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查房-《十九世紀就醫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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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好的外科醫生是內科醫生和開刀匠的集合體,沒有良好的內科基本功,遲早都會出事。
當然現代內科的發展基于理論深厚的基礎醫學和復雜的藥理毒理等其他學科的共同發展,在19世紀很難短時間打好這些基礎,所以卡維的要求是先當好開刀匠。至于內科那些東西,只能潛移默化地灌輸給他們。
因為這些東西一時間很難去理解,所以在灌輸的時候卡維需要用些強制性要求。
比如在使用酒精石炭酸時,卡維不會去解釋它們的消毒機制,只能說實驗非常有效。而現在病房里清創用的雙氧水和縫合方法也是同樣的道理,先制定標準,原理部分只能慢慢填補。
對于圍手術期的概念,卡維不會去強調概念,只會把一系列標準教給他們,讓他們嚴格執行。頗有種教孩子認字時說不清道不明的無奈心情。
圍手術期中的術后24小時是死亡高峰期,術后第1-3天是判斷手術是否成功的關鍵。
卡維不可能看到每臺手術的進行,只能通過他們寫下的手術記錄和病人現在的情況來完成評估工作。
醫院有1400個床位,再加主樓外臨時增加的若干帳篷和其他房間,床位已經來到了近2000張。比起普魯士格蘭塞尼中心醫院的混亂,這兒要有序的多,當然傷兵的情況也要嚴重許多。
普魯士的前線戰場幾乎沒有分級,什么人都有可能會往后方轉移。
但奧地利不同,專業的后送制度讓要塞醫院里堆滿了實打實的2000重傷患。這就意味著前線臨時救護所里的傷兵更多,也從側面驗證了普魯士的后裝擊發槍和新型克虜伯火炮的威力有多強。
雖然軍隊指揮官一直大喊著沖鋒,但自從歐洲戰場上開始用火器替代冷兵器,刀劍的切割傷就基本澹出了軍醫們的視線,各種復雜的火器傷成為了主流。
卡維不是軍醫,以前只是偶爾見過一些火器傷,現在查房的場面只能用「蔚為壯觀」來形容。
「1床,克拉沃夫步兵營拉爾斯少尉,霰彈傷,左手臂11顆彈丸,肱骨粉碎性骨折。左側腹部2顆彈丸,脾臟破裂。」
說著病人情況的是一位33歲外科醫生,雖然在格拉茨老家一直做著主刀醫生的工作,但卻沒有通過卡維的考核。按照考核要求,他沒辦法留在中心醫院,應該去做隨軍醫生,雖然危險但至少有自***,但他卻選擇自降身份留在這兒作起了一名助手。
「做的什么手術?」卡維看了眼傷口,問道。
「左手臂外傷很嚴重,救護所只做了簡單的清創和包扎,送來時......」戈拉姆對「血供」這個新詞還不太熟悉,說得很拗口,「送來時的前臂血供已經斷了,所以希爾斯醫生選擇做了截肢。」
「腹腔呢?」
「脾臟切除。」
卡維看了眼傷兵肚子上導出的橡膠管:「出入量怎么樣?」….
「出......出入量?」
戈拉姆一時間沒聽懂他說的是什么意思,卡維只得再解釋道:「記錄上應該有的,輸入了多少液體,出了多少血,排出了多少尿液,還有引流管里出了多少血水。軍醫入職前不是都培訓過么?忘了?」
戈拉姆確實忘了,但讓一個30多歲已經形成固有醫療理念的醫生在短時間里改掉曾經的習慣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
「對不起!」他連忙匯報了數據,「手術中輸液1000,出血超過了1000,尿液第一天幾乎沒有。手術后希爾斯醫生又給他補了1000,第二天統計排尿在1100左右,引流管排出量50。今天的話......」
「好了,我知道了。」
卡維看著傷兵的
手術切口和引流膠管,欣慰地笑了笑,對身邊的尹格納茨說道:「老師,希爾斯現在也能做脾臟切除了。」
「確實不容易。」尹格納茨也看了眼切口,「當初他可是在模擬子彈射入的尸體上學了好些日子。」
脾臟切除在現有奧地利外科團隊中只能算中等難度,能在中心醫院做主刀的外科醫生都會做,這是在外科培訓時提出的基本要求。但真正麻煩的不是脾臟切除本身,而是子彈射入之后的盲腔。
希爾斯嚴格按照了卡維提出的要求,切口就順著子彈射入進入,縫合時也在盡量保證切口張力的同時,注意切除掉一些燒灼壞死的組織。
手術做得確實很漂亮。
卡維點了點頭:「今天引流管只流出了5,明天早上沒有問題就可以拔管了。」
「好的。」戈拉姆在記錄本上寫了一筆,「2床也是霰彈傷,同樣來自克拉沃夫步兵營,少尉費托。左右腿里總計打入了幾十顆彈丸,右腿三處骨折,左腿一處。」
「手術?」
「右大腿截肢,左小腿截肢。」戈拉姆看了眼幾天前還扛著槍帶頭沖鋒的少尉,嘴里說著冰冷的數字,「右腿骨折嚴重,左小腿本來還有機會,但......但血供不好。手術總共取出了24顆鐵質彈丸,還殘留了一些在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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