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午時末,跑馬場軍營。 郭嘉站在高高的哨塔上平靜地看著前方鮮卑人的營寨,那里的鮮卑人正在集結(jié)隊伍。 閻柔站在郭嘉身后一步開外,他冷笑道:“素利忍不住了,不知道他想進攻吾等還是想增援軻比能?” 郭嘉側(cè)耳傾聽了一下山上傳來的廝殺聲,淡淡笑道:“不管素利想做什么,都已經(jīng)無法改變大局。” 閻柔忽而皺眉道:“吾心中有些疑問,還請郭祭酒解惑。” “請說來聽聽。” “郭祭酒為何力勸主公前去觀禮?須知不管哪一方暴起發(fā)難,主公手里那點人無論如何都抵擋不住啊!” “主公一直跟在和連身邊,其實是在給和連信心,讓他拼盡全力和軻比能廝殺,因為和連知道薊侯絕對不會放棄主公!只是不知道薊侯現(xiàn)在何處……至于將軍擔(dān)心有人暴起發(fā)難……這種可能很小很小。若是換一個場合,不管是軻比能還是步度根,亦或者是和連,都有很大可能會擒拿主公要挾薊侯,但是在今天這種各方博弈的情況下,吾敢用性命擔(dān)保,誰都不敢對主公出手!不管誰勝誰負,勝的一方必定會元氣大傷,又豈敢激怒麾下精兵十?dāng)?shù)萬的薊侯?” 閻柔點頭稱是,說白了還是因為薊侯實力強大,對胡人的手段又極為嚴酷,塞外胡人才會畏之如虎。再想想老恩主劉虞劉使君當(dāng)初對胡人百般優(yōu)待,那些胡人卻只是表面溫馴,其實根本就沒把劉虞放在心上,丘力居和鮮于輔兄弟無不是如此。 他看了看頭頂逐漸西斜的太陽,欠身道:“這次薊侯和主公所圖者甚大,吾至今有些迷糊,還請郭祭酒詳解一二。” “其實并不復(fù)雜。”郭嘉笑了笑,指著前方素利的人馬,“這次薊侯和主公想要三個人死,素利只是其中最不重要的一個人,其他二人不必說就是軻比能和步度根。” 閻柔納悶問道:“為何不趁機把和連也殺了?和連名聲極壞,若是殺了他,主公肯定能獲得很多鮮卑人的效忠!” 這次公孫續(xù)父子出兵彈汗山的真實意圖只有不多幾個人知道,閻柔只知道一知半解,此前又不敢向公孫續(xù)詢問,這時正好趁此機會問問郭嘉。 “主公根本就不信任胡人!”郭嘉肅然搖頭道:“只是鮮卑部落人數(shù)近百萬,想全部殺光顯然不可能,最好的辦法就是分而治之,主公需要的是一個分裂的鮮卑部落和一個暴虐無道的鮮卑大王。” “如此說來……”閻柔沉思道:“主公跟在和連身邊,其實也有保護的意思?” “正是如此。”郭嘉點點頭,冷笑道:“除非和連自己作死膽敢攻擊主公,否則他的小命應(yīng)該能保住!” “吾粗略算了一下,這次侯爺出動了五萬大軍,鮮卑各方人馬加起來近乎十萬……”閻柔說到這里頓了頓,贊嘆道:“十五人大軍云集彈汗山!檀石槐大王去世后,這里再也沒有過這種盛況!” “其實……”郭嘉猶豫了下,笑道:“其實肯定不止十五萬大軍!莫非將軍忘了主公其實還有一支兵馬?” “還有一支兵馬……”閻柔愣了一下正要好好思索一下這句話,忽然前方營寨里的鮮卑人吹響了號角,素利帶著一萬五千人馬傾巢而出。 “弓箭準(zhǔn)備!”閻柔顧不得再想,趕緊振臂向下方喊了一聲,大步向哨塔下跑去,到了地上發(fā)現(xiàn)郭嘉還在上面,趕緊大聲吆喝他下去。 郭嘉擺了擺手示意無妨,繼續(xù)待在上面觀望。 閻柔喊了兩聲見郭嘉不動彈,吩咐兩個士卒帶著盾牌上去保護,大聲喝令守在軍營大門和柵欄附近的一千多名將士不要慌亂。白馬營的將士們對三段射早已嫻熟無比,沿著四五里長的柵欄排了三排隊伍,紛紛舉著擘張弩和弓箭對準(zhǔn)前方,在他們后面一百多步開外,七八百名同伴騎在馬上蓄勢以待。 更遠處的木屋營房內(nèi),當(dāng)年跟隨過檀石槐的那些老軍都被捆了起來,看守他們的赫然是納力和樓班帶領(lǐng)的一千多名手下。原來納力和樓班并未前去祭臺,而是被公孫續(xù)留在軍營里聽從郭嘉的命令行事,建平縣雖然掌控在納力和樓班手中,但是幽州軍想要占領(lǐng)城池易如反掌,而且納力和樓班根本無處可去,只能老老實實聽從公孫續(xù)的命令。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