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這連環的套,一層層的套下來,早就已經將郗儉自然而然的引入其中而不能自拔,何況林書航也并未提及黃巾之言,并不會引起郗儉認為‘益州無黃巾’的想法,此時已然是信了九成。 郗儉聞言大驚,猛然起身,背著手在那大廳上來回走了數步。 “賢弟稍坐。”他大聲傳話道:“來人,傳秦從事!” 所謂從事,概指刺史的佐官,替刺史分管教育、軍事、經濟等等,如別駕、治中、主簿、功曹等等,是協助刺史分管各部的副手,都可以稱之為從事。 而這秦從事,正是分管文書的益州主簿。 此時匆匆趕來,郗儉劈頭蓋臉便問道:“今日可有自綿竹而來的文書?” 雒縣本就是益州的刺史治所,郗儉雖然迫于家中悍婦淫威,將辦公地點搬到了成都去,但這邊畢竟是正經衙門,益州各地的文書,都要先經雒縣,然后再轉送到成都去給郗儉過目,此時倒是正好方便過問了。 只聽那秦從事答道:“刺史大人明鑒,綿竹縣令這兩日并未有文書往來,說來也怪,不止如此,昨日我派去綿竹送通告的驛信,也未曾得到那邊回復。” 郗儉聞言倒抽了口涼氣,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林書航和旁邊的何香菱趕緊上前扶住。 郗儉揮手喝退那秦從事,這才握住林書航的手說道:“幸得賢弟相告,否則我命休也!走、走走走……” 他第一反應就是想跑,可下一秒就被林書航打斷道:“刺史大人,此地距離綿竹不過數十里,那馬相既已拿下綿羊,又定計今晚拿雒縣,此時只怕已經到達雒縣附近了!我等就算糾集軍士出城,可萬一被賊寇撞上,在那平原地帶無險可守,才是真正的九死一生!” 郗儉也就欺負欺負老百姓厲害,遇到這等敢殺官造反的,早就已經怯得不行,渾身都發起抖來:“你說那馬相有數千人馬,可這雒縣軍營,縱然加上官差也不過八百余人,馬都尉又是個渾人,這、這、這……這可怎么打得過?這可如何是好啊!” “老爺,那馬都尉雖不堪用,但這不是還有平之嗎,咱們是自家人,我深知平之的本領,那可是自幼便將兵書倒背如流,你若將指揮權交給平之,他必可擊敗馬相、救得我等!”何香菱相當及時的助攻。 郗儉露出一臉詫異,看向林書航。 雖說林書航剛才已說他在外界學藝數年,還曾行刺馬相,但看他身高不高、也不夠壯,怎么都很難將之與猛將聯系到一起,忍不住搖頭嘆息道:“哎,婦道人家,你懂什么兵家之事?再說了,這軍權大事豈是如此簡單就交接的?那需要上諭文書、朝廷任免……” “哼!人家不懂,就你懂!都火燒眉毛了,你還管你那什么朝廷任免,就讓那馬相殺了咱們全部,把我抓去當他的壓寨夫人好了!” “嘖!你看你……” “刺史大人!”林書航看時機已到,往后退了一步:“大人請看此案!” 他指著郗儉會客的那張條案,不等郗儉回過神來,林書航已單手擰住那條案的一腳,然后猛然運氣舉起。 這個時代的實木可沒有假貨,如此巨大的條案,少說有六七百斤,居然被他單臂抓起,足可見神力驚人、勇猛非凡,雖驚出郗儉一頭的冷汗,但手也立刻就不抖了。 轟! “刺史大人待我林家恩重如山,林某本無以為報!”林書航放下條案,抱拳說道:“幸得這幾年習得一身武藝絕學,且自幼熟讀兵書,愿盡起這雒縣之兵,破馬相那賊寇于城下,以報刺史厚恩。” “至于軍權、官職,”林書航一聲冷哼:“林某雖不才,但若真要求官,只需恩師盧尚書一句話,這一郡校尉之職,林某唾手可得,何用欺騙刺史?刺史若不舍兵權,待林某破賊后,立刻交還,如違此誓,人神共戮之!” 郗儉一怔:“可是盧子干盧尚書?” “正是恩師。” 這年頭,又沒個電話,郗儉這時候能上哪里去求證,只是想那盧尚書是和等人?這小子既然知道盧尚書之名,那邊萬萬不敢冒認。 此時態度已然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他趕緊上前扶起林書航,正色說道:“是郗某多疑了,賢弟既與我有親,又是漢中侯之后,更是盧尚書弟子,此等身份才學,豈是貪圖些許官職之人!賢弟若不棄,我這便任你為益州功曹,統帥這雒縣兵馬,破那馬相賊寇于城下,還益州百姓以安寧!”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