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午時,京城四方的城門關閉,任何人不得進出。 京中的百姓不明所以,但有之前的封城經驗,倒也沒有太恐慌。 相較于百姓們的淡定,朝中文武中卻是暗潮洶涌,他們已嗅到了不尋常的氣息。 太子上著早朝突然宣布散朝, 只留下內閣幾個重臣、武將和兵部官員。 他們剛剛離宮,宮門便關閉,不得進出,皇宮內外增加了不少禁衛,皆是神色戒備。 眾人面上不顯,私下里卻在悄悄打探消息, 直到城中各處布滿士兵, 城門也關了, 他們基本就確定,有人謀反了。 可謀反的人是誰,眾人心里各有想法,誰也不會訴之于口。 暗地里,各高門府邸都悄悄地加強府里的防衛,約束家人和下人,而在定國公府和安陵候府附近打探消息的探子也多了起來。 韓鈞神色如常,皇上沒有倚重定國公府和安陵候府的意思,尋了個他們手頭沒有兵馬的由頭便將他們打發了。 他出宮后去了趟鐵匠鋪子,取他前幾日在這里定的匕首。他年輕時便常來打造兵器,一來二去地熟稔了,成了老友。 這鐵匠鋪子在一處路口, 看著偏僻,實則皇宮東南角的人出京,最隱秘的路線都會經過這里。 從他出宮到午時, 從這里路過的人有三四千人。 老鐵匠掄著鐵錘,反復鍛打著一把燒紅的長劍。 他抬頭看一眼一直注視著門外的定國公, 漫不經心道, “國公爺來得晚,數不完全。這半日從這里經過的人,少說也有四五千。” 韓鈞嗬嗬笑,“老伙計誒!” 皇宮有四面八方,如此估計,慶明帝派出的兵馬不少,至少三四萬。 看來鬼面將軍的威懾力頗大,讓慶明帝隱匿多年的兵馬大半出動。 韓鈞拎著剛剛鍛造好的長劍,騎馬去了城門口。 他站在城墻上,眺望遠方。 初春時節,城外新綠只有星星點點,蒙蒙細雨中一片蒼茫蕭瑟,卻也透著生機和希望。 城門關閉,說明慶明帝的兵馬出城已然在城外集結,端看他們如何行動了。 趙承淵說,只要他們能出城,計劃便成功了一半。 他們是否能如趙承淵預料的那般,會充滿雄心壯志遠離京城去主動迎敵, 卻是不得而知。 韓鈞皺眉, 他這女婿, 非要跟他講什么“兵無常勢,水無常形”,接下來要做什么因勢而定。 兵法他不懂嗎?還要趙承淵一個后輩來教,故弄玄虛…… 嚴統領聽聞定國公來了,上城墻恭敬行禮。 “定國公,您說鬼面將軍能打過來嗎?” “原來是鬼面將軍要謀反。”韓鈞轉過頭看他,“本公連到底發生了什么都不知曉,又如何回答嚴統領的問題?” 嚴統領嘆了口氣,知曉定國公的憤懣。 也不明白皇上是如何想的,此時他最能倚仗的不是定國公才對嗎? 嚴統領安慰定國公道,“皇上或許是另有安排……” 韓鈞拍拍他的肩膀,“你我都明白,你不必說這些。” 嚴統領苦澀一笑,“是。” 他放低聲音,“下官聽說鬼面將軍用兵如神,不知定國公可曾見過他?若是他兵臨城下……下官心中還真沒什么章法。” 嚴統領那含糊而過沒說的,是鬼面將軍的大義,是他們武將心中的戰神。 韓鈞道,“不曾見過。” 他頓了頓,出言提點,“在西南軍到達葛多之前,鬼面將軍只有三五萬的兵馬在葛多,卻是做出有十幾萬大軍的氣勢來,讓西涼人以為西南軍重兵到達葛多,匆匆調集重病過去。這種心思詭譎的人,嚴統領小心為是,別被他的障眼法給騙了。” 嚴統領臉色肅然,“下官只是聽說西涼軍被西南軍嚇得退兵,原來竟是如此……” 韓鈞也無過多解釋,淡淡頷首,說了句“保重”便下了城墻。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