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小溫氏上前把地上的檀木佛珠撿了起來,放到老夫人手中,緩慢地重復了一遍,“是四套。兩套緙絲,兩套云錦,都是今年時興的花色。” 老夫人臉色有那么一瞬間的僵硬。 她又一次想到了自己那件山茶花的緙絲褙子,今年是穿了第五個年頭了。顏色開始黯淡,式樣已經老舊,實則已然透著久遠的氣息了。 她攥緊佛珠,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吐了出來,“商人向來是銀錢開道,恐怕是陳府花重金直接從江南買來的。重金利誘之下,總有敢鋌而走險的。” 她又義正言辭道,“這緙絲和云錦的貴重,在于是皇室恩賞,昭顯的是地位尊崇。就像我那件褙子,大家敬重的是皇上對定國公府的愛重。陳攸寧用銀錢換來的殺頭罪過,有什么好羨慕的?” 小溫氏暗暗腹誹,銀錢換來的可還有神仙穿的蛟綃紗啊,那個可是只要舍得出銀子就能穿的。 不過將成千上萬兩銀子穿在身上,尋常人不會做這種事罷了。就連皇室,也要考慮御史之筆,不敢讓妃嬪用這奢靡之物。 小溫氏不想提了,橫豎穿蛟綃紗治不了陳攸寧的罪,提出來還要女兒跟著糟心。 她坐到老夫人身邊,低聲問,“當真能治她死罪?母親要如何做?” 老夫人捻動著佛珠,“不必著急,慢慢盤算,萬事總該有個鋪墊。” 小溫氏也沉下心來,細細思量,“陳攸寧尚在孝期,不能出門赴宴,即便府里擺宴,她也不能參加。可咱又不能生硬地把她推出來,以免引起非議……是該好好想想才是。” 老夫人看了坐下下首的韓清婉一眼,談這害人之事卻絲毫不避諱她,反而是趁機教導,“要想對人出手,力求一擊而中,不給她翻身的機會。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得讓自己置身事外。” 韓清婉不動聲色,應聲道,“婉兒明白了。借刀殺人,殺人不見血。” 對陳攸寧的一身富貴,她不嫉妒是假的。畢竟都是少女,正是愛美愛攀比的時候。 陳攸寧不蠢笨,反而很聰明,甚至對她產生了威脅,這樣的人待在國公府,對她來說不是什么好事。 祖母和母親想除掉陳攸寧,她雖有些驚訝,卻也正中下懷。 這樣的奪她光華的人是不該活著。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