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東北的天氣特別奇怪,下雪的時候不冷,下完雪冷。 一場細雪過后,北滿狂風呼嘯,風里的細沙刮在人臉上像刀割一樣,明明才入冬,路上的行人都開始帶耳包和圍脖了。 此時,曲光趁著夜色領了整整一卡車日本兵停在了魚水歡濃情館門前。 那一刻,這條布滿娛樂場所的街道都安靜了下來,行人紛紛側目,連人力車夫都拉著顧客停在了馬路中間。 曲光昂著頭打車上走下,連看一眼四周的心情都沒有,便直接步入魚水歡,白天給三木打電話時人家用一句‘曲桑,你兒子說想你了’直接扎在了他的心里,此時,他對愛子和北滿坐地炮的思念都心急如焚。 快過年了,誰不想闔家團圓。 叮鈴。 風鈴聲響起,曲光推門而入,在老唱機的靡靡之音里,站定。 “曲爺。” “曲爺您怎么來了?” 不少認識曲光的有錢人紛紛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他們這些小買賣家很多都得靠曲光照顧,盡管曲光沒有坐地炮之名,可你架不住他和日本人關系好啊,官面上的事幾乎沒人家辦不了的。 對于這些攀附者,曲光一概不理,站在原地任憑身后的日本兵持槍往屋內(nèi)沖,在一聲聲‘別動!’、‘坐下!’的恐嚇中,他始終望著竹葉青隨時會出現(xiàn)的那條走廊,眼看著一名服務員奔經(jīng)理辦公室沖了過去。 咔嚓。 經(jīng)理室的門開了,穿著無袖旗袍、狐貍圍脖圍在肩頭的竹葉青很快便走了出來,當她望見了門口的曲光,這才定了定神,在慌亂中,整理了一下頭發(fā),扭動著走了過去。 “曲爺~” 一聲嬌滴滴的呼喚,竹葉青帶著一股香氣前來,一見面就掛在曲光的胳膊上:“爺~” “您來了怎么不提前打個電話呢,我也好清場專門伺候您啊……” “我可不敢。” 曲光一個轉(zhuǎn)身脫離了竹葉青身上的媚俗香氣,滿眼戲謔的望著她:“誰不知道在整個北滿地面上只有一個爺啊,而這個人,他不是我。” 話里有話。 竹葉青看著眾人望來的目光,低下頭再次湊了過來,壓低嗓音說道:“這是說什么呢曲爺,沒您照顧著,我這生意也開不到今天,要不,咱里邊說話?這么多位太君拿槍架著怪嚇人的。” 曲光掃了屋內(nèi)一眼,邁步就往里邊經(jīng)理室走去。 竹葉青快步上前替他打開房門后,倆人順著房間一拐,坐在了沙發(fā)上,這兒,她藏了一把槍,就在沙發(fā)縫里。 “曲爺,您今天這是怎么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