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伙計訕訕道：“我猜……他會不會是拿了咱們的銀子跑了？”

    吳掌柜氣得拍上他腦門：“你怎么辦事的！找的人如此不靠譜！”

    伙計摸了摸被扇疼的腦袋，囁嚅道：“小的只是揣測而已……未必真沒成功……興許……”

    吳掌柜望著樓下的小胖身影：“興許什么！人都來了！”

    蘇小小進(jìn)了第一堂，問正在幫客人抓藥的杜鵑：“孫掌柜在不在？”

    杜鵑指了指樓上：“在賬房。”

    蘇小小想了想：“讓小韋子也上來一趟。”

    杜鵑道：“好的東家！”

    今日有些忙，杜鵑不僅要抓藥，還得幫蘇小小跑腿，一不小心，撞掉了一包藥材。

    符郎中恰巧路過，皺了皺眉說：“杜鵑，藥材都是很珍貴的，你已經(jīng)第三次把藥弄撒了！”

    杜鵑解釋道：“我……東家讓我去叫小韋子……”

    符郎中道：“那你也不能手忙腳亂的。”

    病人的家屬催促道：“抓不抓藥了？”

    杜鵑忙道：“抓的抓的！對不起！我重新給您抓一副！”

    “杜鵑！讓你叫小韋子，沒叫嗎？”

    樓上傳來蘇小小不滿的聲音。

    杜鵑委屈道：“我，我忘了！我這就去！”

    “哎！我的藥還沒抓呢！”

    “我的也是啊！我們?nèi)戎兀　?

    “等這么久了，怎么回事？”

    小韋子上了樓，片刻后，小韋子沖樓下嚷嚷：“杜鵑，沏壺茶上來！”

    忙得不可開交的杜鵑，急紅了眼眶：“來了！”

    又是當(dāng)藥童，又是當(dāng)丫鬟，杜鵑忙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沏茶時一不留神燙了手，端上去還被孫掌柜呵斥做事慢吞吞的，趕不上十二歲的鶯兒手腳麻利。

    杜鵑委屈壞了。

    一個人坐在后巷的門檻上落淚。

    “喲，這不是杜鵑嗎？”

    仁心堂的一個仆婦端著簸箕走了過來。

    杜鵑忙抹了淚，若無其事地坐直身子。

    仆婦笑了笑，挨著她坐下，說道：“你別怕，我不是仁心堂派來的，我給好幾家店鋪做灑掃，你們這兒缺人嗎？”

    杜鵑吸了吸鼻子，搖搖頭，聲音有些哽咽：“不缺，曹大嫂每日都會灑掃，偶爾我和鶯兒也幫著做點事。”

    仆婦疑惑道：“你不是醫(yī)女嗎？咋還幫著灑掃？”

    杜鵑道：“忙不過來的時候，就會多干點活兒。”

    仆婦替她心疼道：“唉，仁心堂的醫(yī)女可從不干那些臟活累活，只管給婦人接生和治病。誒？你的手怎么了？”

    “沒什么？”杜鵑拿袖子遮住手。

    仆婦將杜鵑的手拉了過來：“哎喲，你燙傷啦？咋不抹點藥膏呢？你們第一堂好歹是一間大醫(yī)館，不會吝嗇一點燙傷膏吧？姑娘家家的，若是留下疤痕就不妙了。你生得如此標(biāo)致，他日定能嫁一戶好人家的。”

    杜鵑沒說話。

    “你等著啊。”

    仆婦將簸箕放下，進(jìn)了仁心堂，不多時拿了一盒燙傷膏出來，“給，我侄兒用過，管用的。”

    “謝了。”杜鵑小聲說。

    仆婦勸道：“你若是做得不開心，換個地方兒干活唄，你模樣俊，手腳勤快，在哪兒找不著活兒干？”

    杜鵑低頭道：“我是簽了死契的丫頭，走不了。除非我能攢夠贖身的銀子……可那是很大一筆銀子……我干一輩子怕是也攢不齊的。”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