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賈令堡(后世賈令鎮(zhèn))。 一座晉商騰出來的大宅里,四十歲、留著三縷長須的許鼎臣閉著眼睛坐在一張?zhí)珟熞紊希螒{身后兩個同樣被晉商讓出來的小丫鬟給他捶著肩部和頭部。 許鼎臣此時也得到了鎮(zhèn)守清徐木橋的姜武兵敗的消息,得知這個消息后許鼎臣差一點暈倒了。 拆毀文祁木橋(汾河上文水縣到祁縣的木橋)自然就是他的主意,原本他以為,一旦拆毀了文祁木橋,汾河西岸的賊寇就會被鎖死在西岸, 如果再在清徐木橋設(shè)置重兵,就能讓其徹底變成一支孤軍! 當(dāng)然了,他之所以下令拆毀文祁木橋,最大的原因顯然并不是軍事布置問題,而是他當(dāng)時正好在城趙堡,距離木橋只有十余里,心驚膽戰(zhàn)之下, 便打著“孤立右岸敵軍”的名義拆毀了木橋。 然后又下令太原城的傅山部南下,除了守住清徐木橋,還加強(qiáng)徐溝縣的防御——在此之前,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將介休縣城附近的師同橋拆毀了! 此時,在汾河?xùn)|岸,由于曹文詔駐扎在平遙縣,王樸一直駐扎在祁縣,就是太谷縣沒有方面大將駐扎,只有王樸的一部步軍鎮(zhèn)守,于是許鼎臣便計劃先來到太谷縣后,再“運籌帷幄”,定下那圍殲小強(qiáng)旅的大計。 他沒有想到的時,人家小強(qiáng)旅的行軍速度實在太快,竟然很快就來到了東管堡附近,而在此時,他雖然定下了燒毀東管堡的“大計”,但他與張全昌二人才趕到賈令堡! 不是他不想進(jìn)城,而是不想進(jìn)一座已經(jīng)有方面大將把守的城池, 如果是那樣的話,他的號令能否有效傳出城池還真不好說。 “軍門!” 于是,在得知自己無心插柳之下設(shè)置的清徐木橋防線被賊寇輕易突破后,他立即有些彷徨無主了,只得喚出兩個新納的丫鬟給自己按摩,以稍減惶急之情。 在自己的心情稍稍平復(fù),正在尋思下一步對策時,門外傳來一陣粗重的腳步聲,隨即一個粗豪的嗓音便傳了過來。 許鼎臣是江南人(常州),生平最注規(guī)矩和法度,一聽這聲響,不禁眉頭一皺,不過眼下他身邊無人,只能依靠此人,便收起剛剛涌上來的怒意,輕聲說道:“全昌嗎?進(jìn)來吧” 很快,一個五大三粗的軍將走了進(jìn)來。 此人正是將門世家的張家三全之一的張全昌,他的大哥、原山西總兵張應(yīng)昌死于龍十三之手, 這讓龍十三已經(jīng)成了他張家不共戴天的生死大仇。 不過,張應(yīng)昌也被許鼎臣妙筆生花報了一個“力戰(zhàn)而死”的名頭, 最后山西總兵的頭銜還是落到了他弟弟張全昌身上, 也算是朝廷體恤張家的一個體現(xiàn)。 “如何?” 此時兩個丫鬟已經(jīng)避入內(nèi)間了,已經(jīng)端坐在太師椅上的許鼎臣沉聲問道。 “軍門,龍十三那廝原本是在祁縣城下逡巡的,不過見到城防森嚴(yán),并無可乘之機(jī),便帶著大軍也去徐溝縣去了,看來軍門利用奸細(xì)設(shè)下的賊寇家眷盡在徐溝縣一事已經(jīng)被這廝全信了” “當(dāng)真?” “千真萬確,從祁縣到徐溝縣約莫七十里,彼等連夜開拔了,我的探子一直跟了三十里才敢回來稟報” 此時許鼎臣終于放下心來。 “那還等什么?這賈令堡實在太小,如何能作為本撫大帳所在,趕緊前往太谷縣!” “軍門,現(xiàn)在?眼下已近子時,軍門還是歇息一晚,等明日一早再去太谷縣也不遲” “不行,夜長夢多,我等好不容易逮到一個機(jī)會,豈能輕易錯過?” ...... 寅時初刻(凌晨三點剛過一點兒)。 東管堡。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