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清穿之德妃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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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子抬抬下巴。胤禛過去掀了那緞子,只見底下一個紅漆托盤上放著張脆弱發黃的紙條。只是一張再平常不過的抄寫紙,寫著寥寥數行字。
只一眼,胤禛就瞧出,這絕不是太子的筆跡,再細細一瞧,他的呼吸陡然加重,心跳的聲音清晰可聞,心下轉過千百種念頭,最終都化為驚懼的汗水從渾身上下每一個毛孔中狂涌出來。
“這......殿下恕罪,臣弟不懂。”
“你當時還小,不懂也是常理。”胤礽仍是一副閑云野鶴般悠閑的模樣,仿佛像說晚膳用哪道菜一般平淡地說:“大約在康熙二十二年左右吧,皇阿瑪找了當時拈花寺高僧給兄弟們算八字,只算到老六就停了下來,要殺了那和尚。那和尚也是有些靈通,自己先坐化了。”
“更奇的是,皇阿瑪這樣一個英明果斷的人,最后卻改了主意。不僅沒有繼續追究,反而給拈花寺撥了一大筆銀子,重塑佛祖金身,還將那和尚的舍利子收到宮里來妥善保管。不知四弟有何看法?”
胤禛急得連敬語都忘了:“這樣荒謬的傳言,太子也肯相信嗎?臣弟愿以性命擔保,老六資質愚鈍,絕無可能擔當這樣的大任。”
“瞧你急的。孤若肯信,這字條也到不了你手上。”胤礽在石凳上坐了下來,撐開手上的竹扇不緊不慢地搖著,“這字條是當年梁九功寫給索額圖的東西,索額圖又轉到孤的手上。”
“什么人盼著孤跟兄弟們勢不兩立?你的養母佟皇貴妃為什么好端端的要去害老六?當時你額娘身邊還只有老六一個孩子,若沒了他,德妃豈不是更有理由把你接回身邊?”
胤禛雙手握拳,猛地抬頭看他:“為什么跟我說這些?”
胤礽冷冷一笑:“他們是什么人?世上唯恐天下不亂者,當屬閹人、外戚和女人,可咱們都是姓愛新覺羅的。”
胤禛大為震動,既為太子的氣度所感,又被他用情勢所迫——太子連索額圖勾結梁九功傳遞皇阿瑪言行這樣的私密事情都說出來了。他今天若不明確表態,如何走得出這鑒淵齋?他一時心亂如麻,只得跪下來拜道:“殿下高義,臣弟愿效犬馬之勞。”
“起來吧。那番麥一事,本來是你做了件好事,何必要分功給裕親王。孤明日就替你上書向皇阿瑪請功。你額娘年紀大了,也該是時候讓她頤養天年,此事不必向她提及,你知道分寸。”
“是。”胤禛艱難地應道,神思恍惚地出了鑒淵齋,涼風一吹,背脊上涼意躥起。回頭再往那黑油大門,只覺得恍若隔世。
殊不知內里,太子也是長出了一口氣。躲在角落里的凌普上來給他倒茶,真心實意地贊道:“殿下真真是英明神武,四阿哥往日也算一眾皇子里機敏聰慧的了,卻還是被您牽著鼻子走。”
大阿哥那計謀粗糙得很,明眼人都知道他就是想攛掇太子搶功,得罪永和宮一系的人。
太子爺何等英明?咱們不搶功,也不防范,直接搶人。四阿哥是德妃的長子,將來六、十三、十四幾個阿哥都少不得要以他為首。經此一役,太子相當于把三成的皇子都拉攏到自己麾下了。
誰知胤礽突然揮袖掃落桌上的茶盞:“索額圖這個老匹夫!竟然通過成貴人買通佟佳氏身邊的人,給老六下藥。偏偏還叫那宮女的家人逃了,瞞到今日才讓孤知道!”
若非如此他何必行這險招?今天要不是那張字條鎮住了年僅十三的胤禛,他又編了通鬼話,把事情都推到死了的皇貴妃身上,否則就相當于自己將把柄遞到對方手里了。
思及此處,太子不由心里暗恨,他是康熙祭告天地宗廟立下的繼承人。本來板上釘釘的事,索額圖非要在中間橫插一腳,害這個害那個,他還不得不跟在后頭幫著描補,真是愚不可及!
不過幸好,終究還是讓他賭對了。三藏取經還有幾個挑擔子的徒弟呢,明珠失勢,胤禔就整日把老八攏在身邊。裕親王在宗室里威望高、人脈廣,他既然要用胤禛,還是剪了他的羽翼才好。
再說那邊,從胤禛踏進鑒淵齋那刻起,繡瑜就得了消息。她心下不安,索性帶了冰品去清溪書屋面圣。
南方終于下了場雨,康熙心情大好,拉著她下了一個多時辰的棋。繡瑜不時瞥一眼窗外,見小桂子笑著沖她點點頭,做了個安心的手勢才罷。
等她陪康熙用完晚膳回來再問時,跟著的人只說:“四爺回來精神不太好,已經睡下了。”再問別的,就一問搖頭三不知了。繡瑜只得按下等明日再提。
說是睡下了的胤禛,實際上夜不能寐,起身站在案前寫了一晚上的字,滿腦子都是“那高僧之言可信嗎”、“皇阿瑪信了嗎”,“額娘知道嗎”等等念頭循環往復,攪成一團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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