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夜風惹的禍-《同學有點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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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博所謂的“接下來”并沒有讓蘇雨眠等太久。
墻倒眾人推,更何況,miyuki為人平時就不怎么積德,行業內曾被她打壓得不敢說話的人們現在揭竿而起,一時間,關于她的控訴和爆料滿網亂飛。
miyuki還讓經紀人李倩打電話來,欲用巨額金錢收買蘇雨眠,讓她幫著頂罪,把一切都說成是自己的污蔑。
開價之高,能夠保證蘇雨眠后半輩子衣食無憂。
蘇雨眠簡直氣笑了,忍不住問易聊:“我貧窮的氣質就這么不委婉嗎?”
易聊一言難盡地向下看,因為舍不得買電暖腳器,所以直接拿貓兄暖腳。
蘇雨眠毫不在意地繼續嘮叨:“有錢人出手可真是闊綽,我承認有錢能使鬼推磨,可是他們找錯人了。我不是鬼,我是仙女啊!”
易聊:“……嗯,好,你是。”
仙女蘇雨眠的怨氣很快就得到了平反。業內曾替miyuki代筆寫過歌詞甚至譜過曲的創作人們在創藝私下的煽動下,紛紛站出來指認她代筆成性、搶人成果的罪行,導致這件事接連幾天都高居各大平臺榜首。
miyuki成了過街老鼠,粉絲都沉默了,路人也把矛頭指向了她。蘇雨眠現在的微博評論里有很多網友在向她道歉,但是相比罵她時的數量,實在是少了太多。
絕大部分的人在跟風斥責完別人之后,關掉屏幕,就壓根兒不記得這件事了。
哪怕事情出現反轉,他們最多就是感慨一下,根本記不得自己曾經是幫兇,狠狠地傷害過別人。
刀子不劃在自己身上,誰都不知道疼。
還有當初發來恐嚇短信和郵寄東西的人也悄無聲息,仿佛不存在過。易聊當時記下了那些人的號碼,在某一時刻,趁蘇雨眠不在,悄悄地把相關法律的條例截圖,一個一個發送出去。她這才陸續收到了那些人道歉和懺悔的話。
易聊并不想就這樣甘休,但蘇雨眠不想再深入計較了,那就只能隨她。
蘇雨眠向來不想計較。
無論是對許瑞,還是對沈聰,還是對miyuki,她習慣了大而化之。
這件事最終以諷刺滑稽的結尾落幕,miyuki原本要開的見面會硬生生改成了新聞發布會,她對著鏡頭一遍遍地鞠躬道歉,并聲稱會休息一段時間。她一沉寂,她背后的巨額資金鏈就斷了,fly音樂股票一路狂跌,元氣大傷,甚至引起了有關部門的注意,據說要開始對該公司和該藝人的經濟狀況進行核查。不過,這些都是周博關注的點。
對于蘇雨眠來說,《和你有關的回憶》這首歌重新上傳,將詞作署名權還給了她本人,這就是最好的結局了。
為了慶祝這件事圓滿結束,晚上湯霖叫著蘇雨眠、姜文玉,還有幫了大忙的宋義一起吃飯。本來易聊也被邀請了,但他一直在b大美院忙書法展的事,實在不得空,就沒有來。
蘇雨眠平時不喝酒,工作性質關系也不需要經常應酬,但今天實在是高興,又都是熟悉的朋友小聚,她干脆也替自己開了瓶。
湯霖和宋義很聊得來,他們仨先是給宋義講了各路圈內八卦,宋義繞是個糙漢子也聽得津津有味,然后他們又圍繞孩子、教育,這些老生常談的問題無限地拓展話題。
受到氛圍感染,姜文玉也給自己倒了杯酒,敬蘇雨眠:“恭喜你擺脫了那些低級趣味的人。”
蘇雨眠一飲而盡,頗有些感慨地舔了舔嘴唇:“不瞞你說,我覺得我可真不容易。”
姜文玉挑了挑眉,難得沒挖苦她:“從好的方面來講,你名聲大噪了,現在全天下的人都知道那首歌詞是你寫的了,看開點兒。”
湯霖也參與進來:“對,趁熱打鐵,趕緊幫我們現在寫的這部劇創作個主題曲歌詞。”
“好說好說。”蘇雨眠跟大家碰了個杯,不一會兒,臉就有點喝紅了。
四個人從天南聊到海北,喝酒喝得十分盡興。
蘇雨眠有點喝多了,散場時,腳步有些不穩,姜文玉正準備替她打一輛車,熱心媒婆湯霖及時制止,非常識趣地給易聊打了個電話。
他們吃飯的飯館離b大不太遠,十分鐘之后,易聊就到了。他把車停在附近的停車場,走去飯館,隔著馬路他就看到蘇雨眠酡紅的臉頰。
蘇雨眠瞇了瞇眼,呢喃道:“是易聊嗎?”
直到易聊的臉在她眼前放大,她才沒心沒肺地笑了出來:“真的是你啊。”
她伸出手,讓易聊把她拉起來,腳下一輕,一不小心就栽到對方懷里。
易聊的懷里很暖,還有清冽的香氣,蘇雨眠埋頭使勁地嗅了嗅。
感受到她小小的鼻尖在胸膛上亂蹭,易聊渾身一震,心底某種不可名狀的躁意突然張牙舞爪。他扶著蘇雨眠的肩膀推開她,咬緊牙根道:“你干嗎?”
“好聞,香。”
易聊的耳根有點發燙。
蘇雨眠看到他傻乎乎的樣子忍不住笑出來,迎面吹來的風刮進脖子里,她似乎都感覺不到冷。
易聊趕緊替蘇雨眠把脖子上圍巾系好。在這期間,蘇雨眠又順勢要貼到易聊的胸膛上。易聊像是被電了一下,趕緊躲開,語氣盡力維持淡定:“你喝多了。”
蘇雨眠“嘿嘿”一笑,說:“喝多就喝多唄,不是有你在嗎?”
“我怎么了?”
“你會帶我回家啊。”她說得理所當然,還向前蹦了幾步,跑到路燈下,燈光從上到下灑下來,在她柔軟的長卷發上籠了一層薄紗。她回過頭來,眼睛里笑意閃閃發光,“易聊在,我就什么都不怕了。”
易聊頓住了。
蘇雨眠大笑著把手臂舉向天空,毫無顧忌地喊道:“易聊要帶我回家啦——易聊要帶我回家啦——”
“別喊了。”易聊平靜地說,但他心里早已方寸大亂。
蘇雨眠有點喝多了,但她不像別人喝多了以后只想睡覺。她不僅不想睡覺,還特別有精神,說了一路的話。從宇宙之外會不會還有一個宇宙的話題,一直聊到了老母豬的催產方法。
易聊一邊哄著她,一邊陪她聊天,一邊還要照顧她。她的眼睛還瞪得大大的,他卻已經困得不行了。剛才那點跌宕起伏的慌亂早已變成了凍干的湖面,一點點波紋都泛不出來。
直到蘇雨眠躺進被窩了,他才松了一口氣。給她床頭留了杯水,關上燈退出去。
可是蘇雨眠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呀,她今天太高興了,好久都沒有這么高興過,原來洗清冤屈的感覺這么爽。
她又躺了一會兒,踢掉了被子,決定去問問易聊晚飯的錢最后是誰付的,她的腦子里已經沒有關于這一段的記憶了。
蘇雨眠“噔噔噔”地跑上樓,易聊的房門沒關死,掩了一條小縫。她突然特別好奇,搬來這里以后,她還從沒見過易聊的臥室長啥樣。
于是,蘇雨眠示意性地敲敲門,說了句:“我進來了哦。”就直接推開門進屋了。
易聊人不在。
他的臥室里很干凈,整潔到無法想象這是一個單身男性的住所。房間以黑白灰為主色調,沒有太多的裝飾,把簡約風發揮到了極致。
書桌上擺了一臺筆記本電腦外加幾本書。蘇雨眠隨手翻了下書,什么學科的都有,最下面壓著一本《詩經》。
她依稀記得這本書,好像是高中時易聊送給她的,但是她要轉學了,就沒有收,原封不動地還給了他。想不到他還留著呢。
蘇雨眠順手翻開,沒有閱讀過的痕跡,底部的空白頁上卻寫著字。
她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江南無所有,聊贈一枝春。
清雋灑脫的瘦金體,出自易聊無誤,落款日期是七年前。
蘇雨眠怔忡出神,易聊突然從浴室里出來,兩人面面相覷。
易聊沒料到會有人進來,他剛洗完澡,身上還掛著水珠,只在腰上圍了一條浴巾……
蘇雨眠上上下下地將他打量了一遍,瑩白精壯的胸膛、細而不失力感的腰、性感的人魚線……她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
她咽口水的動作太明顯了,易聊立刻反應過來,耳根瞬間紅到滴血,一閃身鉆回了浴室,隔著浴室門有些慌亂地問她:“你怎么進來了?”
蘇雨眠恍惚了一下,對了,她進來是要說什么來著?想不起來了,算了。但目光落到書上的那行字上,她突然又生出了別的問題。
“問你個事兒。”蘇雨眠一把推開浴室門,里面潮熱的氣息撲面而來。
易聊愣住了,眼睜睜地看著她走過來,學著電視劇里大佬們的樣子,單手撐著墻壁,試圖“壁咚”他。
然而身高和體型差距略大,怎么看都像是一只菜雞在不自量力。
易聊不忍心拆穿她,安安靜靜地待在這個狹小的空間里。
“江南無所有,聊贈一枝春。”蘇雨眠幽幽地開口,“這是表白嗎?”
易聊猶豫了一下,坦誠道:“是。”
“原來你那個時候就想引誘純真的我。”
“啊?”引誘?去你的引誘,易聊正色道,“蘇雨眠,詞不能亂用。”
“我沒亂用啊。”她歪了歪頭,神情非常認真,“聊贈一枝春……聊是你吧?你要送給我什么?送給我一枝春啊!一!枝!春!”
她著重強調了一下,情緒里竟然透露著微妙的怒其不爭,指尖輕輕地點在易聊光溜溜的胸膛上:“這就是你七年前說的那枝春嗎?”
裸露在外的皮膚感受到她指尖細微的觸感,全身毛孔仿佛都炸開了。易聊暗暗“咝”了一聲,奈何蘇雨眠的眼睛里也沾染了水汽,濕漉漉、霧蒙蒙的,還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易聊使勁咬著下唇,讓自己保持理智,漆黑幽深的眸子看著她,片刻后,才啞著嗓子問:“那我應該如何?”
蘇雨眠抬起眼來,兩人距離很近,易聊的頭頸幾乎全部貼在了墻上,但呼出的氣息依然會輕輕拂在她的臉上。
癢癢的,有點潮濕。她的心里像是扎了一根逗貓棒,中間那個鈴鐺不停地響。她鬼使神差地說:“我來教教你怎么撩小姑娘吧。”
易聊挑了挑眉,沒說話。
蘇雨眠突然踮起腳,對著易聊的嘴唇飛快地親了一口,然后飛快地移開。
易聊呆掉了。他千算萬算,沒想到蘇雨眠要教給他的是這個。
嘴唇中間像是剛剛被電過,帶著灼熱的溫度。
蘇雨眠似乎壓根兒沒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眼神仍然潮濕,帶著迷離,還毫不客氣地沖他笑了一下。
易聊咬緊牙根,終于忍無可忍,一把將她拽到懷里,低頭湊上她淡櫻色的唇。
柔軟的觸感纏繞在唇齒間,有熟悉的清冽氣息,還有空氣里洗發水的香味。易聊發梢的水珠滴在她的臉上,她的牙關被對方的攻勢撬開,嗚嗚地悶哼一聲,在濕熱的浴室里繾綣繚繞。
***
酒醒之后已經是第二天了。
蘇雨眠躺在自己的床上,頭疼欲裂,她細細地回憶了一下昨天的事。
對了,她跟湯霖他們一起去喝酒了,易聊把她帶了回來,后她好像去了易聊的房間……
浴室里朦朧曖昧的黃光陡然浮現在眼前,蘇雨眠罵了一聲,噌地一下坐起來,絕望地看著天花板。
完蛋了,完蛋了,完蛋了……完!蛋!了!
她都做了些什么啊???
她都做了些什么!
她居然主動親了易聊,還被反吻了回來?!
蘇雨眠把頭埋進胳膊里,她這張紅得滴血的老臉還能不能要了……喝酒誤事,這句話真的一點都沒錯!
她下意識地摸了下嘴巴,上面好像還殘存著凌亂的溫度。
她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還是昨天那身長袖長褲的睡衣,除了睡出了一點褶子以外,沒什么問題。
易聊吻完她,好像就把她送回來了,沒有做什么其他非分的事情……這點上蘇雨眠小小地松了一口氣。
可是問題又來了,她接下來要怎么面對易聊?
跟他說“對不起我昨天喝多了,不是故意撩你,你別放在心上”?還是說“都是成年人了,好聚好散,就當什么都沒發生過”?或者就干脆假裝自己喝斷片了?
無論是哪一種,她幾乎都能想象出易聊聽完以后冷漠、平靜的表情。
蘇雨眠焦躁地揉著頭發,不敢走出臥室。偏偏就在這時候,她臥室的門被敲響了。
蘇雨眠條件反射似的縮回了被窩里,不說話,假裝沒睡醒。
易聊的聲音響起,跟她想得一樣平靜:“蘇雨眠,你的朋友來了。”
蘇雨眠冒出一顆腦袋,猶豫了一下,問:“誰?”
“她說是丁醫生。”
丁肆啊!來得正好!趕巧能解決她的尷尬。她心里充滿感激之情,迅速收拾了一下,打開房門。
那兩人在客廳里已經聊了起來,蘇雨眠故意無視易聊,對丁肆打了聲招呼:“你來之前怎么不跟我說一聲?”
“我打電話給你了,你不接啊。”丁肆晃著一雙長腿,一針見血道,“睡死了吧?”
蘇雨眠頗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問:“你今天怎么想到來我這兒?”
“我聽說你們住在一起了。”丁肆忽然拿出背后一筐紅彤彤的雞蛋,“我就祝你們生活幸福,早生貴子吧。”
蘇雨眠:?
去你的!
剛剛滿腔的感激之情現在瞬間化為灰燼。來就來了,這人還帶什么喜蛋啊!說什么早生貴子啊!這不是火上澆油嗎?!
蘇雨眠咬牙切齒,沖她做了個口型:你是不是有病?
丁肆假裝沒看懂:“你說什么?我聽不清。”
“她說您太客氣了。”易聊突然插話進來,神色平穩,絲毫不受任何影響,雙手接過那一筐喜蛋,微笑著說,“那我們就先收下了,謝謝您。”
蘇雨眠難以置信地望著易聊。
這人究竟是以什么立場收下這筐蛋的?他什么時候修煉得這么無恥了?
丁肆雖然有些吃驚,但很快就反應過來,豎了下大拇指,小聲地對蘇雨眠說:“可以,上道。”
蘇雨眠翻了個天大的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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