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科德利埃俱樂部(上)-《榮耀法蘭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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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安德魯便不容分說的拉扯自己新搭檔兼部下一同朝俱樂部走去。
兩個朋友意外相會的這一幕被俱樂部門口的勒讓德爾看到眼里,副主席先生顯得有些驚訝。自去年10月勒讓德爾結識安德魯以來,這個看似性情隨和,卻實則高傲的蘭斯人從未主動擁抱過誰,哪怕是面對人民之友馬拉,也僅做握手禮。
但現在,小老鄉奧什居然能贏得安德魯律師的格外青睞,想必22歲的奧什也有過人之處。勒讓德爾心想著,是不是在小老鄉身上再追加一些投資,比如讓奧什搬到圣雅克大街156號,與律師做鄰居,順便免了他的食宿費。
安德魯當然不清楚房東忽然冒出的新想法,但他確信自己對科德利埃俱樂部第一印象并不好:古羅馬式的修道院外墻太過破舊,狹小的窗口幾乎透不進任何光線,所以無論白天還是黑夜,都必須在會場的石穹頂下燃起數十個火炬。
至于內部的陳設,只能用寒酸二字來形容。
充當講演廳的大堂內,曾經銀質或銅制的燭臺、神龕、熏壺、法器之物,以及十字架上的耶穌,殿堂里一排排的長條椅都早已不去蹤影。
如今,值班主席的專屬辦公桌是一張木工長凳,講演者的講臺被放置于大廳中央,它是用四根極粗的木樁,加上一塊擱置在木樁間的厚實木板做成的。俱樂部成立當天,丹東與德穆蘭在值班主席臺身后的一堵墻頭頂訂上了一場片印花布,上面有用紅色油漆寫成一行標語:
自由、平等、博愛。
當安德魯與奧什一同走進俱樂部來時,已有人占據講臺在發言。由于現在才是下午2點,距離街區工人的下班時間還早得很,所以臺下聽眾并不多,稀稀疏疏的僅有10來個人,而且他們三兩聚在一起,低聲交流,形成一個個排斥外人的天然團體。當律師和士兵走進俱樂部時,幾乎沒人留意到。
奧什在向安德魯致歉后,便朝一個同樣身材藍制服的年輕人走去,后者應該是一名20來歲的自衛軍軍官,微微彎著腰,正同另外一個中年男子交談著。
“那個身穿制服、魁梧身材、有著威武儀表的是布律納上尉,在我們戲院區國民自衛營任職,也是奧什的上司。”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勒讓德爾湊進安德魯身邊,繼續解說道:“布律納上尉討好的那個中年人,叫拉克洛,當過炮兵,現在是某位大人物的秘書和間諜,據說他隨身攜帶了數不清的里弗爾,每天的職責就是在巴黎的每一個俱樂部或是沙龍里到處晃悠,協助那個大人物收買人心。你瞧瞧,拉克洛那又寬又俊的臉上因為顧慮太多而布滿了皺紋。”
“大人物?呵呵,是奧爾良公爵吧。”安德魯微笑著低聲說。
這個秘密對自備歷史作弊器穿越者而言,根本不算什么。他還知道那個叫拉克洛的家伙,寫了本叫《危險關系》歡—場小說,居然被后世文學評論家視為法蘭西文學史上里程碑式的重要人物。
“你的消息來源令我驚嘆。”勒讓德爾驚訝道,但轉眼一想,安德魯出自司法宮,消息靈通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了。
“其他人呢?”安德魯手指靠近步道旋梯的幾個人又問道。其中除了曾在丹東律師辦公室幫自己辦理入職手續的卡米爾—德穆蘭之外,統統不認識。
德穆蘭很好辨認,已經30歲的他依然是個飄著黑色長頭發的大男孩,一雙招人喜歡的明亮大眼睛,但說話時會伴有口吃的毛病,這令他的律師生涯尚未開始就宣告結束,轉而成為記者,編輯,撰稿者,革—命鼓吹者。
勒讓德爾朝文化人的圈子里望了一眼,“正與德穆蘭的說話的是弗雷隆,也是丹東的好友,子承父業的報社記者,別看他文弱安靜,不言茍笑,極少與人爭論,但馬拉說他內心里裝了一條冬眠的毒蛇。”
“另外一個年級稍大一些,個頭不高,面色蒼白,穿著花哨外套的叫法布爾,是個戲劇家兼撰稿人,革—命之前還寫過一部獲獎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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