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陸玄風摸了摸那破爛的石碑,再踏了踏腳下的碎石路,笑著說道:“小小一個山村,居然有這等財力,也不知這村里是不是埋著金山銀礦,等咱們弄下這里,說不定還可以發一注橫財,彌補一下道觀的損失。” 宮崇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身為一個修道之人,卻成天只想著錢財之物,玄風,你讓我好生失望!這習性若是不改,你此生也別想突破先天。” 陸玄風咋了咋舌,連忙點頭道:“是!” 只見宮崇看了看手中的三元羅盤,這是易盤,上刻有文王六十四卦,用以觀測風水之象。 早在上山前,他就已經在盯著這羅盤了,四周的大致地形都已經看了個差不多,而此時到得村口,再看這最后一點,不禁喜從心來,撫掌大笑道:“窮山惡谷,雖陰極生陽,但卻有這碎石路作烏龍入煞之局,此處果然乃是天作之合的絕陰之地!我四十年前路過此地時,陰煞之局還未有如今日之重,更因當時學藝尚且未精,也是直到今日方才看出此地之妙來。” 眾人聽得都是精神為之一振,一個個眼中火熱。 師父素有大志,他們也是一樣,都是有信仰的。 什么替師祖報仇之類的鬼話,就算師父自己都未必信,他們自然也不會信。 煉制魔尸,那是為了重現當年太平教之輝煌,要爭奪這天下共主之大位,而倘若師父當了天下的王,還怕太平道不能在他們的手里發揚光大?還怕他們這些忠心耿耿的徒弟不能封侯拜相? 讓門人們運送的那幾百只箱子、幾百只僵尸,不過只是師父計劃的一小部分罷了,他要煉制真正的萬尸大軍,要復制上萬之數! 以上萬僵尸的煉制比例,出個十幾只鬼魔尸王也不在話下,真掌握如此力量的話,那便已經足以蕩平這滿天下的諸侯了,他們對此很有信心。 而既然為了煉制魔尸,當初他們在新野外修的那道觀,便是一處陰煞之地,是師父尋了好久才尋到,從修道觀到此后運營煉制魔尸,他們都足足花了五年時間。 而此處竟然是絕陰之地,那是比陰煞之地還要更加陰氣深重的地方,自然是煉制魔尸更好的寶地。 果然,眾人此時舉目朝碎石路前方的村里看進去時,只見頭頂雖是陽光普照,可那古老的小村莊中卻仍舊是涼風陣陣。 普通人或許覺得這是因為在深山中,因此清涼,可那大多是因為樹蔭之故,可這青村中明明到處都是農田,前后光禿禿的幾匹窮山,卻還能如此陰冷,絕對是妥妥的陰氣無疑。 “如此深重的陰氣,我等只怕還要另外再在山頂尋一個住處。”一個女弟子說道。 宮崇聽了卻是大笑起來:“這恰恰是此村最妙的地方。” “所謂盛極必衰、物極必反,但凡極陽之地,必有陰氣相生;而但凡極陰之地,也必有至陽相伴!因此這村子不僅是一處絕佳的煉尸地點,同時還更有一處陽眼!乃是修行的絕佳之所,堪稱洞天福地!長久住此,非但我等煉尸可成,且還能增進修為,同時受那陰中至陽之護,可不受尸氣侵害,反而對身體大有裨益!” 眾人聽得都是又驚又喜,紛紛恭喜師父,倒是先前被罵的陸玄風忍不住問道:“師父,此前曾聽您說起此地有一修道者,這里又有洞天福地,對方不會很厲害吧?” “此前我也一直在擔心此事,畢竟當時只是匆匆一瞥,感覺與我實力相當,可如今過去四十年有余,誰知別人坐擁如此寶地能修行到什么地步?況且我還斷了臂,可現在……”宮崇大笑著指向那條碎石路說道:“看到這條碎石路沒有?引烏龍之煞入內,這是有風水師想要破解此地的絕陰煞氣!” “想來那修道者是早已離開了此地,否則豈會任由村民們破壞他修行之所的風水?所幸這條路看起來修建的時日尚短,應該還不足兩年,對風水的破壞尚且還未完全形成。” “等龍八他們的僵尸運到之后,屠了此村,第一件事便是將這碎石路給我毀了,如此必可成我大業之基!” “師父,要不然不等龍八他們了,我們師兄弟幾人加上幾位師妹,對付這些手無寸鐵的村民還不容易?” “急什么?”宮崇笑道:“村民雖是莽夫,但人多拼命,你們幾個只怕也未必萬全,莫非還要老師我親自動手不成?龍八他們也就這兩天了,可先去村中借宿,看看有沒有好的尸鼎,也好提前收攏,免得到時候浪費。” 眾人盡皆稱是,卻見村口處突然有一個帶著斗笠的樵夫,挑著一擔柴朝他們走了過來。 “瞧,這樵夫的身體看著就挺壯實的。”宮崇笑道:“這可不就是一個好的尸鼎嗎?” 幾個徒弟都笑了起來,可還沒等他們順著師父上了興致的話頭調侃兩句,卻聽那樵夫突然唱道:“爛村路頭、老魔問叟,死期不知,緣何生滅?我本洞天意中人,九霄下觀人間事,青林口結千古話,因果前塵一瞬間!” 眾人聽到什么老魔問叟、死期不知時就已經臉色變了,后面唱的那些更是亂七八糟。 卻見他唱歌間,腳下卻沒停著,人已經走到了眾人面前,用那種帶著蔑視的眼神,笑吟吟的看了最前面陸玄風一眼。 居然被一個樵夫蔑視,陸玄風大怒,拔出刀來,一刀就朝那樵夫砍去,口中大喝道:“拿你煉僵尸!” 可下一秒,鋼刀穿透,明明是從那樵夫身上砍過,可卻砍了個空,就好像那樵夫的身體并不存在,只是一個鬼魂似的! 可這是大白天,大白天哪來的鬼魂? 陸玄風吃了一驚,何止是他,身后的其他師兄弟、師妹們,連同宮崇,都在瞬間臉色大變。 只見那樵夫腳下仍舊不止,無視了旁邊的所有弟子,也無視他們的武器,就那么挑著柴,淡定的走到宮崇面前。 宮崇忍不住下意識的朝后退了一步,額頭上斗大的汗珠滴落,即便是當初面對那個砍掉他一臂的兇人,他也沒此刻這般緊張。 “你是什么人!”他喝問。 “適才高歌時不是已經告訴你了嗎?”那樵夫笑了起來:“我乃洞天意中人也。”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