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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只有遇到沒什么名氣的小型拍賣會,他才能在貝爾納的照顧下上臺敲敲錘子。
如果說之前他還沒把貝爾納的話當回事兒,以為結交人脈還離自己很遠的話,那在經歷了拍賣會之后,這種幼稚的想法就已經被他統統整理出來,并且打包扔出了腦殼。
現在安格爾畫作的大部分拍賣工作已經結束,拍賣中心進入了平穩休整期,忙碌了大半個月的古斯塔夫也有了久違的假期。
他沒記下多少拍賣技巧,腦子里全是卡維和兩位皇后交談的畫面,輾轉一晚,直到早上七點才迷迷湖湖地睡了過去。
比起理論先行的其他人,古斯塔夫是絕對的行動派,要不然他就會乖乖按照父親給的發展路線,好好學習,跟隨自己兩位哥哥的腳步,進入蘇黎世大學學經濟、哲學或者法律。
等畢業后成家族私人銀行管理部門的一份子,或者選擇自己開公司玩創業,碰碰運氣。
但他顯然不愿意屈從于別人的計劃,他有著屬于自己的藝術理想......
雖然在7歲、10歲和12歲的時候分別被邀請來家的某畫家a、某音樂家b和某凋刻家c判定為沒有相關天賦,理想逐一破滅,但古斯塔夫還是希望自己未來的工作能離藝術品更近一些。
這不是他第一次出國,在來巴黎之前,他已經靠著糟糕的高中學業成績去過了紐約和倫敦。
這在普通人看來其中沒有內在邏輯關系,但在父親眼中,卻是截然不同的另一種想法。他覺得要是現在不出去走走,以后古斯塔夫恐怕就會窩在蘇黎世州的溫特圖爾小城過一輩子,再沒什么機會出國開拓眼界了。
誰知道兩次游玩性質的旅行,讓古斯塔夫找到了自己的人生目標。
他絕不是管理銀行的料,自家的私人小銀行業務范圍也不夠施展拳腳。要做就得做那些足以改變世界的行當,既然無法領銜世界藝術的潮流,那就成為像貝爾納那樣左右世界級藝術品價格的中間人。
他是這么想的,也是這么做的。
硬著頭皮在蘇黎世大學神學院學(dao)習(luan)了兩年后,他成功退學,并在軟磨硬泡之下,讓父親不得不寫信給自己的老朋友【1】,好歹是把自己送進了德魯奧“歷練”......
上午十點,才睡了三個小時的古斯塔夫醒了。
腦子并沒有因為睡眠而變得平靜,那個人的樣子反而變得越發清晰。他按捺不住心里的想法,翻身起床,穿上衣服,簡單做了洗漱,往嘴里塞了半塊面包就往卡維所在的酒店趕去。
貝爾納要古斯塔夫去認識認識卡維,但他所理解的“認識”絕不是簡單的知道此人存在,或者更深入地了解這個人的性格、習慣。亦或者僅僅為了打通消息渠道,把他簡單地塞進自己的人脈關系網里,等以后某個特殊時段拉出來聊聊,榨取一下信息資源。
古斯塔夫的“認識”是和對方成為朋友,至少也得是自家父親和貝爾納之間的關系。
總之,他已經深刻認識到結交卡維的重要性。
可惜的是,古斯塔夫有自己的想法和做事的沖勁,卻少了一份穩重和仔細。他在拍賣會后,靠著送回執條的牽強理由,要到了卡維的住處地址,但卻沒想過對方是個大忙人,空閑時間非常少。
“不好意思,卡維醫生現在不在酒店。”
“他去哪兒了?”
服務員無奈地搖搖頭:“不清楚,卡維醫生的行程屬于個人隱私,我們無權過問。”
“那......”古斯塔夫拿出了便簽本,用前臺的筆工整地寫了一段話【2】,然后交給了服務員,“如果他回來了,請一定把這張紙條交給他。”
留言在酒店很常見,服務員習慣性抬手想要接紙條,但在半空卻停住了。他眼神有些慌張,支支吾吾的不知該說什么才好。
古斯塔夫只是覺得奇怪,沒在意,以為他沒聽清,剛要再說一遍,身旁忽然出現了一位黑衣人:“你是誰?找卡維醫生干嘛?”
“我是誰和你有什么關系?”
幾乎是回答的同時,古斯塔夫就下意識地覺察到不對勁。對方穿著舉止很奇怪,法語說得也不是很利索,眼神更是對自己來回打探非常不舒服。
不過還沒等他改口,對方就拍了拍服務員的肩膀離開了。
什么情況?
古斯塔夫被這出意外搞得有點懵,見服務員臉色奇怪,便問道:“那人是誰?是酒店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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