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勢不兩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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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下子戳中事實,文喬也沒什么好隱瞞的:“是的,我們離婚了。”她也不需要樊女士繼續(xù)詢問,很快說道,“離婚有半年了,最初我也哭過,抱怨過,不解過,但最后還是接受了。”她看了看周圍,感慨道,“還是在您這里,在我們留宿的那一晚,我才知道了他要離婚的原因。”
文喬侃侃而談,語調(diào)溫柔地將自己和宮徵羽之間的糾葛全都講述了一遍,她說得很慢,樊女士聽得也很耐心,她很少插話,眼神里帶著思索,當文喬為一切畫上一個句點時,她仿佛也跟著她經(jīng)歷了一遍那樣的人生。
“你似乎不需要我安慰。”樊女士觀察著文喬平靜的神色,“那我就不說那些虛偽的話了。”
文喬點點頭:“是的,我不需要安慰,因為我已經(jīng)放下了,左右不過是一個不再那么愛我的男人罷了,沒什么值得留戀的。”
樊女士淡淡道:“放沒放下這個還是不要太早下定論,這個話題我們不討論,我很感謝你可以這樣毫無保留地告訴我你的隱私和傷痛,也很羨慕你的男人能這么快就悔悟。”
這似乎話里有話,相較于宮徵羽,賴老先生的錯誤持續(xù)了太長太長的時間,到了今天甚至都沒有說過一句對不起。
文喬沉默了一會道:“我不是想逼您去見他,或許您不信,但我是真的覺得他欠您一個道歉。這個道歉不管對您還是對他都很重要,沒有這個道歉,你們大概都會心存遺憾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樊女士沒有否認,她好長時間沒說話,文喬一直平靜等待。
也不知過了多久,樊女士疲憊地按了按額角,對文喬說:“其實上次見面我騙了你。”
“我知道,您的父母并不是工人。”文喬這樣說。
樊女士搖搖頭說:“不單單是這個。我還騙了你,說我有孩子有丈夫。”她目光復雜地看著文喬,“我撒謊了,其實我沒有丈夫,也沒有孩子。這一生從和賴弘雅分開到現(xiàn)在,我從未再有過其他男人。”
文喬錯愕地望著她:“什么?這幾十年,您一直是一個人過來的?這里的一切……”
“是的,我一直都是一個人熬過來的,這里面的艱辛痛苦,我不說你大概也知道。這里的一切也全都是靠我自己建立起來的,我喜歡生活在這里,也到了安度晚年的時候。”樊女士慢慢道,“我經(jīng)歷了太多浮沉變遷,在這樣久的歲月里,每次遇到坎坷,我都會在心里咒罵賴弘雅,恨他,怨他,直到現(xiàn)在。”
文喬完全說不出話來,她現(xiàn)在算是真的認可了,相比她的遭遇,樊女士和賴老先生之間的糾葛要沉重和痛苦太多了。
“我覺得你說得對,到了這個年歲,我不該再自己騙自己了,我需要一個道歉,他大約也需要說出那個道歉,只有這樣,黃泉之下我們才能安息。”樊女士站起來道,“否則話,大約是死也不休。”
文喬和樊女士在隔間里聊了多久,宮徵羽就在外面等了多久。
文喬出來的時候,宮徵羽正坐在椅子上不知想些什么,他側(cè)臉平和,表情專注,眼神清醒,不見分毫疲憊。
文喬緩緩走到他身邊,他因為思慮太過專注,甚至都沒發(fā)現(xiàn)她的動向。
文喬看了他許久,用眼神描繪著他線條優(yōu)美的下巴,最后冷不丁開口喚他:“宮徵羽。”
宮徵羽被她突然的聲音嚇了一跳,整個人靠到了椅背上,白著臉抬頭望向她,正對上她毫無情緒的雙眼。
她葡萄般的大眼睛不帶分毫感情地凝視他,再次勾起了他心中郁結(jié)沉積的憂愁。他微微顰眉,蒼白的臉色加上貴氣不凡的五官,這樣的他面帶憂郁時萬分動人。
樊女士適時地走到文喬身邊,俯身在她耳邊低語道:“你確實比我幸運很多,至少宮先生不管是長相還是悔悟的速度都比那位強太多了。”樊女士感慨道,“宮先生可真是不可多得的美男子,能讓你那么喜歡,愿意為了他放棄一切,我也是可以理解的。”
文喬尷尬了一下,嚴肅的表情被中和了不少,宮徵羽慢慢站起來,問她:“要走嗎?”
文喬淡淡道:“你覺得這么晚能走嗎?”
宮徵羽被她堵得沒話說,文喬睨了一眼樊女士看好戲的表情,清了清嗓子道:“在這里住一晚,等天亮再回去,也不差這一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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