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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義深微笑，“可見賈涉之二端：其一，耳不聰、目不明，不然，也不會被下頭蒙蔽，冤殺陳副都統(tǒng)！其二，也未免……太小氣了些！嘿嘿！”

    吳浩還在想，“鈐轄”的官兒，不大不小，似乎不能算是“小氣”啊？一旁的展淵，已拊掌笑道：“不錯(cuò)！確實(shí)小氣！”

    略一頓，“‘京東路’到底在金國境內(nèi)，金人能控御的，雖只限于東平左近，但無論如何，這個(gè)‘京東路’，不是大宋的呀！賈涉此舉，非但慷他人之慨，且是慷敵人之慨，有意思？”

    再一頓，“這個(gè)印誥，上頭的地點(diǎn)，若在宋境內(nèi)，就算級別再低些，裴淵等人，都可能動心，現(xiàn)在嘛——”搖一搖頭，“這條離間上下、分而治之的計(jì)策，行不通嘍！”

    “展公所言極是！”王義深頷首，“我是打那邊過來的，忠義人的心思，我明白的很：拿大金的地封大宋的臣，哪怕你給我封個(gè)王呢？那也是假的呀！”

    “打那邊過來的”，不止王義深一人，季先、蕭近山都附和，“不錯(cuò)！”

    吳浩點(diǎn)點(diǎn)頭，心說，不過，“京東路”于大宋，不但是“他人”、“敵人”之土，也是“故土”，若銳意進(jìn)取，以恢復(fù)為規(guī)劃，類似的印誥，其實(shí)不無激勵(lì)之意——你打下來的地盤，就歸你管理！

    當(dāng)然，賈涉的“京東路鈐轄”，不存在任何進(jìn)取恢復(fù)之意，因此，也就沒有任何吸引力了。

    吳浩目光炯炯，“石珪幫了我們一個(gè)大忙！”略一頓，“我曉得初到淮東，該屯軍于何地了——盱眙！”

    幾個(gè)部下，都是一怔。

    盱眙？

    石珪只帶了少數(shù)人馬去漣水，麾下大部，都還在盱眙呀！

    只有展淵一人，目光微微一跳，隨即擊節(jié)，“統(tǒng)制睿見！就是盱眙！”

    怎樣說呢？

    “目下，盱眙尚為石部所據(jù)，”吳浩緩緩說道，“但我以為，過不了多久——不過十天半個(gè)月，盱眙，就會空出來了！

    頓一頓，“原因呢，也簡單！目下，在漣水，石珪的‘漣水忠義副都統(tǒng)制’，就是個(gè)空頭司……空頭副都統(tǒng)制！所以，他一定要盡快將所部轉(zhuǎn)移至漣水——拖不得！”

    “確乎如此。”季先沉吟，“不過，石珪轉(zhuǎn)移所部，只怕不大容易，楚州居盱眙、漣水之中間，賈涉、李全，怕不會輕易容許石珪部過境罷？”

    頓一頓，“這一回的情形，同上一回石珪‘就食楚州’，可不一樣啊！”

    吳浩：“是不一樣。這一回，石珪搶的，不是老百姓的糧食，是端到了李全嘴邊的、已煮熟了的鴨子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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