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午后陽光溫暖明媚,周、顏二人攜手漫步在江寧城中。本朝風(fēng)氣較前朝包容開放,男女并肩攜手實屬正常。只是二人一個豐神俊朗,一個鐘靈毓秀,很是惹人注目。 逛了一個多時辰,各自買了所需物品。返回路上,迎面走來一位挑擔(dān)子的貨郎,嘴里吆喝著:“糖獅兒,糖獅兒,好看又好吃的糖獅兒,酥甜不黏牙的糖獅兒!” 那糖獅兒色彩斑斕、憨態(tài)可掬,甚是惹人喜愛。 顏素衣攔下貨郎,二十文錢挑了三個。 周青接過一個,三兩口下肚,顏素衣左右端詳半天竟是不忍下嘴。 周青搖頭笑道:“要化了!” 一路說說笑笑,再回到顏府時已是傍晚,正巧在二院看到江真卿,周青忙上前行禮道:“晚輩見過江大俠,前輩為晚輩之事不辭勞苦,千里奔波,晚輩不勝感激!” 顏素衣緊隨周青身后,也上前行禮道:“江世伯好!” 江真卿剛滿六十,身穿淡青道袍,腰懸古樸闊劍;面容清矍,須發(fā)花白;高挺鼻梁細(xì)長眼,笑瞇瞇的好一副云淡風(fēng)輕! 他腰間闊劍系早年游歷時意外所獲,劍身上寫長生二字,寬而無鋒,光華內(nèi)斂。單憑一把長生劍,江真卿敗盡天下英雄。 江真卿盯著二人左瞧右看,好一會才嘖嘴贊道:“嘖嘖,好一對君子佳人,真真是天造地設(shè)?!? 接著又自顧自跳起來說道:“素衣賢侄女,我?guī)湍懔肆诉@門心事,你家那仙翁醉是否要請我飲個歡暢?你爹這個老摳,回回只施舍兩杯糊弄于我,忒小家子氣。”說完不等顏素衣回話,又對周青說道:“哎呀呀,不請我老道便也罷了,怎么你這新女婿上門,也沒討到酒喝?” 周青知道江真卿是真性情,常如孩童一般,忙恭敬回道:“顏世叔中午設(shè)宴,晚輩已然飲過那仙翁醉了。” “啊,飲過了?我卻是來晚了,都怪那廝。飲了幾杯?”江真卿說話顛三倒四,也不知他說那廝是哪廝。 “晚輩酒量不佳,只飲了八杯!” “你…你…你,他…他…他顏某人忒不地道。氣煞我也,我來了七八日才飲了個三五杯,你這新姑爺剛上門便喝了八杯?!彼麆倓傔€在為周青未喝到酒鳴不平,轉(zhuǎn)眼又因他多飲了幾杯不平衡。 周青不知如何回話,干笑兩聲,顏素衣忙插話道:“江世伯,你中午自己沒在,豈能怪得了旁人。晚宴時,定要讓慎之哥哥陪你把酒言歡,盡興而為?!? 江真卿聽完便拿左手狠抽了右手一下,說道:“都怪你,偏要找那人下棋,害得我白白錯過了八杯美酒?!? 周青哭笑不得,剛要岔開話題,江真卿又道:“小周青,你喝了八杯仙翁醉,怎么毫無酒意?莫非你劍法比我了得,酒量也比我好?”他稱呼周青為小周青,倒不是因為周青年紀(jì)小,概因令曲評話里有個周青,他這個周青比人家晚,只能是小周青了。 “前輩劍法通神,豈是晚輩可比!酒量上晚輩更是不堪,不過是耍了個滑頭,將酒勁運功散去。”周青笑道。 “你不必謙虛,三年前與我比斗之時不過劍意初成,我便不能勝你。現(xiàn)在你那劍意想必已然大成,我恐怕再接不了你三十招。不過,酒量上我就穩(wěn)壓你一籌了?!闭f完又附在周青耳邊小聲說道:“當(dāng)年我曾偷走一壇,最多時可飲二十杯而不醉?!闭f罷不禁頗為自得,哈哈大笑起來。 “江世伯,你們說什么悄悄話?” “我讓你家慎之哥哥好生疼你,嘿嘿。”江真卿戲謔道。 三人聊了不大一會,顏珵玉便來招呼用膳。 晚宴比午宴更加豐盛,酒還是仙翁醉,顏家父子、周家父子四人邊聊邊喝,江真卿只喝不聊,別人問話他只哼哈兩聲,別人敬酒他則來者不拒。一餐未完,一壇酒竟然見底。顏逾明不欲再飲,江真卿卻死活不肯。五人索性再飲一壇,這下連江真卿也坐不住了,站起身來手舞足蹈。 江真卿自顧自跳了一會,意猶未盡,大聲叫道:“小周青,不如你來舞劍一番?!? 周青這會兒酒意正濃,于是大聲回道:“固所愿也,不敢請耳?!?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