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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洪與王移旌得令繼續北上,下沙井破肯湖,風餐露宿,一路丟下不少性命,距離耶律王都越來越近。
前方捷報連連,后方京城中皇帝的喜悅不輸前線。
北方自古以來就是王朝一塊心病,耶律王族這百年不斷壯大,已經到了不容忽視的地步。
天下間能讓一國之君忌憚的事不多,除了不講情面的老天及不安分的武將,剩下就只有狼子野心的鄰國了,倘若此次真能攻下對方王都,可以讓王朝至少百年安枕無憂。
然而天不遂人愿,北邊戰事打得熱鬧,南邊卻有人集結兵力準備造反,主謀不是旁人,正是本該頤養天年的端莊太后劉氏。
中州南陽府,王泗衡贏下關鍵戰役的地方,已是不惑年紀的劉雉褪去華麗長衫,披甲戴盔,儼然一副要沖鋒陷陣的模樣。
劉雉世家出身,族中出過幾位武將,年幼時她也曾跟著學過些拳腳,后來年紀稍漲,長輩便不許再舞刀弄槍,進宮以后,整日忙于爭寵斗權,更加沒人知道她有這份本事。
王詔祺兵敗前,劉雉就已經預料到結果,暗里籌募了不少銀子,打算有朝一日東山再起,可王移旌一劍斬了王詔祺,算是徹底斷了她的念想。
在劉雉看來,王移旌固然可惡,但更可惡的是暗中授意他的王泗衡,那男人竟心狠至此,連侄子都不肯放過,不等登基大典結束就急不可耐動手。
也難怪她這么想,王移旌自始至終都沒得到實質懲罰,雖被革去軍職,但怎么看都是二人合演的一出蹩腳戲碼,王朝稍有危難,王泗衡便第一時間啟用他,事后說不定還會以此為引,重入朝堂,職位只高不低。
到頭來,付出代價的只有王詔祺一人。
校場上,遭遇喪子之痛的女人神色冰冷,原本烏黑濃密的長發隱隱透出斑白,一向連桃李女子都自嘆不如的嬌嫩臉龐也爬上了皺紋,眼下五萬兵馬中沒有什么端莊太后,有的只是一個不惜代價要為子報仇的母親。
劉雉起事,所有人都沒料到,哪怕一直工于情報的柳木槿也不例外,倘若提前探查到蛛絲馬跡,她絕不會同意王泗衡下達繼續北上的命令。
王朝傾一國之力對抗耶律王族,國內勢必空虛,劉雉抓住機會,不到半月連下三府,前去攔截的將領接二連三潰敗,王泗衡沒辦法,草草寫了道圣令命人快馬送往北邊,自己披掛戰甲御駕親征,帶領兵馬前去迎敵。
……
“所以,這位奪了自己侄兒王位的帝王,到底平叛成功沒有?”
寢宮中,王柄權變出一盤瓜子,邊嗑邊問到。
王移旌同樣抓起一把瓜子放到面前,搖搖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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