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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明翡的思緒還沒有轉圜過來，卻已經提前看了一眼夏瞳，下意識的。

    一切改變的源頭就來自于這個小omega。是夏瞳改變了他。

    大約是因為他的那種直白的關切一次又一次、不知疲倦地被遞呈過來。自己的防墻壁壘被消磨了，裂開了一個口子，他開始學著通過這個口子接受別人的好意，比如顧東升的慰藉，自此就將這些外來的關愛納成了自己身體的一部分，內里日漸柔軟。

    當個軟體動物感覺......好像也還不錯？

    跟顧東升分道揚鑣之后，已是靜悄無比的后半夜，路邊的小吃攤都在陸陸續續的收拾自己的家當攤鋪，林明翡和夏瞳并肩而行，沿著漸漸寂寥蕭索的小吃街折返回基地。

    “顧大叔對你真不錯呀！”夏瞳將雙手背在身后，一蹦一跳地走在路牙子上面。

    “是不錯。”林明翡不置可否，但頓了頓他又道：“但他絕對算不上是個合格的家長，從他改行賣炸串兒就能看出來了。”

    “為什么呀？”夏瞳問：“其實我覺得賣炸串比拍電影好鴨！我喜歡吃炸串！”

    不愧是單細胞生物夏小曈，林明翡無奈地失笑，“你別聽他說參加我的家長會有多么多么恥辱，其實他統共也沒參加幾次我的家長會，不是睡過頭就是記錯時間地點，后來老師可能覺得我跟他是一脈相傳的不著調，所以就放棄拯救我了，也放棄邀請他參加家長會了。”

    夏瞳被他逗的直樂。

    “你沒上過學？”林明翡忽而好奇。

    “嗯。”夏瞳點頭。

    “那你怎么識字讀書的？”

    “有德邦呀！德邦會下載很多書給我看，雖然我好多書都不是很看得明白，但反正也沒事做，就只能看書啦！”夏瞳說：“后來發現上網比看書有意思，我就漸漸不看書了，網上什么都有，還能看別人直播打游戲，唯一的不好就是鄭林川老管著我不讓我上網。”

    他輕描淡寫地說著這些過去，卻讓林明翡的心里不太好受，十分心疼之余更是想抽鄭林川幾個大耳光。

    “沒事，以后你在基地，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沒有人會限制你。”林明翡說。

    夏瞳低下頭，飽含愁緒的輕輕嘆了口氣，“可是我也不能在基地里白吃白喝呀，總應該幫上你們的忙才對。”他的腳步慢了些，失了輕快，變得沉重，“zero，我還是不會走a，我要是永遠都學不會走a可怎么辦呢？”頓了頓，“你們是不是......還是去招一個可靠點的巫師隊友比較好？”

    林明翡側目看向他。

    小omega的忐忑和不安終于浮現在了臉上，這大概就是他今晚睡不著，漏夜獨自跑出來消遣的理由。

    “怎么會有人永遠也學不會一樣東西呢？”林明翡的嗓音溫潤而堅定：“不可能的，世界上有句話叫做有志者事竟成。”

    “什么意思？”夏瞳問。

    “就是說做事情只要有毅力就終究會成功，一次不行就兩次，兩次不行就三次，只要肯下功夫，沒有學不會的事情，只有懶惰的人。”林明翡說：“更何況，你還是個很聰明的omega。”

    夏瞳低下頭，半信半疑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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