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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事確有可能，但說實話，這也只能解燃眉之急……”王霸在思考舂陵軍換防城頭的事兒，此前他還真沒想到這一節(jié)，畢竟舂陵軍人少：“……那其二呢？”

    “效仿高祖斬白蛇起義，在城中散布童謠揭語，謂之曰‘援陽必秀，亡王必劉’！”

    “這八字何解？”

    “不用解，讓人們自己猜……不過要加上一些信息輔佐，”林書航笑了起來：“校尉可知王莽斬劉歆之事？”

    “當(dāng)然，國師劉歆，改名劉秀密謀圖莽，后被斬于市前！”王霸顯然已經(jīng)意識到了什么，眉頭微微一挑。

    “是的，劉歆圖謀王莽被斬，而被斬前又剛好曾改名劉秀，我們不妨把這因果關(guān)系顛倒過來……”

    王霸一拍大腿：“可傳世間早有童言，滅王莽者，劉秀是也！正因此言，劉歆才被王莽所斬！那王賊，他怕了！劉將軍既成了滅王莽的天命之人，那救下小小昆陽，自然不在話下！只是，綠林軍高層勾心斗角，如此只怕給劉將軍引來猜疑……”

    “昆陽如今九死一生，命都保不住了，哪還用在意這些細(xì)枝末節(jié)？”

    王霸點了點頭：“也是，先度過當(dāng)下難關(guān)要緊，何況……綠林軍本就不成氣候，劉偏將胸有韜略，與綠林軍高層遲早翻臉，也不差現(xiàn)在咱們煽這點風(fēng)了！”

    和聰明人聊天就是簡單，隨便一句話即可舉一反三，林書航和他相視一笑。

    至此，王霸已不敢再將這小小‘幼童’視為鄉(xiāng)野之士了。

    自古英雄出少年，林憶奴此人長得雖然瘦弱了些，但人不可貌相，此子胸中是真有韜略，且所提之策，莫不是考慮了前因后果之后的落地之言，而絕非空中樓閣、紙上談兵……

    當(dāng)真不虧是劉秀的老鄉(xiāng)，這陳留濟(jì)陽，還真是個寶地、真是出人才啊！

    “林兄弟這兩策，前后呼應(yīng)，既是置之死地而后生，亦是滿足人心所愿，若能實施，該可一定程度的提振守軍士氣，但說實話，尚未有根本性的轉(zhuǎn)變。”王霸笑著說道：“但我看林兄弟成竹在胸，想必還有第三策？”

    “當(dāng)然。”林書航說道：“這些都不過只是鋪墊，要想真讓人死心塌地，還是得有卓越的戰(zhàn)果和事實來作為支撐才行，否則就是那鏡中花、水中月，可望而不可及也。”

    “鏡中花水中月，可望而不可及……”王霸忍不住虎軀微微一震，反復(fù)咀嚼著兩句話。

    坦白說，當(dāng)此商議軍機之時，這種語言修飾不過只是旁枝末節(jié)，但這兩句話實在太過精辟優(yōu)美。

    王霸曾求學(xué)上京，是個有學(xué)識的人，很難不被之吸引：“林兄弟真是妙語如珠，此語之妙，真是、真是……”

    沉浸了數(shù)秒，好不容易才回過神來：“……抱歉，失態(tài)了，林兄弟接著說！”

    林書航微微一笑：“我們可以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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