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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萬物有生機-《同學有點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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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組的其他編劇把分集大綱都寫得差不多,大家要一起再開個會,順便再把紀錄片項目前期各自準備的資料匯總,交給蘇雨眠。

    會議定在十點鐘,蘇雨眠八點就要出門,再算上化妝的時間,這對她這個懶癌晚期患者來說,真的太痛苦了。

    當蘇雨眠趕到公司時,已經九點五十五分了,她來不及吃早飯,直接奔向會議室。

    十點,湯霖準時坐到投影邊上,準備開會。

    蘇雨眠的肚子小聲地咕嚕叫了一下,姜文玉就坐在她旁邊,投來一記眼刀。她訕笑道:“我餓啊。”

    像是回應她的話,下一刻,會議室的門就被推開了。

    今天易聊穿著白襯衫,第一個扣子是解開的,鎖骨若隱若現,渾身上下除了手腕上的那串珠子,沒有任何修飾,干凈清爽。

    然而他手里的兩大提兜早餐卻格格不入。

    這個時候,易聊怎么會在公司?

    他在a組組員震驚的目光下走了進來,把早餐放在桌子上,說:“給你們的。”

    湯霖不知道這位大神是什么意思,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局促道:“易老師,我們都吃過了。”

    蘇雨眠坐直了身子,盯著包子的眼睛在發光。

    易聊似是不經意地掃向她這邊,平靜地說:“有人沒吃。”

    湯霖瞪了蘇雨眠一眼,眼神里的意思是:你怎么能吃領導給你買的早餐?

    蘇雨眠接收到湯霖的信號,低下了頭。她最近犯錯有點多,不太敢造次。

    姜文玉推了推眼鏡,突然開口:“這么巧,我也沒吃。”

    眾人的目光刷地看向她面前吃得只剩一小半的油條。

    姜文玉淡定地把那截油條扔進了垃圾筐里,然后從易聊面前拿了個包子,遞給蘇雨眠:“你嘗嘗,好吃我再吃。”

    受到姜文玉的影響,a組組員們終于放開了膽子,瓜分了易聊帶來的包子、餡餅和豆漿。

    蘇雨眠啃了第一口包子,頓了一下,垂下眼睫。

    包子充滿記憶的味道。

    這是她以前在b市一中上學時,學校門口早餐鋪的包子。特征很明顯,肉餡里有一絲絲甜口,跟她老家包子的味道有點像。

    蘇雨眠喜歡睡懶覺,早起很困難,經常踩著鈴聲進教室。有一段時間,易聊一直幫她帶早飯,包子鋪里所有口味的包子輪著買了一遍。

    蘇雨眠抬起頭,易聊正在跟湯霖聊天,完全沒有注意到她。她覺得,可能是自己多慮了,遂又低下頭吃包子。

    易聊這才轉了轉眼珠,靜靜地看著她。

    湯霖順著易聊的視線望過去,似乎明白了什么。從這個藝術顧問走馬上任到現在,這還是湯霖第一次見易聊露出這么溫柔的神情。

    他也關注了易聊的微博,想到在易聊的微博上時常出現整頁的“畫船聽雨眠”,再看看那個坐在角落里安靜地吃包子的女人,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測。

    湯霖清了清嗓子,決定小小地“出賣”一下自己的徒弟:“易老師,蘇雨眠這個孩子前幾天說話沒規矩,讓您困擾了。”

    “嗯。”易聊收回視線,淡定地說,“是挺困擾的。”

    湯霖齜牙一笑:“她單身久了,不太會說話了。”

    這句話很沒有邏輯。

    單身長短跟說話技術毫無關系可言,但敏感的信息點就在“單身”二字上。

    易聊很受用,嘴角忍不住勾起一個弧度。他認真地看著湯霖,說:“湯老師,你們組比較喜歡接什么樣的本子?”

    “容易火的題材,我們都喜歡!”

    易聊瞇了瞇眼,心情還不錯地說:“我會讓周總留意的。”

    蘇雨眠全然不知道自己被“賣”了,她還納悶,易聊這種絕世大悶騷走時怎么臉上還帶著笑。

    臨近散會,“絕世大悶騷”給蘇雨眠發了一條短信:你還欠我一頓飯。

    緊接著,他又發來一條:我今天都有空。

    蘇雨眠一頭黑線,回復:那你到底想吃午飯還是晚飯?

    三分鐘后,易聊發來兩個字:都吃。

    蘇雨眠:???

    蘇雨眠:公司給報銷嗎?

    易聊:當然。

    易聊:不能。

    ……

    蘇雨眠:聊哥想吃點什么?

    易聊:你定。

    散會后,蘇雨眠直接去了公司停車場,易聊已經在車里等她了。

    透過車窗,蘇雨眠可以看到易聊的側影。七年時間,他的棱角全部被打磨出來了,臉部線條更加鋒利,比起曾經那個清澈少年,現在的他舉手投足間更有成熟男性的魅力。

    蘇雨眠有點晃神,直到易聊看過來,她才別開視線,開門上車。

    帶上車門前,蘇雨眠看到路邊站著一個人,那張臉看著有些熟悉……好像是隔壁組一個挺出名的美女編劇。

    對方也在看這邊,用饒有趣味的眼神。

    蘇雨眠下意識頭皮發麻,縮了縮脖子。

    易聊問:“怎么了?”

    “沒事,我們去吃日料好不好?”

    “哪家?”

    “一中旁邊那家吧,上學的時候就想去嘗嘗,可惜一直沒機會,有點饞。”

    易聊瞟了她一眼:“活該。”

    “為什么又兇我?”

    “誰讓你突然轉學?”

    蘇雨眠摸摸鼻子,訕笑道:“哎呀,爸媽工作變動,就回老家了唄,我也沒辦法的。”

    真是這樣嗎?易聊有點不信。

    她轉學以后,易聊找過老師,問過同學,大家都跟他說,她是因為家人工作變動才離開b市的。

    當時,唯獨林銘銘說:“她應該很討厭這所學校了吧?討厭這里每一個人,當然除了我。”隨后她又像想起什么似的,笑了笑,“我是開玩笑的,具體原因,你去問她本人吧,如果你能聯系上她的話。”

    也確實如林銘銘所說,蘇雨眠的電話號碼不用了,qq戳不活,那時候微信沒普及,她就像從人間蒸發了一樣。

    很奇怪,欲蓋彌彰的感覺。

    這七年間,這個疑惑并沒有隨著時間推移被他淡忘,反而時不時就會在他腦海里蹦出來。

    大學某一年的暑假,易聊專程跑到s市,把所有熙熙攘攘的街道來回走了很多遍,也沒有碰到那個讓他惦記很久的身影。

    萬萬沒想到,他居然在自己舅舅的公司里遇見她了。

    那一天,當辦公室的門被推開,蘇雨眠的臉完整地露出來時,他腦子里好像“嘭”一聲,積壓了很久的烏云突然炸開了,有光毫無保留地灑進來。

    所以,他這幾天心情都很好,對上門求字的人,幾乎是來者不拒。業界甚至有人猜他是沒錢了,才會一反常態,那么認真地給人寫字。

    那些沒解開的心結反而變得不那么著急了,只要蘇雨眠這個人還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那稍晚點得到答案也沒什么大不了。

    想到這兒,易聊眼底有了笑意。

    蘇雨眠選的這家日料店面積不大,裝修精致,工作日的中午也沒什么人,很安靜,適合易聊這種不愛鬧騰的人。

    蘇雨眠今天披著發,柔順蓬松的長發搭在肩上,發梢微微彎卷,在暖黃色的燈光下就像只小動物。她吃飯的時候有點拘謹,眼睛也不看易聊,像害怕他似的。

    易聊輕聲開口:“你回b市以后,去一中看過了嗎?”

    蘇雨眠半抬眼,又倏地低了下去,說:“還沒有。”

    “要不要一起去?”易聊用筷子點點碟,漫不經心地道,“下個月,我們班同學聚會。”

    蘇雨眠愣了一下,反應過來易聊說的是他們兩個在一中的那個班級。

    “我就不去了,”她迅速拒絕,“我在那個班待的時間短,很多人都不認識了。”

    “林銘銘也要去的。”

    “我……真的沒空呀,紀錄片項目要準備,還有幾首歌要填詞,忙得我都沒時間睡覺。”蘇雨眠苦著一張小臉,委屈地道,“最近黑眼圈都重了。”

    鋼鐵直男易聊很認真地打量了一下,問:“哪兒呢?”

    “遮瑕遮住了。”她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哦。”易聊若有所思,“那我幫你申請延長工時。”

    蘇雨眠:?

    她怎么忘了,自己面前這人在項目里話語權格外大。

    蘇雨眠悶悶不樂地咬了一口壽司,腦子里飛快地編造其他理由,并不知道自己嘴角沾到一顆白米粒,像是長在嘴角的一顆痣。

    易聊盯著那粒米,把打算提醒她的話都咽回了肚子里,而后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指尖輕輕點了那粒米,然后在她愣怔的目光里,把那粒米咬進了自己的嘴里。

    做完這一系列動作,易聊才回過神來。

    等一下!

    他做了什么??

    他剛剛做了什么???

    他是不是做了一件很奇怪的事?!

    對上蘇雨眠目瞪口呆的神情,易聊刷地一下臉紅了。

    他不是變態,真的!不是!

    怎么一面對她,他就總是會忍不住做出奇怪的事……

    易聊張了張嘴,想要解釋,卻不知道該說什么。

    蘇雨眠的臉也已經紅到要滴血,低頭看著花花綠綠的食碟,手指惶恐不安地在筷子上絞動,心臟狂跳,不敢和他對視。

    空氣里像是安靜地爆了一個小煙花,到處彌漫著微妙的氣息。

    易聊好不容易從牙關里擠出半句話:“不要浪費。”

    蘇雨眠噎了噎,片刻后才呢喃出一句話。

    易聊沒聽清:“你說什么?”

    “我說,”蘇雨眠深吸一口氣,壯了膽,終于是心跳強過了恐懼,大聲道,“你別這么撩,我受不住。”

    早上九點,一個萬物充滿生機的時間,家住城鄉接合部的蘇女士卻睡得很香。

    門鈴突然響起,蘇雨眠撲騰了幾下手臂,剛迷迷糊糊地翻了個身,就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她抓了抓頭發,走到門口,嚷了句“誰啊”,再打開門,看到了湯霖的臉。

    “湯老師,你這樣是不對的!”蘇雨眠苦著一張臉,一邊打著呵欠,一邊栽進沙發里,把頭埋進抱枕中,準備繼續做她的春秋大夢。

    湯霖把一摞文件擲在桌子上,難以置信地問:“這都幾點了?還睡!”

    蘇雨眠懶得伸脖子,直接翻了翻眼皮,瞄了一眼時鐘,說:“才九點,睡美容覺的大好時機。”

    “還有你這個房間,嘖嘖,亂得喲。”湯霖像個家長似的在屋子里轉悠,怒其不爭道,“你這樣,以后怎么嫁得出去?哪家小伙有膽娶你?”

    蘇雨眠把頭埋得更深了:“我跟佐助結婚就行了。”

    “呸,佐助孩子都上學了,你清醒點兒吧。”

    湯霖揪住蘇雨眠的頭發,蘇雨眠吃痛坐起身,生氣地干瞪眼,說:“湯老師,我警告你,我可是有起床氣的人”。

    湯霖不以為然:“我女兒兩歲的時候也有起床氣。”

    “所以說,甜甜以后可能會變得跟我一樣。”

    ……

    湯霖思考了一下,頓時覺得頭皮發麻。

    蘇雨眠已經開始看他帶來的文件了,忽然瞅到一個名字:“咦?miyuki新歌填詞?”

    “啊,對。”湯霖平靜下來,想起正事,“這是一份額外的工作,對方給的報酬挺高的。miyuki你知道吧?”

    雖然不了解,但蘇雨眠還是聽說過這個人的。雖然這個藝名有點日系,但對方其實是個貨真價實的中國人,早年有留學澳洲的經歷,經常喜歡唱英文歌,微博里也多是曬些小資文藝生活,是一個走小眾清雅路線的女歌手。

    表面上看,大概就是這樣。

    但事實上,miyuki長相一般,仗著家庭條件很好,砸錢讓公司給她資源和炒作,才會擁有現在的人氣。

    在遍地是帥哥美女的娛樂圈里,家族支撐已不是多么稀奇的事。拼資源的行業,有錢、有背景比長得好看實用得多。

    一般來說,和這樣的歌手合作,酬勞給得夠多,歌曲最終也能火,是一個雙贏的買賣,不虧。

    蘇雨眠合計了一下手里的項目,算了算時間,還有空余,欣然接下了這個活兒。

    湯霖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往餐桌旁一坐,像個品茶老人似的,悠悠地道:“還有一個好消息。”

    蘇雨眠表示洗耳恭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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