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那周公子如何了?” 鐘隨安應(yīng)聲:“扶下去換衣裳了,倒是沒什么大礙。” 問話是秦相府上的二公子,秦鳴。他與鐘隨安乃是同窗之交,今日的宴會,便是在他的主張之下舉辦的。自然更關(guān)心這宴上每個人的安危了。 秦鳴嘆道:“多虧有你助我,今日……” 秦鳴的話未曾說完,那廂便有個人影近了。眾女子都戴幕離,獨(dú)她不戴,上前兩步便喚了聲:“哥哥。” 而鐘隨安也沒繼續(xù)聽他說話了,只看向來人,低聲問:“怎么出來了?” “瞧瞧。”鐘念月道。 秦鳴頓了下,笑道:“鐘家姑娘。從來只從隨安兄口中聽得你的名字,卻始終不見其人。” 有那么一段時日,鐘隨安的同窗都不禁笑他,那個日日待他這樣好那樣好,還總送東西給他的妹妹,是不是凈是瞎編的。 鐘念月一笑:“那今日見著了。” “是。”秦鳴應(yīng)聲,展袖指了指不遠(yuǎn)處的桌案,“可要一同坐下,或行飛花令,或曲水流觴……” 鐘隨安出聲道:“秦兄先請。” 秦鳴聞聲便知這是有話要說,于是自覺地先行往那邊去了。 鐘隨安方才再度出聲問:“亭子還有旁人?” 鐘念月:“唔。” “陛下的人?” 鐘念月驚訝地看了他一眼,道:“哥哥真聰明。”不過豈止是陛下的人呢,晉朔帝本人都在那里。 “還有,那周巖文是不是同你說什么輕薄之語了?”鐘隨安皺眉道。 鐘念月?lián)u了搖頭:“只是說要教我詩文呢。” 鐘隨安面色更冷。 這點(diǎn)子文人把戲,他自然看得穿。 “你兄長乃是會試頭名,哪里輪得到他這個三十二名?”鐘隨安越想越覺得不快,“他倒也不覺臉紅?” 鐘念月附和道:“不錯不錯,我哥哥乃是第一,他算個什么東西。” 聽到這里,鐘隨安的怒火倒是又騰地熄了,他輕抿住唇,微微轉(zhuǎn)過頭,繃住了耳根的紅意。 鐘隨安目光掃視一圈兒,道:“你素來少于出門,各家的姑娘,你都不大識得幾個,不妨今日與她們一并玩一玩,改日也可相邀著一同踏春去……” 鐘念月:“不了不了。” 有朱幼怡他們便夠了。 鐘隨安轉(zhuǎn)頭看了看。 見妹妹只跟著自己,似是亦步亦趨的模樣,登時心下一軟,道:“不去便不去罷,你同我一起。” 鐘念月便如此接受了半日的詩文熏陶。 熏得她多少有些困頓。 興許是因?yàn)樗麄兡昙o(jì)都長一些的緣故,只叫人覺得刻板無趣,萬氏還叫她從中相看……這哪里相看得出來?這一個個的,比鐘隨安還古板老成呢。也就一個秦鳴勉勉強(qiáng)強(qiáng)能挑出來。 等回去時,鐘念月坐在車?yán)铮瑧脩玫溃骸跋禄厝羰峭骢砭贤秹厣浼俳猩衔伊T。” 她還是喜歡瞧那種動起來的美男子。 鐘隨安知她這兩年身子不好,不由道:“去了你也玩不得。” 鐘念月:“無妨,你們玩,我瞧就是。” 鐘隨安聞聲,心下自然更生了幾分心疼。 此時眾人都已經(jīng)散去。 唯獨(dú)周、高兩家的姑娘多了個心眼兒,且多留了會兒,勢要看看清楚,那亭子里的男子該是什么人,又是什么來頭。 終于那亭子外的紗帳動了動,有人伸手將紗帳卷起,隨后一個身形挺拔的男子緩緩走了出來。 周家姑娘盯著看了半天,什么也沒瞧不出來,只覺得這人背影氣質(zhì)出眾,側(cè)臉瞧著也分外俊美。 半晌,她才聽得高淑兒顫聲道:“像是……像是陛下。” 高淑兒心下轉(zhuǎn)動得飛快,整個人都被震驚和興奮所淹沒。 她見晉朔帝,不過那么幾回。 那便是在晉朔帝的壽辰時。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