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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什么呢！”李金枝突然像炸了毛的母雞，“青宇這輩子可都沒吃過什么苦，你知道那看守所是什么日子嗎？你知道他要是真判刑了，這事輕了說也得七八年，重了說……可能就會十年往上甚至無期……”

    李金枝說到這里，臉色慘白，身體顫抖，“我絕對絕對不能讓阿宇這樣！”

    顧京水閉口不言。

    “要不我們……我們去趟平城，求求顧家那些親戚？你父親……不是還有幾個堂兄弟在嗎？”

    顧京水望著李金枝。

    顧京水已經五十歲，當年父親的堂兄弟，已經年近八十了。

    李金枝猛地起來，“說不定有用呢？我現在買機票——”

    李金枝激動說完，見顧京水還坐在沙發上，跟沒事人似的，不說話。

    “顧京水，顧青宇可也是你的——”

    “金枝。”

    她話未說完，被顧京水低聲打斷了，

    “你不覺得很多事情，都是一報還一報的嗎？”

    顧京水望著窗外沉寂在黑暗中的天空，“當年……小平沒了母親，又讓你丟到了國外，吃了那么多苦，受了那么多罪……”

    “你什么意思。”

    李金枝臉色寒涼。

    “顧京水，這事和你無關是嗎？”

    顧京水面色痛苦地搖了搖頭。

    “我的意思是。”

    “有些事，可能就是輪回吧。”

    “沒用的。”

    **

    “你明天就要走嗎？”

    夏芙和顧京平又親昵了好久，兩人吃飯時，飯菜已經涼了。

    顧京平又拿去廚房熱了一遍，將粥和幾道清淡小菜放在茶幾上，直接坐在地毯上吃。

    南江家園過去是顧母的拆遷后分的房子，有不少傳統中式家具，重新簡裝后，帶了點現代氣息，地上鋪著紅棕色的中式花紋地毯，坐上去很舒服。

    “嗯。”顧京平吃飯很優雅。

    “那我們下次見面會是什么時候？”

    “都行，你想我什么時候來看你？”

    夏芙道：“我今天簽三方的時候，hr有說希望我們早點入職，反正我們也沒課。只要畢業設計搞完就可以了。”

    夏芙其實想要早點賺錢的，早入職，一個月工資就是六千塊呢。

    顧京平頷首，“都可以。”

    夏芙嗯了一聲，可能是在吃飯，顧京平又恢復了往日的淡漠。

    夏芙原本就沒胃口，吃得很少，拿紙巾擦了擦唇，道：“那等我發工資了，我去平城看你。”

    顧京平拿起小勺喝粥的動作微停。

    她這話說得，很像那種異地戀的小情侶——

    發了工資就坐飛機去看你。

    顧京平心底一動，一種從未有過溫熱暖意淌過他的全身。

    那種俗世的、簡單的、又最自然溫馨的愛意。

    “芙芙。”他克制住心頭的震動和歡喜，竭力讓自己聲音聽上去沒那么激動。

    “嗯？”

    “不用等發工資，明天和我一起回去吧。”

    顧京平看她吃得太少了，舀起一小勺雞肉粥遞到她嘴邊，“我帶你去看，我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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