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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看三月上旬春季早已來臨，但就因為氣候仍有幾分寒意，靈帝依舊躲在溫室殿內(nèi)，估計要等到下旬才會從溫室殿搬到玉堂殿。

    得知劉辯親自到來，張讓匆匆迎出殿外，帶著幾分驚訝道：“殿下昨日不是才來見過陛下么？莫非是老臣算錯了日子？”

    他指的，正是劉辯最近隔日便來向靈帝請安的行程。

    劉辯微笑說道：“張公并未算錯，我今日是為此事而來。”

    說著，他將手中的奏章拍在張讓胸前。

    張讓驚疑地接過奏章，還以為又出現(xiàn)了類似前長安令楊黨的例子，待看到劉焉奏章中的內(nèi)容這才松了口氣。

    只要與他后宮宦官無關(guān)，那就一切好說。

    “殿下請稍后，殿下需要……呃，需要一點時間來整理。”

    “唔。”

    劉辯微微點了點頭，也不著急。

    他也明白張讓口中的‘整理’是什么意思，畢竟靈帝再荒淫，在兒子面前還是想保留作為父親的自尊與威嚴，因此只要劉辯前來拜見，靈帝就會立刻遣退侍酒的宮女，無論是之前還是這幾日。

    “我弟董侯有這待遇么？”他好奇地問張讓。

    張讓一愣，半響才明白劉辯的意思，壓低聲音幸災(zāi)樂禍般說道：“僅有殿下，若是董侯，陛下會讓老臣以身體不適的名義出面。”說罷，他又怏怏地補充了一句：“不過孫璋此人狡猾，他亦知陛下的習(xí)性，一般都是上午巳時陛下初醒時帶著董侯前來拜見。”

    “哦。”

    劉辯微微點頭，心下有些驚訝，看來靈帝對他還是有特殊對待的。

    至于原因，他也猜不透那昏君。

    不多時，殿內(nèi)便整理好了，有小宦官出殿提醒張讓，于是張讓便將劉辯請到了殿內(nèi)。

    踏入殿內(nèi)，這次劉辯倒沒有感受到一股撲面而來的暖意，嗅到的胭脂香氣也比半個月前突然來見靈帝的那一次要淡得多，轉(zhuǎn)頭一瞧他不禁啞然失笑，原來殿內(nèi)的窗戶都敞著。

    由此可見，靈帝上一回其實也察覺到了，這次沒有犯同樣的疏忽，可惜劉辯還是嗅到了淡淡的胭脂氣。

    跟著張讓走到內(nèi)殿，劉辯便瞧見了半醉的靈帝正坐在一張矮案后，案上擺的并非是酒菜，而是棋盤。

    這就要提到這段時間劉辯隔日便來拜見靈帝。

    鑒于之前被靈帝有意無意地說了一句，劉辯自是想再好好裝一裝孝子，順便稍微履行一下作為兒子的義務(wù)，而靈帝似乎也希望與兒子親近一些，奈何父子二人實在沒什么共同語言，再加之劉辯內(nèi)心深處對這昏君亦有成見，父子二人每次見面，干坐著閑聊難免有些尷尬。

    直到當時靈帝隨口一問：“我兒會弈棋么？”

    劉辯回答：“略知一二。”

    于是自那之后，劉辯每次前來拜見，都會與靈帝下一盤棋，而靈帝也命人已提前準備好棋盤，父子二人一邊下棋，一邊靈帝再詢問劉辯一些生活、學(xué)業(yè)上的事，總算是避免了父子二人面對面干坐著的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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