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楊妙真內心波濤起伏,面上木無表情,不說話。 你不說,我繼續說,“‘忠義軍’之設,專為安置山東歸附,這種安排,我其實是不以為然的——” “其一,同名為歸附,其實有良有莠,良者,自該接納;莠者,要來做什么?既派不上正經用場,將來,還得費大力氣除草!至于虛耗錢糧,就更不必說了!但因為有了‘忠義軍’這個筐,無分良莠,統統往里頭裝,既無以鑒別——就算曉得來者為‘莠’,亦無以推拒!” “其二,忠義自為一軍,上下左右,皆為山東歸附,再無一個‘外人’,隱然示內外:‘吾非朝廷經制’!外,朝野軍民側目,以之為異類;內,忠義軍自目,亦為異類,自然而然,自外于朝廷乃至自外于大宋了!” “忠義軍桀驁不馴,變亂屢生,根子,就在這里!” “所以,到了改弦更張的時候了!只有將‘忠義軍’這塊牌子摘了下來,‘忠義’二字,才可能真正名副其實!” 楊妙真開口了,聲音很溫柔,“副都統制說的,自然是有道理的,不過,似亦不可一概而論之?誠如副都統制所言,忠義軍‘有良有莠’,良者,譬如……李全,對朝廷一向恭順,忠心無貳。” 吳浩凝視楊妙真片刻,突然大笑,“妙真!‘忠心無貳’,這個話,你自己信么?” 已改“令人”為“妙真”了,這是已自居為妙真之未婚夫啦。 “如何不信?” “化湖陂之役,李全冒功,妄邀非份之賞,天下皆知,這叫‘忠心不貳’?換一個人,虛妄如此,早就免官了,李全卻還是好好兒的戴著他的‘廣州觀察使’的帽子,若他果然‘一向恭順’,朝廷何以不照規制獎懲?” “這……” “我見過賈涉……嗯,見過賈大帥了,他……嘿,被石珪嚇的犯了病——心悸病,幾乎不起!”“ “他見了我,沒說幾句,便開始痛哭流涕,說,知楚州之前,本是沒有這個病的,都是因為李全——一是因為李全冒功,叫自己成了天下的笑柄;一是愈來愈覺得,李全表面恭順,其實一切自行其是,自己根本節制不了,只怕過不了多久,連‘表面恭順’都不再有,甚至,謀反造逆也說不定!因此,日夜憂思,以致成疾!” “妙真,我請問,這位賈大帥,有沒有冤枉李全呢?” 楊妙真強笑道,“這,怕是有些過慮了罷……”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