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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一聲孩子的哭喊打破了寧靜，張無忌抱著張翠山的胳膊，摟著殷素素的脖子大聲哭泣：“爹爹！娘親！娘親！爹爹怎么了？”

    張翠山的胳膊被衛(wèi)驍點住穴道，九陽神功加持的一陽指點中穴道非普通人可解，就算是張三豐也不能在片刻之內解開，這會整條胳膊還不會動。

    衛(wèi)驍剛才點張翠山穴道，又要拍死殷素素，都被張無忌方才在窗外看在眼里，他雙眼含淚，對著衛(wèi)驍大喊：“你！為什么要打傷我爹爹？為什么要殺我娘！”

    看著這個受傷的小老虎似的男孩，衛(wèi)驍說：“你爹攔著不讓我殺你娘，而你娘，當年殺了我的兩個徒弟，還有龍門鏢局上下七八十口人，我要殺了他報仇。”

    張無忌呆了一呆：“我娘殺了那么多人？那他們一定是大奸大惡的壞人！”在他心中，爹爹和娘親自然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衛(wèi)驍笑了：“你娘殺死的人里，有這么大剛滿月的孩子，還有走路顫顫巍巍，需要拄拐棍的老奶奶，甚至連鏢局里的小貓，小狗，小雞，小鴨，都不放過。”

    “你騙人！我娘不會隨便殺人的！我從沒見過她殺人。”張無忌爭辯。

    這倒也是事實，殷素素自從嫁給張翠山以后就“從良”了，甚至在有條件的時候，還會多吃齋，少吃肉，一方面是生了孩子以后，懂得生養(yǎng)不易，有了母性的溫柔，一方面是擔心被張翠山討厭，被武當派不容，從張無忌出生以后，別說人，連動物都極少殺。

    “你才活多大？”衛(wèi)驍用手一指，“你去問問你娘，還有你爹，她當年到底有沒有濫殺無辜？我找他報仇，是不是理所應當？”

    張無忌回頭看向殷素素：“娘，他說的是真的嗎？”

    殷素素一把將他抱在懷里：“孩子！我苦命的孩子！媽媽總算又見到你了！”她雙膝跪倒，向前跪爬了幾步，哭著向衛(wèi)驍哀求，“我自知當年罪孽深重，這些年隨著五哥吃齋念經，早把當年的習氣都改了。如今也不敢懇求長老寬宥，只求長老看在張真人的面上，容我再多活幾日……可憐我的無忌孩兒，久在海外荒島，剛回中土就被擄走，懇請長老讓我跟我的孩子、丈夫再團聚十日，略享天倫，等十日之后，我必自刎以償還龍門鏢局的血債！”

    她是真的后悔了，其實方才衛(wèi)驍跟武當諸俠以及張三豐比武時候，依照她過去的脾性，必要發(fā)射蚊須針助戰(zhàn)的。只是她當年用蚊須針偷襲俞岱巖的事情被衛(wèi)驍說出來，路上俞蓮舟礙于面子沒說，回到武當山，張翠山就知道了，自己親如手足的三師哥一輩子被自己妻子給毀了，這讓張翠山自羞自愧，當場給俞岱巖跪下，痛哭流涕，幾乎要當場自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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