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吳浩邁檻進門,一眼掃過,有見過的,有沒見過的,應該都是制置司直屬各有司的頭腦以及制置司自家的參謀、參議等高級幕僚。 真德秀整這個場面,幾個意思?是為隆重其事、以示對我的尊重呢,還是另有所圖? 不過, 這兩排椅子,右手邊的一排,坐滿了人,左手排的,還空著一張——最里頭的那一張。 那一張,應該就是給我留著的了? 這個位次, 還算合理。 這兩排椅子,都是沒有扶手的,其盡頭,居中者,則是一張圈椅,見到吳浩進來,本安坐椅上的人,站起身來。 此人枯瘦矮小,須發蓬亂,看上去,五十來歲的樣子,不過,吳浩曉得,其真實年紀,不過四十出頭而已。 這位就是真德秀了,理學領袖,直聲震朝野,新任淮東制置使,身上還帶著禮部侍郎的銜頭。 吳浩心里還是感慨的:若放在兩晉南北朝,以真德秀的出身、形貌,欲得如斯大名、處如斯高位, 真正難于登天,不管兩宋如何被譏為“積貧積弱”,其統治階層,是真正對平民、對學問,打開了大門的。 制置使既起身,“嘩啦啦”一大片,其余人等,都站起身來了。 吳浩緊趨十數步,站定,朗聲報名,“武翼大夫、知盱眙軍、權知泗州、神武軍都統制、都統淮東沿淮兵馬吳浩,參見大帥!” 報完這一大串龍媽都直呼內行的頭銜,吳浩撩起袍襟,兩腿一前一后,膝蓋微曲,是個準備跪倒的姿勢。 此時,照理——照“潛規矩”,真德秀應該緊趨兩步, 伸手來攔,可是—— 他竟然一動不動! 臉也板著,一絲笑容也沒有。 吳浩腦子里微微“嗡”一聲:怎么回事? 真德秀要我在稠人廣座間、眾目睽睽下,對他下跪、給他磕頭? 他想干什么? 是以此明上下之分、給我個下馬威、打低我的氣勢、以利今后呢?還是—— 像我對時青那樣對我? 血一下子就涌上了吳浩的頭! 不! 我和時青的情形,大有不同,真德秀不是鍵盤俠,他是有實際政務經驗的人,不可能如此荒唐冒失! 只能是前者了。 我給你下跪磕頭?你會對等還禮嗎? 顯然不會。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