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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南巡再遇-《和珅是個妻管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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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三章    南巡再遇

    九月初三,英廉正式動身赴任。

    南京,古稱江寧,乃是江南富庶之地。

    布政使,從二品,一般一省只設置一個布政使,但江蘇是個很特殊的地方,此省設兩名布政使,一在江寧,轄江、淮、揚、徐、通、海六府州;一在蘇州,轄蘇、松、常、鎮、太五府州。

    英廉便是江寧布政使,同時兼任了江寧織造。

    織造一職,說來相當有趣。

    別人興許覺得沒什么,可是當馮霜止在船上搖了幾天,終于停下來,來到了這一座居住過后世名人的織造府的時候,卻有一種很難言的感覺。

    一般這個職位,不過管著上貢皇帝的各種織品,只不過到后來,就成為一個相當特殊的職位。

    但凡是江寧織造,都是內務府外派出來的八旗大臣出任,一般都是皇帝的心腹,可以雍正爺時就可以密折奏事,織造一職,根本就是皇帝的耳目,將當地官員的情況一一通報上去。

    而馮霜止,對這個官位的認識,其實不過是停留在江南曹家的身上。

    只不過,現在織造曹家已經敗落。

    “小姐,您怎么不走了?”

    喜桃看馮霜止就停在了這江寧織造府的大門前面,有些驚訝。

    馮霜止只是站住,無法與她解釋什么曹雪芹,也沒法說《紅樓夢》,現在即便曹雪芹還活著,只怕也落魄至極。

    這江寧織造府已經是被抄過的了,只不過畢竟底蘊深厚,遠遠看上去就有一種大氣與婉約并存的感覺。

    前面接待英廉的官員已經排列成了一排,在下面恭恭敬敬地等著,只不過馮霜止并沒有出席。

    聽說江南官場最黑,到底是怎么回事,現在才要開始了解,英廉少不了應酬,將那些人引走了,便留下馮霜止自己了。

    她站在這匾額前面,沉思了許久,“進去吧。”

    江寧織造府曾是康熙爺的行宮,乾隆兩次南巡,也都有修繕,這織造府占地面積極大,后世說便是紅樓夢里大觀園的原型。

    事實到底如何,馮霜止不清楚,只不過剛剛進門就有許多丫鬟福身下來請安:“奴婢們給馮二小姐請安。”

    “起身吧,難為你們這么早便等著了。”

    初來這里,馮霜止不了解情況,表現得很大度,這些人怕也不知道她在京城是什么名聲。

    馮霜止手里拿著扇子,讓丫鬟們引路。

    “二小姐,這織造府乃是圣上南巡時候的行宮,不過大人跟您是住在南蘅院的,這邊走。”

    丫鬟像是已經在這里打理了不短的時間,很是熟悉情況。

    畢竟因為這江寧織造府的特殊性,能在這里鎖上話的丫鬟肯定都是相當熟悉情況的。

    下面的官員什么都安排好了,就等著英廉下來了,上趕著巴結呢。

    馮霜止微微一笑:“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詩詩。”

    這丫鬟很矜持地答了一句,引著馮霜止走過了穿山游廊,過了好幾道門,這才看到了“南蘅院”的牌子,“這便是了,是個前后院,按照之前的慣例,女眷們都是在后園的。”

    馮霜止清楚這些,也便不多問,帶來的東西都不多,也就幾個丫鬟提著而已,馮霜止跟著那丫鬟進去,卻壓了疑惑沒有問。

    一個丫鬟的名字,竟然起得這么……

    興許是江南地方,有些不一樣吧?

    馮霜止暫時不多想,到了后園,才發現江南這地方靈秀,即便是早已經深秋,這花草樹木也并沒有枯萎,水氣很足,院子里堆著一盆又一盆的龍爪菊,院墻邊秋海棠幾乎連成片,遠遠看到那邊假山后面還有一片楓林,樹葉都黃了,落了一地,格外漂亮。

    皇帝的行宮,這待遇真是不一般的。

    “小姐,這屋子里,您看著有什么擺設不合適,便告訴院子外面的丫鬟,我們給您調整。”

    詩詩引著別的丫鬟收拾了一下東西,整理好了又過來報,她偷眼看著馮霜止,似乎是在暗自揣測這位主兒好不好伺候。

    馮霜止坐在堂中主位上,在這里,一抬眼就能夠看到外面的假山與流水,說不出地舒心。

    她長途舟車勞頓也累了,有什么事兒也得到明天才談,便先讓這些丫鬟們下去了,之后才道:“今日早些歇了,明日再說旁的事。”

    “是。”

    喜桃應聲,伺候馮霜止洗漱了,又出去換了個綠紗帳來,卻看到馮霜止在燈下看什么東西。

    她手邊是那登徒子送的扇子,壓了一些信紙,便坐在燈下,見喜桃來了,她鎮定自若地將東西收拾了一下,而后站起來,叫她道:“我們剛來,你壓著一些,別讓下面的丫鬟婆子們以為我們好欺負。”

    畢竟是新來的,老丫鬟新主子,誰知道以后是個什么情況?

    馮霜止路上就已經交代過一些事情了,她一邊說著,一邊講那些紙箋放進盒子里。

    回頭喜桃伺候她睡下了,臨睡之前喝了點溫補安神的湯,這才躺下來。

    只不過,那扇子就放在她枕邊,喜桃眼看著便要走了,可依舊是沒忍住。

    “小姐,我還是不明白……你為什么……”

    “喜桃……日后你會明白的。”

    她累了,不想再說。

    興許換了一個人,會覺得她馮霜止是瘋子,可是她沒有。

    那盒子,便放在她的新妝奩里,其實并沒有什么大不了的東西在。

    她并不是瘋了,也不是什么不知廉恥,只不過是在一個過早的時間,提出了這些而已。

    馮霜止畢竟有個老師叫做鄭士芳,同時鄭士芳還跟和砷有聯系。

    有時候,鄭士芳會將咸安學宮里面那些學子們寫的東西帶過來,偶爾還會問問馮霜止的意見——鄭士芳習慣用這些東西來試探她。

    一開始馮霜止還會藏,可是久了她覺得自己那種尖銳的思想遲早都是會被發現的,索性也不藏了,背地里也敢對那些八旗子弟們寫的東西做點評。

    鄭士芳有時候跟馮霜止想的一樣,不過兩個人做點評出發的角度不一樣,偶爾會是馮霜止的言論比較精辟,鄭士芳也就相當無恥地直接拿去用了。

    時間短不覺得,在咸安學宮那邊,偶爾就會有一些人收到很奇怪的評價,這些人當中,便有和砷。

    所以漸漸地,馮霜止也從那么多人的詩文策論之中,看到了不一樣的。

    那一次,是她偶然翻開,看到那一篇策略,講的是幕僚與官員之間的關系。

    幕僚一般是官員們的智囊,為官員們提供意見,最后和砷在末尾寫“為官者,官乎,客乎?”

    就讓她覺得不一般了。

    總覺得這像是在影射鄭士芳背后有馮霜止也在看他的策論,畢竟有些時候她跟鄭士芳的見解差別還是很大的。

    和砷可能指的是,看策論的人,除了作為“官”的老師鄭士芳,還有作為“客卿”的背后人——也就是馮霜止。

    她這回借鄭士芳的口,給了評語。

    ——做官的還是做官的,做客卿的永遠是客卿。

    官有官能,客有客職。

    于是一來二去,下一次馮霜止又會發現別的意有所指的文章……

    在鄭士芳要走的那一天,馮霜止看到的是整個咸安學宮收上來的詩文功課。

    別人都寫豪放派,偏生他那一回挑了花間派的來點評,最后竟然扯到了賭字上,于是引用一句——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下一句話卻是“君知賭之為賭也,何不棄賭?

    對曰:勝負不知,博弈或可勝,棄之必敗。”

    馮霜止終究還是讀出來了的,只不過不敢確定。

    然而福康安的事情,便像是一道緊箍咒,時時刻刻再她腦海里面。

    和砷字字句句都是在說策論,卻也將自己的心思寫進了里面,馮霜止有心,便能看個明白。

    只不過那一次,她沒有對別人的策論發表任何的意見見解,因為她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原本是想著,等到她從江寧回來之后,再說什么婚姻嫁娶的事情,可是——

    她沒有想到,最后一趟去拜訪袁枚,竟然會遇到他。

    自古才子佳人便是別人口中的絕配,只不過她是高門大戶,和砷是敗落之家,門第似乎不怎么對等。

    和砷鄭士芳走之后,并沒有得到別的一字一句的消息,他只是表露了自己的心意,卻還沒得到她的回復。

    但他截了她的馬車,為她畫了扇。

    那一把《石中蘭》,乃是和砷親口提醒她,最后又由馮霜止自己親手燒掉了的,便是不想跟錢灃扯上什么關系。

    然而,和砷竟然知道那一張扇子的扇面,并且重新畫了一把。

    在他隔著車簾子,將扇子遞給她的時候,她捏在手心里,便想起那一句來。

    他知道她對他有意,她也知道他對她有意,只是從來沒這么直接地出現過。

    甚至他們一直是在以那種隱晦的方式交流,沒有用直接的話來確認過對方的心意。

    更甚者,興許什么交流之類的,都是他們的臆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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