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晉朔帝口中所說的,鐘念月身子大好了,便等來年秋獵,帶她到圈養的圍場里吃烤肉去。 但到了入秋時,鐘念月的身子就又弱了些,于是這事便往后擱置了。 于是這一等,卻是生生等到了第三年入春。 鐘念月每日里養著身子,便等同于要一個人堅持不吃炸雞、不燙火鍋、不喝奶茶,什么烤串海鮮宵夜,統統遠離,一日復一日。 鐘念月走在皇宮里,望著遠方的落日余暉,突然站定,道:“實在無趣。” 今日跟在她身邊的是書容,書容忙問:“姑娘覺得什么無趣?” 鐘念月:“這日子。” 不能好吃好喝,實在是叫她待膩了。 書容張張嘴,著實難以理解:“姑娘每隔幾日便要入宮,誰人能得這般榮寵?這樣的日子……”怎么會無趣呢? 旁人求都求不來呢。 且看那惠妃娘娘,如今望著姑娘,真好似盯著什么香餑餑一般,一口一個心肝兒,恨不得將手里的東西都掏給姑娘。 這廂話方才說完,那廂便見一行人拐了個彎兒,與她們迎面撞上。 來人步履一滯,先挑起了眉毛,口吻多少有一分陰陽怪氣:“鐘姑娘又入宮了?” 鐘念月懶怠地掀了掀眼皮,分了他一點目光。 跟前站著的是三皇子。 他的身量漸長,但因為比鐘念月還小一歲,男孩子本就發育要遲緩些許,因而反倒還不及鐘念月高。 打從那日受罰后,三皇子就未再回到國子監,高大學士接手了他的所有課業。 他心中記恨,倒也不奇怪。 見鐘念月半晌不接話,三皇子不由又冷笑道:“惠妃待她的外甥女倒實在是好,我聽聞前兩日皇祖母都將她喚去敲打了一番……” 鐘念月還是沒接聲。 三皇子驚疑地看了看她,道:“你的姨母被你所累,你難道沒有半分愧疚么?” 鐘念月心道我愧疚什么?是晉朔帝接我入宮來,拿惠妃作了個筏子。 惠妃又歡喜得很,巴不得晉朔帝用一用她。 罵吧罵吧,太后多罵幾句都好,左右都是惠妃受著。 三皇子的臉色好一番變幻:“你這女人,不僅沒有規矩,也沒有心腸。” 鐘念月這才淡淡道:“殿下好心腸。” 三皇子聽了這話,只覺她在諷刺他。只因昨個兒方才有大臣,指他身邊的伴讀打了人,他身為皇子,卻漠視而過。莊妃為此狠狠罵了他。 三皇子不愿再迎面與鐘念月起沖突,主要也確實怕鐘念月一會兒不管不顧壓著他打。 于是一甩袖子,走遠了。 心底卻是禁不住想,父皇何時才會知曉這人的真面目,是何等的冷血無狀呢? 這廂鐘念月輕輕嘆了口氣,提了提裙擺:“走罷。” 三皇子與鐘念月說了些什么話,一轉頭便落在了晉朔帝的耳中。 底下人不好評價三皇子的行徑,那畢竟是皇儲呢,于是只學了那些話,便未再開口了。 “她不高興。”晉朔帝道。 這罪過么,自然是不能往三皇子身上算的。 孟公公想了想,道:“恐怕是見著了三皇子,便想起了秋獵的事告吹了,心里覺得委屈呢。” 晉朔帝低低應了聲:“嗯。”便沒有再開口了。 孟公公一時也拿不準陛下的心思,便也跟著閉嘴了。 去年,沿海有水寇作亂,又有兩處州府遭了天災。晉朔帝先后派出大皇子、太子,受老臣相輔前往處置。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