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四:南杉吳悠(下)-《幸存者偏差[無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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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杉經常會思考,如果沒有被師父收養,他的人生會是什么樣子。
一個有著先天性缺陷的嬰兒,被丟棄在醫院門口,或許會被送到警察局,或許無人在意,凍死在冬天的街道邊,又或許,被留在福利院,因為疾病不被任何人帶走,在那里獨自長大。
無論怎么想,大多都是一些不太美好的可能,如果每個人真的都待價而沽,南杉知道,他應該屬于十分低廉的品類。
所以他總是認為,自己這輩子最幸運的事就是遇到了師父,被他收留下來,成為所謂的“關門弟子”,因此,他對這個世界上的絕大多數人或事都沒有執念,沒有要求,沒有嫉妒,因為那些本來就不屬于他。
但一個外表看起來就很悲觀的人,只會給周圍的人帶來負面情緒,南杉很清楚,所以他整日整日掛著笑臉,也習慣性這樣笑下去。
本來可以一直這樣偽裝下去,可他的師父得了重病,而他根本拿不出那筆錢去治療,看著師父的病一天天加重,他只能去圣壇冒險。
拿到第一筆圣幣積分回到現實,讓師父住進醫院的時候,南杉就什么都不怕了,他知道自己必須要這樣闖下去。
在圣壇里,他更是見慣了人心險惡,直到他遇到安無咎一行人,尤其是吳悠。
一個小朋友,竟然來到這么危險的地方,還看起來這么沉著和安靜,一下子就吸引了南杉的注意。他把裝著救命藥的針劑交給對方,其實也不完全安心,但他知道,如果連小朋友都不能救他,那可能就沒有別人了。
這個小孩果然救了他。
當南杉知道,原來吳悠和他的經歷相仿時,不得不承認,他的確產生了微妙的共情。他一眼就看穿了吳悠堅強外殼下的脆弱和迷茫,但并沒有拆穿。
他被拋棄,是因為他沒有價值,吳悠被克隆出來,是因為他的心臟有價值。
這些生死之交讓南杉故意偽裝出來的輕浮漸漸沉下去,逐漸露出他原本的樣子。
連南杉自己都不知道,他對吳悠的感情是從什么時候開始不一樣的,但他的確變了。
死亡是懸在他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隨時可能斬下,他只能把喜歡變成保護吳悠的勇氣,隨時準備為他赴死。
回到和平的現實,他反倒退縮了。
這個孩子的未來多美好啊,有著萬千可能,為什么一定要局限在他手中呢。
身處吊橋中的兩個人,一旦離開那個危險的地方,還會心跳加速嗎?
吳悠就站在他眼前,握住他的手腕,直視著他,眼中有什么在晃動,看起來讓人無法拒絕。
南杉也的確拒絕不了,他上輩子這輩子都說了很多謊,全都是笑著說的,可現在,他笑不出來,也無法說謊搪塞吳悠。
“你又不想說了?”吳悠的眼睛有些濕潤,像執著的小狗。
他看不到自己的眼神,所以認為自己可能不太討喜,或許南杉就是隨口一說,他們這一次重生,沒有任何過去的記憶,這二十多年,南杉或許已經遇到了他喜歡的人。
吳悠甚至不能確認,之前的南杉真的對他有不同的感覺,還是把他當做一個弟弟來看待。
這些都是未知,他已經受夠了在未知里摸索,恢復記憶的第一個瞬間,他就想尋求答案。
但南杉始終不開口,好像根本不記得當初所許下的承諾。
吳悠越想越覺得難過,眼眶酸澀,側過了頭。
雨似乎沒有要停的意思,水線順著廣告牌的邊緣淌下來,但太陽也不走。
怪異的天氣,就像他們此刻矛盾的心。
吳悠松開了手。
“怎么了?”南杉靠近了一步,偏過頭,“你不開心了嗎?”
“沒有。”吳悠吸了吸鼻子,轉過臉,“你不想說的話,我先回家了。”
“我不是不想說。”南杉伸出手,扶住吳悠的肩,下意識想留住他,“別回家。”
吳悠抬眼看向他,沒有流眼淚,但眼尾發紅,很倔。
南杉根本舍不得他露出這種表情,但他一時間竟然不知道應該怎么說。
“我可以抱你嗎?”他脫口而出。
吳悠還是那樣看著他,像只被丟棄的小狗,可憐又倔強地回到主人面前,但一聲也不叫,假裝自己根本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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