沒這個打算……”
眾人的眼神,頓時變得更古怪了。
然而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中,馮霜止只不過是將杯子輕巧地抬起來,用修長的小指墊了一下,輕輕地飲一口茶,也沒喝,只沾了一點,為的是掩飾自己唇畔的冷笑。
毓舒的臉色,頓時就復雜了幾分,更不要說是一直不怎么如意的熙珠了。
毓舒是成親不久就有了孩子,可是也不知道熙珠是怎么回事,至今都沒有消息。
阿必達納了兩房小妾,熙珠看上去沒什么事兒,內里哪里能高興的呢?
女人們最怕的就是對比,偏生不幸福的她們面前有個幸福又甜蜜的馮霜止,是個人看了都要羨慕嫉妒乃至于恨了。
本來是她們要問,馮霜止從沒準備宣揚這事兒的,怪不得她。
那李侍堯的夫人是個懂情況的,立刻轉移話題,看了看馮霜止頭上的宮花,“和夫人這宮花顏色倒是鮮亮,這點翠的手藝怕是不錯,想必是宮里頭的小太監們孝敬的吧?”
“不過是家里爺們兒隨手帶回來的,說我孕中別打扮得太過,因而今天也只有這頭上的宮花能看了。”
馮霜止敷衍了過去。
之后話題就已經轉到了正常的軌跡上,談話期間公主說不舒服,先回屋去歇著,一會兒又說前面十一爺已經喝醉了,要毓舒去照看一下,孫夫人和李夫人去找別的命婦們說話,要一會兒才回來。
馮霜止跟熙珠,總算是有了說話的機會。
“好久不見妹妹了,你這日子也總算是好起來了。
我瞧著旁人的眼神,個個都是羨慕你的,你這是神仙日子,我也羨慕。”
熙珠一點也不隱藏自己的真實想法,她拉著馮霜止到花廳外面去說話,一面走,一面壓低了聲音說,“我想這些年你也看清楚了,毓舒跟我們不是一道人。”
馮霜止清楚得很,打從當日在屏風后面聽見毓舒訓斥福康安的話,她就知道毓舒可能不喜歡自己了。
只是毓舒畢竟是大家閨秀,從小學的東西就多,進宮也不少,宮里宮外使手段的人多了,毓舒要學到一些還不簡單嗎?
“這話在春和園,怕還是不要說了吧?”
“你呀,還是那樣步步謹慎的,這里沒人,說會兒體己話也不妨事兒。”
熙珠坐在了長廊旁邊,馮霜止便坐到了她面前,兩個人挨得很近。
“我若是不小心謹慎,這些日子也過不來啊。”
和砷是個有大抱負的人,馮霜止也不會讓自己成為他的拖累的,“我久不出來,怕是真的快鬧不明白外面這是什么情況了,方才公主怎么進去了?”
“公主不喜歡參加這樣的宴會,你方才不曾注意到她的手嗎?
天家貴氣,嘴上說著不在意,心里還是有疙瘩。”
和碩和嘉公主嫁給了福隆安,而福隆安恰巧是熙珠早年的心上人,不知道熙珠現在看和碩和嘉公主是什么感覺?
四公主有手疾,乃是蹼掌,所以被人說是“佛手公主”,她不喜歡出席這樣熱鬧的場合,多半是因為自己的手,有這樣的殘缺,心里自卑。
“對了,方才與我們同席的那兩人,孫夫人和李夫人,是個什么情況?”
馮霜止看著這兩人的年紀都不算是小了,跟她們同席,想必也是不簡單的人物吧?
“她們的身份你也都知道了,孫士毅跟李侍堯,是最近朝廷里的紅人呢。”
熙珠知道得很多,只不過這些消息在她這里也派不上什么用場,她問馮霜止道:“你進來的時候可看到福康安了?”
“見到了。”
馮霜止皺眉,“可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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