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第二天一早起來,周朔就已經(jīng)不記得昨晚上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他對于自己喝醉這種事情,是絕口不承認(rèn),還說定然是宋青嬋記錯了。 宋青嬋嗤嗤笑著。 這一年,宋青嬋他們在一起過得和和美美,也在為劉襄開春之后的婚事而忙忙碌碌,劉德福為了劉襄的婚事,也是來了東都。 過完年后,大開科舉。 讓宋青嬋更在意的是,女子科舉,也正是開始了。 這是第一年的女子科舉,東都之中各大權(quán)貴的世家女子覺得新鮮,幾乎都參加了此次科考,極為熱鬧,這個時候宋青嬋才徹底閑了下來。 好不容易找著機(jī)會帶年年歲歲出去玩兒了一圈,回來的路上卻被旁人攔住了去路,定睛一看,攔住她的那個女人,不正是許久沒見的孟雪融嗎? “宋先生,可否借一步說話?”孟雪融面露難色,擋在宋青嬋的跟前,年年歲歲看著孟雪融露出了好奇的神色來。 宋青嬋看孟雪融有些難看的臉色,估摸著是發(fā)生了什么難事,正當(dāng)她想要拒絕之時,孟雪融竟然是放下了自己高傲的身段,低垂下頭來,“宋先生,當(dāng)初是我的過錯,不該不聽你的勸告,執(zhí)意要與肖文軒……” “等等?!彼吻鄫劝櫰鹈碱^,打斷了孟雪融沒有說完的話,她回過頭去,讓白秀將年年歲歲帶回了家中去了,她不想要年年歲歲聽見這些事情。 回過頭來,她對孟雪融說:“另外找處地方說吧?!? 孟雪融清瘦的臉頰上,露出幾分光亮來,顫著聲音應(yīng)了聲好,她隨意找了一處茶肆,連茶水都還沒上來,孟雪融已經(jīng)迫不及待掉下眼淚,抓住了宋青嬋的手,“宋先生,你救救我和阿娘吧?!? 宋青嬋的眉頭皺得更緊,不著痕跡拂開了孟雪融的手。 “若是我沒有記錯的話,我不止一次的同你們母女說過了,日后再無任何瓜葛,天大的事情,也求不到我的頭上來?!比粽娴氖乔蟮搅?,她也有理由不應(yīng)。 “我知道我知道,可我和阿娘真的是沒有法子了,肖文軒……他是想要逼死阿娘??!”孟雪融動容落淚,梨花帶雨,好不凄涼。 如此美人哭起來,真真是讓人憐惜萬分。 宋青嬋睨過去,淡淡抿著唇?jīng)]有說話,肖文軒,又是肖文軒。陶氏能有什么把柄在肖文軒的身上呢,甚至是能將人給逼死的,思來想去,她也只想到一件事情,也是巧了,那件事情肖文軒還拿來威脅過她。 只不過,宋青嬋并不怕威脅。 手指在茶桌上輕輕一點,她淡聲道:“你且說說?!? 孟雪融將先前發(fā)生的事情一一道來。 原來在前不久的時候,孟雪融就發(fā)現(xiàn)陶氏常常精神恍惚,心不在焉,且消瘦的厲害,孟雪融記在了心里面,就去聞了一下。 一開始陶氏還不肯言說,后來孟雪融就問了下陶氏貼身的嬤嬤,方才得知陶氏這樣的癥狀開始,竟然是在肖文軒找過她之后。 孟雪融便又去問了陶氏,這個時候,陶氏才蒼白著一張臉,哭著同孟雪融說了:“雪融,怎么辦??!文軒已經(jīng)知曉了咱們與宋家的關(guān)系,他要是傳揚(yáng)出去,阿娘這么多年的辛苦就白搭了,到時候你阿弟和安國公府的名聲也會受損,國公爺不會放過咱們的!” 聽到此處,孟雪融臉上也是一陣蒼白。 她焉能不清楚其中的利害關(guān)系,到時候安國公府定然會舍棄掉她,肖文軒焉能不知道這層事情,唯獨能做解釋的,也就是肖文軒近來在朝堂之中諸多不順,孟康國隱隱有著想要放棄他的意思,肖文軒是打算從陶氏這兒入手呢。 可肖文軒此舉,究竟有沒有考慮過她和阿娘??? 這個念頭在孟雪融的腦海里一直盤旋,那個呼之欲出的答案,被她按在了心底。她恍恍惚惚了一陣子,在看見肖文軒依舊對她溫潤的笑容里,終究是明白了過來,肖文軒他啊,不過是生了一張假面,其實誰也不愛,他愛的只有自己。 當(dāng)初街上驚鴻一眼,動了心的,只有她而已。 與她朝夕相伴的那個男人,心里只有權(quán)勢與地位,根本就不會顧慮上旁人來。想清楚之后,孟雪融才去找肖文軒說了清楚明白,被完全戳穿的肖文軒面色一變,用來拿筆的手毫不留情揮向了她,讓她閉嘴。 引狼入室的悲憤與被夫君迫害的傷痛,涌上腦門,孟雪融大病了一段時日,卻又不敢與孟康國或是孟慎言說,只能一直憋著。 現(xiàn)在等到病愈了,她唯獨能想到的人,只有宋青嬋了。 說完這一切,孟雪融臉上的妝容早就已經(jīng)哭花了,“宋先生,求你幫幫我與阿娘吧,當(dāng)年的事情,是我與阿娘對不住你與阿爹,你若是愿意幫阿娘,日后我什么都愿意做的?!? 孟雪融聲聲泣下。 宋青嬋淡淡看著痛哭流涕的孟雪融,她是真的已經(jīng)在悔恨當(dāng)初的決定了,她慢慢思慮片刻,想起了離周家不太遠(yuǎn)的一座宅子來。 她眼中微微一亮,“當(dāng)真是什么都愿意?” “是,我都愿意。” 宋青嬋唇角一彎,“安國公府在清荷園那邊的宅子,我看著清幽適宜,心中很是喜歡,不知道安國公府是否肯割愛?” 她只是想要那個宅子,等過兩年他們在東都徹底安頓好了,就能讓宋老爹和周老爺一起來養(yǎng)老了。只是周家現(xiàn)在這座宅邸,身處鬧市之中,養(yǎng)老顯然是不適宜的,清荷園那邊昂貴的宅子,可就適合多了。 孟雪融頓了下,還是立馬答應(yīng)了下來。 “你真的有法子幫我們么?” “這也并不是什么難事,就得看你舍不舍得肖文軒這個夫君了?!辈杷畡傊箝_,宋青嬋涼了一會兒,才捧著茶杯在唇邊抿了一口。 這段時間以來,孟雪融已經(jīng)想了良多,隨著肖文軒對她的威脅與責(zé)罵,她早已經(jīng)想明白了。 瞥見孟雪融眼中的堅定,宋青嬋唇角的弧度愈發(fā)的大了起來,讓孟雪融取來了紙筆,她在紙上寫下了四個大字來——再無親緣。 “這是什么意思?”孟雪融不解。 宋青嬋擱下筆,將未干的墨跡放在一邊吹了會兒,說道:“這封信,你拿回去給安國公。另外,也將肖文軒威脅你們母女二人的事情和盤托出?!? 孟雪融臉色大變,“這怎么能行?” 宋青嬋挑了下眉梢,“如何不行?你按著我說的去做就行,你要是不信我,方才的交易也可作罷,咱們今日就當(dāng)沒有見過。”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