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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個人又愁眉苦臉起來。

    程歲寧正在找他們輔導(dǎo)員電話，忽然一個警察過來，說：“可以了，你們走吧，以后別這么沖動了。還好對方?jīng)]受什么傷，也體諒你們是學(xué)生。”

    程歲寧還沒反應(yīng)過來，一抬頭就那么毫無心理建設(shè)的，看見了站在警察后面的周溫宴。

    學(xué)生在問：“哇，是誰幫我們的啊？”

    警察指了指周溫宴，“周溫宴周律師，你們學(xué)長。”

    幾個人齊刷刷的看向周溫宴，立刻又開始嘰嘰喳喳。

    “我日，今晚絕了，看來不是倒霉是中大獎了。”

    “我要發(fā)朋友圈了。”

    “……”

    周溫宴態(tài)度很淡，只禮貌性的應(yīng)了聲。

    程歲寧猶豫了下，走到他身前。他們那天鬧得不愉快，他胡言亂語的幾句后，她用了全力推開他。后來和陳庭越回去路上氣氛也不好，他估計也沒想到他媽會這么過分，送她回到宿舍，只說了句對不起。

    她是真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周溫宴，下意識就想到那次在急診室里的模樣。忽然又把那些情緒拋開，抬頭去看他。

    “沒受傷。”他說。

    程歲寧睫毛顫了顫，連忙又收回視線，她不知道是哪里泄露了自己的心里想法。又過了兩秒，她才說：“謝謝你。”

    周溫宴眼眸很沉，他看了她一會兒，然后才強制移開視線。

    出派出所時，幾個學(xué)生已經(jīng)商量好了什么，派了個代表過來說：“程老師現(xiàn)在還早，我們請周學(xué)長去吃宵夜吧，就當(dāng)謝謝他今晚幫忙。”

    程歲寧想到之前許瀟那次，下意識就要他不會同意。

    周溫宴搶先她一步說：“好啊。”

    程歲寧腳步頓了下，學(xué)生們沒注意到，反而是他垂眸又看過來。

    “那我們吃什么？燒烤還是火鍋？”

    周溫宴：“都行。”

    “那就火鍋吧，后街才開了一家，現(xiàn)在還開在五折呢。”

    程歲寧沒出聲，跟在他們身后。

    派出所離后街不遠(yuǎn)，他們一路走過去，路過奶茶店，幾個女生要喝奶茶，過來問程歲寧要喝什么。程歲寧下意識要搖頭，怕對方以為自己是客氣，又說：“不用，你們喝吧。”

    “那謝謝程老師。”然后又問周溫宴，“周學(xué)長你喝嗎？”

    他說：“我也不用。”

    “好吧。”

    女生們跑去了奶茶店，就剩兩個男生周溫宴和她。

    周溫宴名聲太響，哪怕他們毫不相關(guān)的專業(yè)的本科生也知道他。

    其中一個好像很崇拜他，一直在跟他搭話，“師兄，怎么正好在這兒？”

    “遇到點事，被當(dāng)事人報警了。”

    小學(xué)弟驚了，“啊？”

    他低笑起來，“不是大事。”

    程歲寧聽著他們的對話，走路走得十分心不在焉。好像去聽他的聲音，關(guān)注他的信息，了解他的情況都成了一種身體反應(yīng)，她有點討厭這種能力，又偷偷在高興這種能力還在。

    過紅綠燈時，程歲寧還沉浸在這種矛盾的思緒里，沒注意看，悶著頭就要走。忽然手腕就被一股力抓住，等意識到是他時，程歲寧用力要掙脫，頭頂就聽見他的聲音，“紅燈。”

    語調(diào)很淡，就像是在提醒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人。

    程歲寧怔了下，頭更低了點，再下一秒，手腕一松，他的手已經(jīng)放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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