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許明縱從十四歲起便喜歡跑到嘉義湯府院墻外頭,對著湯府表小姐的閣樓喊喜歡人家,后來被湯府的人發現了,就把他打了出來。 那湯府雖不是什么勛貴世家,在嘉義卻也是數的上號的,更何況許明縱喜歡的是湯府的表小姐姚婠。 若說湯府官位最高的也不過是姚婠的外祖,在嘉義任八品縣丞,姚婠的父親卻是余州四品大員,比湯府的那些小姐要尊貴的多。 只因姚婠自幼體弱多病,有一回生了重病,怎么醫都醫不好,姚婠的祖母信佛,以為是中了邪,請了和尚回去替小姚婠驅邪,那和尚倒也真有幾分本事,小姚婠還真是好了,只是說小姚婠不適合姚府的地界,也不適合在余州養著,若是一直養在姚府,只怕活不過二十歲,過了二十歲便可接回家去養了。 姚府這才把小姚婠一直寄養在嘉義湯府,她身份貴重,她外祖母又疼她,把她當寶貝珠子似的護著,那和尚又說她二十歲之前不能接回家去養,姑娘家一般十五六歲的成親了,姚婠出嫁也多半是從湯府出嫁的,姚婠身子骨弱,不常出門,見過她的人不多,哪知道湯府嬌養著的小姐會叫許明縱這樣的小流氓給盯上了。 他那時候可不是流氓嘛,無父無母的一個人在一群少年中打架斗毆,他又厲害,把旁人打傷了,人家也找不到他的父母賠錢,他在那一片混的好,也不過是在一群不務正業的少年中,真正有點底蘊的人家哪個會叫家里的公子同他玩鬧到一處。 許明縱在人家嬌養的小姐閣樓下面調戲人家,被發現了,能不被打嗎?人家是什么身份,他又是什么身份? 姜筠嘆了口氣,難怪她那表哥會如此離經叛道,這事擱在一般人身上也受不了,何況他還是成國公府里的小公子,本該金尊玉貴的長大,卻不知因何被攆出府去。 若是以成國公府公子的身份說他喜歡姚婠,只怕湯府和姚府還不得開心成什么樣子,可以一個什么都不是又整日胡鬧的小混混的身份去肖想人家小姐,就著實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了。 程文佑能調查到的也是有別人看見的,至于姚婠和許明縱私底下有沒有什么來往卻是查不到的。 程文佑看著姜筠嘆氣,撂下了手中的書,把她抱到懷里,板著臉道:“可看好了,知道以后不許再打聽他了。” 姜筠扭頭笑嘻嘻道:“知道了,我日后只打聽你的消息?!? 程文佑的臉色這才好看起來,摸著她的肚子道:“可餓了?!? 姜筠拍了下他的手,從他身上下來,手里拿著一封信道:“我把這些信件整理好?!? 程文佑點點頭,姜筠一封一封的把信整理好,程文佑叫人進來把那些信拿了出去。 姜筠疑惑道:“拿哪里去?” “拿去燒了?!? 姜筠心下有些尷尬,這就是等著她要看的啊。 他叫人去調查許明縱本就是想瞧瞧這個人該不該回來,筠筠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成國公府也是他的外祖家,他雖與成國公府不親近,心里頭卻還是不希望成國公府出事的。 那些信件他看過了本是要隨時就處理掉的,留了無用,后來想著那信里面瞧著許明縱同如今的形象也大不相同,將來便是筠筠不開心了,拿出來哄哄筠筠也是好的,哪知道她今日主動問了,他便給她看了。 “你父親對你好不好?” 他從來沒有問過姜筠衛國公對她好不好,也沒有問過衛國公府其他人對她怎么樣,因為好與不好,自有人稟報給他聽,更何況他只要筠筠快樂的長大就好了,余下的便由他來守護了。 姜筠愣了一下,道:“這個問題不太好回答,我時常在想我是不是沒良心的人,旁人對我再好,我也不太能感覺出來,因為都沒有哥哥對我好,所以哥哥你問我父親對我好不好,實在是為難我了?!? 姜筠對衛國公是提不起好感的,她不覺得所有人都應該對她好,所以上一世同姜筠沒什么交流的姜紇,姜絡,甚至是姜緯,她都能坦然接受,唯獨衛國公不能,因為上一世的姜筠不愛說話,也不同家中的那些兄弟姐妹們親近,道不同不相為謀,處不來也是人之常情,沒道理你自己不愛說話,別人還要想法子來哄你。 可衛國公不同,他是姜筠的父親,為人父者,任由幼女被人欺凌,他沒有做到一個父親的責任,若是他能對姜筠多一點關心,在茶前飯后偶爾想到自己的嫡長女,順口問一聲,上一世的溫氏也不敢那么放肆,姜筠也不至于那么年輕就沒了命。 她是衛國公的嫡長女,若不是衛國公的態度,便是溫氏是衛國公府的主母,那些下人也不敢那么明目張膽的欺負府上的嫡小姐,說到底,前世姜筠的性子懦弱,也還是衛國公造成的。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