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眼下的趙恒畢竟還是個孩子,臉皮薄,此事若稀里湖涂混過去,他便絕口不提,可既然被人問到,那倒不好冒領(lǐng)下人之功了,但至少自己識人重才的美名也是沒得跑的。 他笑著說道:“果是瞞不過太尉,這三策,均是麾下門客所獻(xiàn),不過軍中弊端我此前也曾有過了解,此三策盡非虛言,因此才來告知太尉,不知太尉以為這三策如何?” 林書航微微一笑,此前反駁是反駁趙恒,現(xiàn)在反駁,則就等于是在反駁其門客而已了,他澹澹的說道:“此數(shù)人知殿下心憂國事,投其所好,只為博取殿下歡心,可所獻(xiàn)之策漏洞百出,盡是一派胡言!” 趙恒微微一怔,被呵斥時本是稍覺臉上有那么點掛不住,可再一回味,卻又覺林沖罵的是那幾個門客,一句‘心憂國事’反而是在不斷捧他。 趙恒并非蠢人,立刻明白了林沖為什么要先問這計策是誰出的了,非但不是故意訓(xùn)斥自己,反而正是要避開自己尷尬,可謂對他用心之極了。 想現(xiàn)在的林沖,深受徽宗信任,談笑覆手之間,童貫、蔡京、高求等國之大賊頃刻覆滅,自身通鬼神之術(shù),乃至連他這太子之位都是人家林沖一手扶持起來的。 如此功蓋千秋、權(quán)傾天下的重臣,還在為說一句話而照顧著自己的小情緒,可自己居然會因為一點小事就對人家心生怨憤…… 想到此處,趙恒心中那點怒意瞬間消散,反而是升起慚愧之意,乃至連這幾日臉上的那份兒志得意滿也隨之收斂了許多,正不知該說點什么。 《基因大時代》 只見林書航做了個請的手勢:“陛下曾有言,不在后苑中議事,殿下且請移步,便還去潘樓一敘如何?” 趙恒臉上的尷尬之意稍減,順從的說道:“太尉說去哪里,咱們便去哪里!” 潘樓…… 不久前與趙恒認(rèn)識之處,自己給林沖設(shè)計的翻身之旅也是在這里開始的。 如今的趙恒,其立太子的傳言早已是傳得整個汴京上下人盡皆知,因此比之此前的王爺身份,顯然又更多了幾分貴重。 掌柜的給安排了三樓最好的包間,乃至連整個三樓也隨之封閉起來,閉不接客,如此談話倒是既清凈又不用擔(dān)心隔墻有耳。 有得此前的一番情緒迂回,林書航知道趙恒心中已經(jīng)沒有了抵觸之意,再批評起這三策來,那就真是毫不嘴軟了。 操練?就此前殿前司那些一年半載只出兩三天操都喊累的汴京子弟? 那都是些什么人吶……以前林沖在殿前司時就最了解不過了,殿前司士卒,大多都是這汴京權(quán)貴子弟,加入殿前司吃份兒軍餉的同時,更重要的只是為了鍍金,以便日后父輩操作、青云直上。 所以在殿前司,教頭們往往不敢得罪士兵,訓(xùn)練什么的,都是大家裝裝樣子就好,二世祖?zhèn)儾幌刖?,教頭們根本就不敢真逼,逼急了,分分鐘就能讓你教頭卷鋪蓋走人。 所以那些兵,一個個比那堂中二大爺還要二大爺,吃喝玩樂、尋花問柳,熘個鳥就行,操練個鬼啊? 朽木不可凋也,說的便是殿前司,乃至如今三司中的士卒也都好不到哪里去。 包括眼下的北部邊軍情況,林書航也給趙恒順勢分析普及了一下。 其組成雖非汴京這些二世祖,但在童貫的帶領(lǐng)下,早已成了只能欺凌平民、遇強則弱、一盤散沙般的軍隊,縱是諸葛武侯復(fù)生、縱是白起張量再世,制定下再怎么無敵的戰(zhàn)術(shù),可軍隊執(zhí)行力不到位,一見強敵,打都不打就開跑,那照樣得飲恨邊關(guān)。 所以縱是有韓世忠、宗澤等北宋名將前去坐鎮(zhèn),也是根本不可能挽回其敗局的,甚至即便是自己現(xiàn)在親至邊軍,大概率也無法憑借那北軍戰(zhàn)勝金國。 畢竟歷史上的童貫就已經(jīng)敗過了,證明了個人武力在這個時代的國之爭斗中并不能完全左右一切,又或是對方也有個人武力不在童貫之下的絕世高手,那童貫?zāi)貌幌碌?,自己同樣也拿不下? 之所以申請圣旨調(diào)令,派遣韓世忠、宗澤等人前往北軍執(zhí)掌,其主要目的,一則是童貫的北軍中有不少他的舊部殘余,并不那么容易被人接收,必需要是軍中頗有些威望之人才行。 韓世忠作為御林軍統(tǒng)領(lǐng),其威望無疑是足夠的,宗澤眼下還未在戰(zhàn)場上嶄露鋒芒,其名聲不顯,但周侗、王進(jìn)等人,則盡都是三司總教頭出身,軍中實權(quán)沒有,但在軍中的威望和名氣卻絕對也是如日中天,如今的北宋朝廷,既有威望又有能力,還有足夠忠誠度可以派過去接收北軍的,除了如今因鎮(zhèn)守西北,抵御西夏不可調(diào)動的種師道、種師中兄弟,也就是所謂的老種經(jīng)略相公和小種經(jīng)略相公外,其實也就只有這幫人了。 其二,是為了給這兩位未來名將指揮大戰(zhàn)的經(jīng)驗鍛煉,同時也是鍛煉岳飛、周侗、武松等人,其二則是這幫人縱然打了敗仗,但自身素質(zhì)擺在那里,林書航相信他們必也可以敗而不亂,替北宋保存一些戰(zhàn)力的同時,也有可能從那群烏合之眾中,多少練出一些可用之兵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