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余生那么長-《同學有點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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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易聊自己所說,和大英博物館的合作很順利,電視臺也對這件事進行了報道。報道播出當天,蘇雨眠興沖沖地拎了幾瓶酒回來,還準備了一桌子大菜,說是要為易聊慶祝一下。
做飯中途生抽用完了,易聊奉命去便利店買一瓶新的生抽。回來時,他在玄關處站了一會兒,客廳開著暖黃色的燈,電視里在放鬧騰的家庭倫理劇,蘇雨眠哼著小曲兒在廚房里燒菜——一切都是煙火味兒最濃的樣子,尋常、俗氣,卻最為溫暖。
如果孤獨和離群索居在某種程度上也可以被視為出世的話,易聊感覺自己突然從出世的狀態過上了最為入世的生活。而有一些平凡的溫暖和幸福,總是在最世俗的時刻才能得到。
蘇雨眠不知道什么時候從廚房里走了出來,手上端著一個大盤子:“愣在這兒干嗎?來幫我端菜。今天有鹽焗蝦、紅燒肉和香煎豆腐,端到茶幾上來,我們今天在這兒吃飯。”
易聊應聲鉆進廚房,鍋里還燉著肉,湯汁濃稠,“咕嘟咕嘟”冒著熱氣,蘇雨眠又倒了點醬油進去,鮮香的味道順著熱氣飄了上來。
易聊味蕾大開,肉還沒出鍋,他就默默地坐到小茶幾旁,盤著兩條長腿,眼巴巴地瞅著。
“我國青年書法家易聊的作品被大英博物館永久收藏……”新聞頻道里,女主播如是說著。
蘇雨眠端著肉噔噔地跑了出來,趕緊給自己倒了杯酒:“易聊,我敬你一杯,同樣是九年義務教育培養出來的,你怎么這么優秀?”
“媳婦兒,你也很優秀。”易聊“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眼眶周圍有些紅暈,借著酒勁說出了他一直想說的話,“你最好的就是眼光,因為你看上了我。”
“呸,我以前怎么沒發現你臉皮這么厚?”
“我說得有錯嗎?”
“……你有點自戀,我要重新慎重考慮一下。”
“考慮什么?”
蘇雨眠露出壞笑:“考慮一下咱倆之間的關系啊……”
“別!”她的話還沒說完,易聊忽然從背后摟住她的腰,兩條腿像螃蟹一樣鉗住她,下巴墊在她肩膀上,像小狗一樣可憐,“你別走,別再把我一個人留在這兒了。”
如果有尾巴,易聊現在的尾巴肯定在不停地搖擺。
他輕吐出的氣息撲在蘇雨眠地脖子上,撓得她有些癢,只能求饒:“好好好,我哪兒都不去,我就一直陪著你……再不好好吃飯,我辛苦做的菜就要涼了。”
易聊立刻坐正,開始埋頭扒飯。蘇雨眠虛著眼睛看他身旁的空酒瓶:“嚯,原來你早就開始喝了,怪不得。”
“嗯。”易聊不否認,“因為今天,我真的很高興。”
蘇雨眠戳戳他:“你高興什么?因為上電視了嗎?”
“當然不是。”易聊環視了一下屋子,最終視線定在她的身上,“有房屋能遮風擋雨,有衣服能蔽體,有食物能吃飽,有貓可以擼。更重要的是,你也在。”頓了一下,他勾起一個心滿意足的笑容,道,“這樣還不值得我高興嗎?”
蘇雨眠怔了片刻,喃喃地說:“易大師,高。你現在的境界真的是太高了。”
“蘇老師客氣了,其實是多虧了您我才頓悟的。”
蘇雨眠咬著筷子不動了:“我?”
易聊不急不緩地剝著蝦殼,修長干凈的手指骨節分明,輕輕一挑,滑嫩的蝦肉就從殼里露出來。他將蝦子放到蘇雨眠碗里,慢條斯理地說:“在我家的時候,你曾說,我確實比大多數人都幸運。”
“我是說過……”
“我犯了人類都有的一個通病,總計較自己失去了什么,卻從沒注意到自己得到了什么。”他的手指被蝦色襯得更加瑩白如玉,眸中因為酒氣而顯得波光瀲滟,“我能接受到很好的教育,從小不愁吃穿,能沒有負擔地鉆研自己喜歡的領域,我應該知足,更何況……”易聊欲言又止,垂眸剝蝦。
——更何況,在學校里也沒怎么被人欺負過。相比蘇雨眠,他真的該滿足了。
蘇雨眠并沒有在意易聊吞掉的最后半句話,戳了一口蝦,非常贊同地點頭:“知足者常樂,你能這樣想就對了。我也覺得自己挺幸福的,爸媽健在,生活小康,有男朋友,還有不錯的工作。雖然偶爾會遇上糟心事,但生活哪有一帆風順的呢。”思忖了一下,她鄭重總結,“這么看來,我真的是個極其幸福的人。”
她臉上浮現開懷的笑容,眼睛彎成月牙,在易聊看來,她就是最美的風景。
“其實呢,我今天也有一件開心的事。”蘇雨眠神秘地眨了眨眼,舉起酒杯,“湯老師告訴我,《和你有關的回憶》已經入圍今年金曲獎的最佳詞作啦!”
“同為九年義務教育,你也這么優秀。”易聊給自己倒滿酒,敬她,“來,我敬蘇老師一杯,希望蘇老師早日拿下這個獎!”
“嘻嘻嘻,多虧了易大師提供素材……”
“那就再敬你一杯!”
……
夜風吹散月的光華,在城市上空罩起溫柔的薄紗。
桌上已然杯盤狼藉,蘇雨眠有些不勝酒力地趴在桌子上,臉頰上浮著兩酡紅暈。她目光迷離,氣若游絲地說:“易聊,我有點暈,不想洗碗了。”
“我洗就好了。”易聊給她披上一條毯子,“你休息一下,可能是喝太多了。”
蘇雨眠適時地打了個酒嗝。等易聊洗完鍋碗瓢盆回到客廳時,她似乎已經睡著了,嘴角還掛著可疑的液體。
“醒醒,你在這兒睡會著涼的。”易聊輕輕地推了推她。
蘇雨眠不情愿地“哼”了兩聲,眼皮仍舊耷拉著,卻忽然伸出手鉤住易聊的脖子:“那你來幫我暖一下嘛。”
易聊整個人貼了上去,蘇雨眠呼出的酒氣近在咫尺,長長的睫毛一顫一顫,看得他心里微微癢。
“我抱你回臥室吧?”近乎是乞求的語氣,“你回臥室再睡,不然會著涼。”
蘇雨眠小手霸道一揮:“可以,朕允了。”
易聊將她橫抱起來,送去她的臥室,把她好好安置了,他轉身就要走。
蘇雨眠突然伸手拽住他,眉頭一皺,問:“小易子,你去哪兒?朕讓你走了嗎?”
易聊只好無奈地彎下腰:“陛下還有何吩咐?”
“呃。”蘇雨眠打出一口酒氣,“被子里冷,你來捂一下,給你工資。”
“工資?”易聊的眉梢挑了挑,眼中染上薄薄的夜色,“既然這樣,那臣妾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什么臣妾!你是小易子,是朕的宦官!”
“……陛下,寵幸宦官是不對的。”
“朕就是要宦官亂朝,怎么啦!”
“……行行行,你說了算。”
媳婦兒的愛好太奇葩怎么辦?不怎么辦,當然是寵著、順著。
易聊乖乖地爬進被窩,把蘇雨眠圈進臂彎里,輕輕拍著她的背,試圖哄她入睡。
他們離得很近,蘇雨眠矮了他半個頭,視線剛好對上他的鎖骨。
易聊穿著一件簡單的白襯衫,脖子上沒有佩戴任何裝飾,領口上三位的紐扣是解開的,剛好露出一截鎖骨。
他的鎖骨線條很精致,像是造物主精心雕刻過的,但又不失男性特有的風骨。蘇雨眠一眨不眨地看著,仿佛能在他的鎖骨上看出人間絕色。
易聊剛要問她在看什么,毛茸茸的腦袋忽然湊上來,在他的鎖骨上“吧唧”了一口。
易聊愣住了。蘇雨眠見他沒反應,便直接將嘴唇覆上來,輕柔地在鎖骨上吮吸著。
易聊“咝”了一聲,只感覺到脖子下面像是被落下的花瓣拂過,又細又癢。沒一會兒,蘇雨眠的兩只手就繞上他的腰,將他抱進了懷里。
片刻后,蘇雨眠意猶未盡地放過他,強行解釋道:“因為你的鎖骨太好看了,朕忍不住侵犯了它。”
易聊的襯衫有點凌亂,鎖骨處留下吻痕,臉上也染著紅暈,像是……被人褻玩過。蘇雨眠被自己的比喻嚇了一跳,但又覺得分外貼切。
她有點上頭,不安分地翻來覆去。易聊終于忍無可忍,一爪子按在她的肩膀上,咬牙切齒地說:“蘇雨眠,我上次就跟你說過吧?不要在我抱著你的時候動來動去。”
“可是……我睡不著呀。”蘇雨眠不敢動了,但是手卻依然不安分,不一會兒就隔著薄薄的襯衫摸到易聊的肚子,好奇地問,“你是怎么維持身材的?為什么吃不胖?還有……腹肌。”
細細的指頭在他的腰腹上游走,盡管隔著一層衣服,那觸感仍像電擊。易聊渾身一僵,一種微妙的燥熱忽然從心底升騰,他一把抓住蘇雨眠的手腕,低低地道:“別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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