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倒也不必,我只飲溫水就是了。”鐘念月在外頭用食物都用得少。 朱幼怡點了點頭,這才又低下了頭。 二夫人倒也沒有走,她瞧了瞧兩人,便自個兒尋了張椅子落了座,道:“我且等一等,瞧瞧今個兒嫂子還能不能起身……” 室內寂靜,一時無人應她的話。 二夫人掩了掩面,便又道:“鐘家姑娘不吃茶,我卻是要的。” 底下丫鬟動了起來。 鐘念月卻是悄然趴在了桌案上,側過臉去瞧朱幼怡。 興許是在這個朝代生活得久了些,她便越發清晰地感知到,朱幼怡、秦誦這樣每日里向著她勸學的也好,還是錦山侯那幫聽她話的小紈绔也好,都是與男女主大不相同的。他們都是活生生存在于她的生活里,有血有肉的人。 鐘念月低聲道:“本來秦誦他們也要來的,只是到底不大方便,方才只有我來了……” 二夫人聽得“秦誦”的名字,方才朝這邊多看了兩眼,那丫鬟將茶碗遞到她跟前,她都忘記喝了。 朱幼怡頓了頓手中的筷子,低低應了聲:“嗯。” 跟著掉了兩滴淚,“啪”落在了桌面上。 鐘念月默不作聲地抬手,給她擦了擦眼角,還歪過身子,將那二夫人的視線都擋住了。 朱幼怡一抬眸,便只瞧得見鐘念月的面容。 她當年第一回見著鐘家姑娘時,想的便是,好看得過了分。 而今也是這樣。 朱幼怡胸中梗著的那口氣,緩緩消散開了。 旁人只道鐘家姑娘如何不學無術,如何脾氣驕縱。 她卻覺得念念是天下獨一份兒的。 念念分明又聰穎,又乖巧,又生得極美。 朱幼怡擱下筷子道:“我吃好了。” 這邊剛說完,只聽得一陣匆匆的腳步聲近了,簾子一掀,先進來的是香桃,緊跟著的便是個長身玉立的少年。 那少年身著藍色圓領袍,面容俊朗,一踏入屋中,便急聲道:“表妹,你病了?” 鐘念月抬起頭,皺了下眉:“不是我。” 她叫香桃去請,本意是讓她去尋孟公公,只是不好明說罷了。誰曉得香桃還真把二夫人那話聽進去了,竟給她把太子帶過來了! 此時屋里的其他人倒是驚了一跳,連忙跪地都來不及:“參見太子殿下……” 祁瀚頓了頓,掃視一圈兒,道:“唐突了。” 底下人哪里敢說是呢? “我已經命我身邊的人,去請段太醫了。”祁瀚道。 一屋子的丫鬟仆婦自然感激不已,忙又跪地叩頭,更無人提起他貿然闖入的事了。這段太醫乃是專門負責宮中貴人請脈問診的,近來總往太子府上去,為祁瀚調理身上的傷。 是朱家人拿了名帖,也未必能請得來的。 二夫人在那廂立著,掩唇一笑道:“太子殿下與鐘家姑娘果真是情誼深厚……” 祁瀚看了她一眼,面上柔和些許。 鐘念月:“倒也沒有很深。” 二夫人一噎。 心道這鐘家姑娘真是個傻子,太子殿下為她做臉,她卻不給太子臉面。 不多時,外頭又響起了匆匆腳步。 那簾子再一次被掀起來。 祁瀚轉過身去:“可是段太醫來了?” 來人驚訝道:“殿下怎么在?” 那人走到近前,祁瀚定睛一瞧:“盧太醫?” 這下滿屋子的人又結結實實驚了一跳。 若說像是段太醫這樣伺候貴人的,已是常人不大能請得來的,那更不必提盧太醫了。 這盧太醫平日里只管一人的平安脈。 那便是當今陛下。 這是太子請來的? 眾人迷惑又茫然地望著祁瀚。 祁瀚暗暗一皺眉,倒是沒有顯露出來,只是客氣地道了一聲:“太醫請吧。……表妹,你我就不要在此地再作妨礙了,不如到外間去等候?” 鐘念月頭也不回:“表哥是外男,還是表哥先行吧。” 祁瀚無奈一笑:“罷,我知曉你定是憂心朱家姑娘,我去外頭等你罷。” 寥寥數語對話下來,便又使眾人吃了一驚,心下暗暗道,太子殿下待這鐘家姑娘竟然這般縱容。這表兄妹,就是與旁人不同。 祁瀚往外走,鐘念月卻是翻了個白眼,半點也不給他面子。 盧太醫便權當沒瞧見這些,只緩步走到那床榻旁,仔仔細細為朱家夫人瞧了起來。 朱幼怡坐在一旁,面色也一點點緊張了起來,她顫聲問:“如何?” 盧太醫面上緊皺,并未直接了當地說出來,而是道:“最好是有太醫院中的同僚,與我共診。”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