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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予你姓名-《幸存者偏差[無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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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無咎有太多想要問他的,但一時間,那千千萬萬個問題好似糾成一團棉絮,堵在心口。

    “他們都說你死了,我還以為是我弄錯了。”

    最后還是楊策先開的口。

    “死了?”安無咎疑惑的表情像個沒有受過傷的孩子。

    “對。新聞也是這么報道的。”楊策至今還能回憶起安從南被逮捕時的樣子,“說是你的母親殺了你和你妹妹,所以她被逮捕,被關進精神病院。沒想到你竟然還活著。”

    安無咎垂著眼,低聲問他:“那在報道里,我媽媽是怎么殺了我們的?”

    “警察在懸崖的湖底找到了一輛剎車失靈的舊車,那輛車的主人是你們的母親,而且她之前有過縱火的前科,雖然沒有找到尸體,但是車上有你和你妹妹的dna和一只女童的鞋,警方就判定她故意殺人,將她逮捕了。”

    這聽起來像是一整個局。

    安無咎努力地讓自己的心平靜下來,冷靜下來,但他的腦中不斷地冒出各種各樣的陰謀,他控制不住。

    最終他只能抬起頭,質問楊策,“那你是怎么認識他們的?你不是沙文的研究員嗎?”

    楊策沒有否認,“你忘了嗎?你父親也是,而且他的級別更高,負責更機密的項目。”

    “但他死了。”安無咎說。

    楊策看著他,覺得自己過分殘忍了。安無咎似乎和他想的不一樣,他好像并不清楚過去發生的許多事。

    “是,負責那個人類革新計劃的很多人,都死了。”

    窗外的風雪聲很大,顯得這個房間越發的冷寂。

    沈惕靜靜地望著安無咎,感覺這段時間累積的那些記憶和壓力幾乎要將他已經趨于平緩的另一部分逼出來。

    “所以你也不清楚他們負責了什么?”安無咎還是忍住了所有的情緒,繼續追問。

    楊策不確定自己是否能對他說那么多,但面對安無咎,他心中動了一些惻隱之情,“我所知道的是,這個項目是面向一種極端情況,對人類生命體的改造,但目前為止,好像只有一個成功的實驗體。”

    沈惕好奇問道:“什么極端情況?”

    楊策頓了頓,“我說過了,我不是那么清楚。不過在這個項目啟動之前,發生過一件事,我印象很深刻。”

    那已經是十幾年前的事了。

    當時因為社會階層之間的鴻溝,那些跨國企業為了穩定住那些中低階層的人們,就不斷地用虛擬世界的低級樂趣去刺激他們,以達到資源和階級固化的目的。對于這些他們早就習以為常。但當時突然出現了一個小的虛擬游戲,名字叫“舊約的召喚”。

    所謂的舊約并非圣經,而是一本陳舊的古籍。游戲內容也很簡單,類似某種難度不高的解密游戲,想辦法打開書,讀下去,就可以獲得許多的游戲激勵。

    他們都沒有想到,這款小游戲竟然一下子就席卷了整個美洲大陸,乃至全世界。

    也是在那個時候,全世界的犯罪率飆升,人們忽然之間陷入仇恨與殺戮中,瘋狂的極端情緒蔓延。

    “當時被逮捕的很多人嘴里都喊著,‘真正的主要回來了’,所以政府聯合一些企業,包括沙文的研究員,展開了調查工作。據我所知,那個計劃就是在這件事之后展開的。”

    聽完這些,安無咎更加確信,所謂的人類革新計劃,是想通過技術手段和精神刺激,得到更強更穩定的人類,并將計劃普及,以求在這種不可名狀的精神肆虐下實現人類的自我保護。

    “具體這些是不是真的,包括他們是如何定義這個成功,我試圖了解,但并沒有得到確定的數據,我甚至沒有實驗體的名單。如果你感興趣,目前最清楚這件事的只有沙文的執行董事拉塞爾,畢竟這個項目是他發起的,你的父親是核心研究員。”

    “拉塞爾……”安無咎總覺得這個名字很耳熟。

    看到安無咎的反應,楊策肯定了他的猜想,“你應該聽過他的名字,畢竟他就是圣壇這個游戲最大的投資人。”

    沈惕忽然覺得不太對勁,一個所謂改造人類的機密項目的背后推手,竟然剛好是圣壇背后的靠山。

    這兩者恐怕有不小的關系。

    再加上楊爾慈口中那個調查圣壇的神秘組織,這擺明了是多方勢力的對抗,他并不想安無咎牽扯進去,光是在圣壇里活下去就很難了。

    “明白了。”安無咎能從他的口中得到這些信息,已經非常感激,“謝謝。”

    他也確信,楊策不是人類革新計劃的核心層,否則他不可能在自己面前表現得這么自然。

    安無咎想,自己或許就是那個“成功”的實驗體。

    如果是,那么他至少會有稀缺性,投放他進入圣壇的,恐怕就真的是項目背后的人了。

    多諷刺,明明他的父親生前是這個計劃的核心人員,為了對抗瘋子們口中要歸來的“主”才投身于研究之中,可在他死后,研究計劃不再屬于他,連他的孩子也要成為這個計劃的犧牲品。

    到現在他從軀體到精神再到記憶,無一處不是支離破碎的,甚至連父親和妹妹的名字就記不起。

    他們一家才是真正被獻祭了的祭品,為的是所謂全人類的存亡。

    這里幾天幾夜下著雪,完全被冰封的水之城,也不及安無咎的心一半冷。

    “無咎。”

    在安無咎打算離開的時候,楊策叫住了他,以長輩的語氣和姿態。

    安無咎轉過頭,望向他。

    看著眼前的這個孩子,楊策真實地想到了之前那個溫柔美麗的女人,想到了他的父親,他們簡直是他見過最般配的兩個人。

    “你的名字是自己改的,還是你母親改的?”

    安無咎愣了愣。

    “我以前不叫這個名字?”

    楊策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他兌換了一支香煙,用火機點燃了放到唇邊,他傾向于是安從南改的,但又覺得沒有必要。

    “這一點你父親還跟我討論過,他一本正經地說,其實是想讓你跟安從南姓,因為她的姓氏寓意更好,但是受限于父權社會的傳統,連你媽媽的姓氏準確來說都不算是她的姓氏……他說了一大堆,我打斷了他,讓他直接告訴我兒子叫什么。”

    楊策難得地笑了笑,“他后來才進入整體,告訴我他把他的姓氏和妻子的糅在了一起,給你起名叫沈安,小名叫安安。”

    安無咎聽到這句話,忽然間,一些記憶如同海水般涌來,將他淹沒。

    他記起了父親的名字叫沈思遠,記起了父親死后還是孩子的自己無法入睡,默念出被母親視為禁忌的咒文,喚出了那個“他”。童年時期的自己已經陷入瘋狂,將“他”視為自己唯一的朋友,傾訴自己害怕什么,喜歡什么,討厭什么。

    甚至給他寫字,用手指在地上寫“惕”字。

    [這是我爸爸教我的,他要我無論做什么事,都要小心謹慎,這樣才不會犯錯。]

    [你看得懂我寫的字嗎?這是我的名字,我姓沈……右邊這個字念惕。]

    安無咎的眼眶酸澀無比。

    原來連他的名字,都是來源于自己。

    [這是我最喜歡的字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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