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到了第三年第四年的時候,東都的權貴們忽然發覺,女子科考中竟然混入了些貧寒人家的女子,里面不止是有年紀輕輕的小姑娘,甚至還有些寡婦之類的人在。 只是這個時候,他們才忽然發覺起來,幾年前的皇后提出女子科舉時,打得竟然就是這樣的主意。木已成舟,權貴們已經無法阻止,只能看著女官中越來越多的貧寒女子出現了。 為了能夠拿回屬于自己的勢力,也只能讓各家的閨秀姑娘們再多多讀書,學些東西去了。 這也促成了晉江書院愈大的火熱起來,隨著晉江書院的發展,宋青嬋與劉襄兩個人顯然是已經開始力不從心起來,兩個人一合計,就從科考中的姑娘里面挑選幾個得力的人來管理書院就好了。 名目剛確定下來,宋青嬋因為匆忙,就在雨天里不慎摔了一跤。 得知此事的周朔,匆匆回來,大夫還在叮囑白秀說:“十天半個月是好不成了,莫要多走動,按時換藥服藥,才能好得快些。” 白秀一一答應下來,抬眸瞧見周朔闊步走來,臉色陰沉,不怒自威的架勢不知讓東都多少宵小嚇破了膽子。還曾有親眼目睹周朔帶人抄家抓亂黨的,可嚇壞了,回頭回家了就將周朔的畫像貼在了家里驅邪避兇。 白秀恭恭敬敬福了福身子,喚了一聲:“指揮使?!? 躺在床上閉目養神的宋青嬋聽到這聲“指揮使”,一下就睜開了眼睛,瀲滟的眸光朝著男人看去,他也朝著她走了過來。 “這是怎的回事?什么時候能好?”周朔握住宋青嬋的手,問的卻是白秀。 白秀就將大夫的話轉達給了周朔,這才帶著大夫下去領賞錢與開藥方。屋內縈繞著草藥的味道,周朔垂眼,心疼地看著她腿上敷著的厚厚藥膏,“一會兒年年歲歲放學回來了,瞧見你傷了腿,怕是會心疼壞的。”周朔抿了下嘴,“我也心疼。” 宋青嬋故作輕松地輕笑一聲,用手擦拭著周朔發梢上的零星雨絲,“外頭還下著雨,你走得急,頭發都濕了?!? 不僅是頭發,連衣裳上都吹到了雨絲,變得有些潤。 初秋風大雨大的,周朔趕路回來著急,身上都潤了大半,秋雨寒涼,要是入了骨,傷害就不容易好了,宋青嬋就有些擔心了。 “無妨?!? 嘴上說著沒關系,但是周朔還是在宋青嬋關懷的眼神之中,去將衣裳換掉了,恰好這個時候,白秀煎了湯藥過來,周朔順手就接了過來,一勺一勺地喂宋青嬋喝下。 宋青嬋擰擰眉頭,“好苦。” 周朔立馬就放下湯藥,去柜子里找了糖過來給她吃下,將舌尖上的苦味壓下。宋青嬋心滿意足地笑了,要是周朔不在,她肯定是能夠眉頭都不皺一下的喝了,可既然疼愛自己的夫君在,她就無需佯裝。 “知道苦了,日后可莫要粗心大意了。”周朔嘆了口氣,半開的窗戶外,第一場秋雨打得瓦片輕微作響。盛夏后的綠蔭還濃濃蓋在樹頂,一場雨后,將樹葉兒也洗的青蔥。 雨聲清脆里,響起了宋青嬋珠玉般的聲音:“我一時沒瞧見路,也不知道前面有個水洼,就踩進去摔了?!? “怎么不看路?”周朔推開窗透氣,散去藥味,他知道,宋青嬋不喜歡湯藥的味道。 “襄兒差人給我送了名單過來,正想要去找她商定人選,想得有些迷了。”宋青嬋心虛地低下頭,說到底,還是她不看路,也幸虧沒有連累到別人。 “又是書院的事情啊。”周朔坐在窗邊,她的妝鏡之前,鏡中倒映著男人眉梢處的深刻刀疤,他微微皺了下眉,好像是有些委屈了,“我都好久未與你一同出去游玩了。上次春日時,說好一家人出去春游放紙鳶,你也是因為書院的事情擱淺了?!? 哀怨又冷硬的聲音,聽得宋青嬋腦門兒都大了起來。 她只聽說過別人家中怨婦的,卻沒曾想,自己家中竟然還有個怨夫。周朔本是個沉默寡言的人,可此時卻將自己柔弱的地方展開給她了,宋青嬋當然也是心疼,連忙哄了起來:“阿朔,等我把管理晉江書院的名單擬定下來了,就能將一切事宜分擔給別人了,便有時間陪著你與年年歲歲了?!? 想了想,這幾年她確實是太忙了,忽略了夫君與孩子極多。 就連平日里,年年歲歲都是周朔給帶的。 “當真?” 宋青嬋正色,認真保證:“自然。” 周朔抬了抬下巴,信了她的話,他轉頭看向窗外的雨,嘴角也勾起了些許弧度來,“就像是今日這樣的光景,就極好?!? 雨聲落脆,靜靜的,就能說上兩句話。 好不容易閑了下來,周朔就想到了過去的事情,樁樁件件,都在腦海之中,而他最是記憶深刻的,就是宋青嬋每年都會在他的生辰送上一封信。 此時正閑,他便將這些信找出來回味了一番。 看著那厚厚一摞的信,宋青嬋瞳孔一震,驚訝的愣住了神,“阿朔,你這是作甚?” “閑來無事,”周朔不懷好意地笑了下,“就拿出來念念夫人給為夫的信?!? 宋青嬋手下一緊,“念?!”天知道她寫的那些信里有多肉麻,周朔竟然要當著她的面給念出來?這不是逼她找個地縫鉆進去嗎? 周朔不置可否一笑,已經是打開了第一封信。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