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佃戶大會”的消息傳出來,猶如一鍋即將煮開的水,吳家的佃戶們隱隱的沸騰起來。 這是從未有過的事情,佃戶們彼此打聽,誰也不曉得咋回事兒?輾轉向莊里人委婉探問,皆不得要領,管家以下,一個個諱莫如深的樣子,只是“嘿嘿”,“到時候,你們就曉得了!” 事實上,就是李管家自己,也不曉得大郎的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如此大張旗鼓,肯定不是小事,而以吳大郎之為人行事,沒有一個佃戶認為“佃戶大會”能有啥好事兒,絕大多數人都往壞里想—— 難道要加租?甚至……奪佃? 驚慌的情緒蔓延開來,有人以淚洗面,有人咬牙切齒,更有人暗暗發狠,“你既不叫俺活,那就都別過了!” 唯一“謹慎樂觀”者是徐江家,但他們家的意見沒有說服力,人們都認為,吳大郎免掉了徐家的逋欠,是因為看中了徐家的女兒,那十三石八斗租子,其實是變相的“媒聘”。 媒聘啥的,徐家自然不承認,但就算不是媒聘,也不過是吳大郎對徐家小娘子下水磨工夫,不能說明他從此便搖身一變為善心人了。 當然,也有人嘀咕,吳大郎一向強橫霸道,這個“水磨工夫”,同他平日做派,頗不相符? 水面看似平靜,水底暗流洶涌。 次日,向晚時分,“佃戶大會”如期舉行。 打谷場上,搭起一個三尺來高的木臺子,臺前,黑壓壓的一大片人。 酉初(下午五點)一刻,吳大郎準時現身,身后數人,依次是王師傅、李管家、韓賬房以及莊頭楊奎。 整個打谷場,隱隱騷動起來。 吳浩一眼掃過,不由有些奇怪,“來者不都是戶主嗎?怎么會有婦人?” 李禮走上一步,“回大郎,確都是戶主——那些個是女戶。” “女戶?” “呃,家里男人死掉了,戶主就換成了婦人呀?” “租子呢?” “呃……該多少還多少啊?” 明白了,雖然家里沒了成年男子,但田還得種,租還得繳——一粒米也不能少。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