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不知是哪家的姑娘?”帳子外,有少年公子低低出聲。 與高淑兒作伴的姑娘,有一個似是與他相熟的,上前笑著道:“那是鐘侍郎家的姑娘,你不曾見過么?哦,也是。她每日里去了國子監(jiān),也是遲到早退。自然見不到她。” 那少年公子面露驚愕之色。 遲到早退? 縱是如此,他還是忍不住多瞧了兩眼那位鐘家姑娘。 “興許……是家里養(yǎng)得嬌了些罷。”他道。 惹得一旁的姑娘翻了個白眼。 這廂鐘念月由香桃扶著,左右一打量,沒見著什么認(rèn)識的人。唯獨(dú)一個……不遠(yuǎn)處的三皇子與禁衛(wèi)低語幾句,轉(zhuǎn)過了身。他今日穿著靛青色的圓領(lǐng)袍,腰帶一扎,倒也襯得身形長了些。兼之他生得唇紅齒白,便也有了幾分人模狗樣。 那便他了。 鐘念月徑直走了上前。 “她不知三皇子與太子不合么?竟是還要往前湊。”高淑兒忍不住道。 “三皇子的性情……未必會理會她。不過說起來,你的父親不是三皇子的老師嗎?你去同他說話,他肯定要理會你的。”旁人應(yīng)聲道。 高淑兒嘴角一撇。 三皇子如何與太子相比呢?一個只是皇子,一個卻是儲君。 她父親最遺憾的事,便是從太子的老師變成了三皇子的老師,還得不到三皇子的重用。此事于高家來說,都算得上是痛處了。 她如今才不屑于主動去討好三皇子呢。 那廂三皇子眸光陰沉地盯住了鐘念月,香桃這般心思粗的都不禁縮了縮脖子,偏鐘念月毫無所覺一般。 鐘念月低低出聲:“負(fù)責(zé)春獵安營扎寨事宜的是哪位大人?” 三皇子轉(zhuǎn)頭先掃了一圈兒。 高淑兒那邊被他一瞧,立即住了聲。 那些個少年公子倒是仍在往這邊瞧呢,等與三皇子的目光遇上了,方才雙手一拱,行過了禮。 三皇子冷哼一聲。 當(dāng)他沒有瞧見么? 這些人方才都在瞧鐘念月呢。 三皇子將頭轉(zhuǎn)回來,目光重新落回到鐘念月的面容上。 他一直知曉這潑婦生得好看,只是今日見了旁人的模樣,才知她原來好看到了這般地步……不錯,她眉眼生輝,光是立在那里,也好似將四周都鍍上了幾分光華。 只可惜一開口,便叫人憎惡得厲害。 三皇子冷笑道:“那便是大人我。” 他父皇終于也給他派些事務(wù)了。 鐘念月哪管他負(fù)責(zé)干什么呢,他負(fù)責(zé)倒馬糞都行。 “那敢問三皇子,何處是我歇息的帳子?”鐘念月問。 三皇子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與那高家姑娘一處帳子。” “你沒瞧見那高家姑娘不喜我么?” “正是因她不喜,才分給你的。” 鐘念月毫不客氣地嗤笑他:“陛下若是聽見了,只怕要說三皇子蠢的。” “你還想同父皇告狀不成?”三皇子成竹在胸,得意地看著她,“那怕是不成的。高家姑娘可不曾得罪你。你與人不合,住不到一個帳子里去,那不過是說明了你自己心胸狹隘。父皇最是不喜這樣的人。” “誰同你說這個?”鐘念月翻了個白眼。 三皇子憋住了火。 這潑婦哪怕是做出這等無狀的動作,卻也還是好看的。 她內(nèi)里草包,實(shí)在浪費(fèi)這副皮囊! 鐘念月笑盈盈地看著他:“說你笨你還不信……陛下將這安營扎寨、分配住所的事務(wù)分給你,不正是為了瞧瞧你的協(xié)調(diào)統(tǒng)籌之能么?” 三皇子嘴角繃住,陰沉沉道:“抵達(dá)后方才多久的功夫,營帳已經(jīng)大致扎好。那方乃是神樞營,父皇大帳位于中央,四下布禁衛(wèi),……安置如此妥帖。還不能彰顯我的能耐么?” “這便是協(xié)調(diào)統(tǒng)籌了?今日你非要將我與高家姑娘安置在一處。以小處見大處。陛下便要想,你連人心喜好都摸不明白,何談長袖善舞?何談馭下之能?一樁小事在你手里,恐都要引得兩家反目起齟齬呢。那不是笨是什么?”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