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四平山西寨。 前方有隋軍對壘,羅士信提著馬槊、騎著馬,自營寨中等候,正是嚴(yán)陣以待。 李密說得很清楚,等看到秦瓊、程咬金自隋軍左側(cè)殺出時,他便打開寨門與之夾擊。 算算時間,差不多也應(yīng)該快到了, 可也就在此時,突見得山頂中軍營張方向火起,這邊營寨的守軍都是一怔。 守軍將領(lǐng)王宏是王伯當(dāng)?shù)闹蹲樱嗍抢蠲芘上档挠H信,此時見之大驚,慌忙道:“恐是有人襲了中軍腹地, 營寨外這些敵軍只是佯攻, 我等當(dāng)調(diào)集兵馬速速回援!” 可話音方落,卻聽寨外的隋軍也隨之大吼鼓噪起來, 擺出沖寨的架勢,顯然是與山頂火起的攻勢為之呼應(yīng)。 羅士信雖莽,但于軍事上倒也頗有些才能,見此情形,心知若轉(zhuǎn)身回救中軍,那營寨必失! 屆時若中軍已陷,那他們這幫人趕回去就等于是前后受敵、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來,正是進退不得; 而即便中軍仍在,他們沖上去后也等于是賣了去夾擊隋軍的秦瓊和程咬金,到時候隋軍依仗營寨,只需稍加遮掩,輕易就可賺秦瓊和程咬金入寨擒之, 而到那時, 他們和山頂中軍也將會被困斃于山上,被完全切斷西進的后路。 再說了,山頂?shù)貏莞哌h(yuǎn), 即便敵人分派兵馬奇襲,這隊人馬的數(shù)量也必不會太多,頂多百余騎,騷擾的作用顯然大過攻擊作用,中軍及沿山還有數(shù)千士卒呢,怎么可能那么輕易就被攻陷?必是敵人使敢死隊去縱火的疑兵之策,只為賺取這營寨! 而這西寨守將王宏,實是沒什么本事,全憑他堂叔王伯當(dāng),加上拍得李密一手好馬屁,這才平步青云,屬于瓦崗新貴……與他羅士信這等瓦崗老人可是完全不同的。 羅士信此時眼睛一瞪,沖王宏大聲喝到:“休得胡言!什么中軍已失?你這沒卵子的東西,我看你就是想趕緊去拍馬屁、表忠心!眼下最緊要的是把守營寨,待秦、程二人兵到,便先吃掉外面的敵人是正經(jīng)!” 王宏知道羅士信這等瓦崗老人平素一向便瞧不起他,但也沒罵得這么難聽過,此時滿臉漲的通紅:“姓羅的!說話休要那么難聽,什么叫表忠心?中軍營帳有危險, 我等不該去救?!” “那也得分情況?!绷_士信鄙夷的說道:“偷襲中軍營帳的不可能是大隊人馬,否則上山時早被發(fā)現(xiàn)了,只是小股人馬流竄上去放幾把火,你便連這營寨都不要了?似你這等的,何以為將?不過是仗著溜須拍馬,討口一樣討來的職位罷了!” 王宏被他羞辱得面紅耳赤,但論官職,羅士信畢竟在他之上,是奮武大將軍,且手中又拿著李密的手諭。 正有些莫可奈何,突見得中軍方向的山上,有一小將騎著快馬疾奔而來。 此人既是從帥營那邊過來,且穿著自家服飾,手中還高舉這一塊軍令。 有瞭望塔上眼尖的士兵大聲喊道:“王將軍,是李首領(lǐng)的將軍令!” 話音方落,已聽那人遠(yuǎn)遠(yuǎn)的大喊道:“中軍遇襲!首領(lǐng)有令,命王宏、羅士信立刻調(diào)集兵馬回援!快!快快快!” 王宏聞言,臉上陡然迸射紅光,沖那羅士信吼道:“聽到?jīng)]!你聽到?jīng)]!” 此時當(dāng)真是意氣風(fēng)發(fā),自己對局勢的判斷,竟比這瓦崗名將還要更加準(zhǔn)確。 那人手中的將軍令可比羅士信手里的一道手諭要有價值得多,話語權(quán)也高得多,王宏急急忙忙的就喊道:“眾將聽令,立刻……” “慢!”羅士信卻猛然喝止,提起馬槊,看著那手持將軍令沖來的小將,兩只眼睛都在冒火放光。 他一眼就認(rèn)了出來,此人正是前些日子在余杭外的四明山時,曾救下李世民、且與他交過了手的那員無名小將。 “此人是奸細(xì)!左右給我拿下了!”羅士信暴喝,他對自己的眼力和記憶可是有著十足的自信。 可還不等眾將有所動作,王宏卻已經(jīng)跳了起來:“羅士信你好大的膽子!帥營的人都敢殺!怎么?你是故意不想去救首領(lǐng)們?你安的是什么心?!眾將休聽他言,都隨我來!我等……” 話音未落,一桿馬槊自他后背捅了過來,竟將他直接捅穿。 羅士信右手只微微一挑,單手將這穿著鎧甲、起碼兩百斤左右的將軍輕易挑起,然后猛的貫落到地上。 只見王宏胸口處碗口大的一個窟窿,嘴里不停的吐著血泡,已然是沒救了。 “此乃敵軍誘我之計,休聽之,給我將來者拿下!”他一聲暴喝。 可沒想到換來的卻是左右諸將盡皆下意識的朝后退了一步。 這些將領(lǐng)畢竟都是跟著王宏多年的親信,眼看王宏這么輕易就橫死眼前,要說內(nèi)心沒點觸動是肯定不可能的事。 再加上那小將手持將軍令,你羅士信就算官大一級,還能大得過李意?這種時候,誰還愿意冒著抗命的風(fēng)險幫他? 眾人盡皆退開,居然是自營寨中直接讓開了一條路來。 林書航將羅士信殺王宏、眾將退讓的事全都看在眼里,心中已知眼下局面。 要想拿下這營寨,當(dāng)務(wù)之急是先干趴下羅士信!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