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原來是第一回去國子監(jiān)。”晉朔帝頓了下,“原先請的私塾先生?” “不是。”鐘念月?lián)u搖頭,吐出幾個字:“原先在玩。” 孟公公嘴角一抽。 倒真是分外的……實誠啊。 晉朔帝又問她:“那今日去,授課的是誰?” 鐘念月道:“還未見著老師呢。”便把三皇子給打了。 倒是鐘大人躬身道:“回陛下,為他們授課的老師分別是山志先生、凌倉先生……” 如此接連報了幾個名字。 想來,在知曉女兒要去國子監(jiān)讀書后,鐘大人便將這些了解了個透。 由此倒也可見,晉朔帝對三皇子實在不上心了。 連教三皇子的是什么人,他都未曾過問半句。 晉朔帝淡淡道:“卻是不曾聽過。” 鐘大人忙道:“他們與殿閣大學(xué)士自然是不能相比的。” 那也該是個名儒才是。 鐘彥這般身份地位,該為女兒請個更好的老師。 但話到了嘴邊,晉朔帝又咽了下去。 晉朔帝復(fù)將目光落在鐘念月身上,心道,是個不大愛學(xué)的,鐘彥口中的山志、凌倉之流倒是更合適了。 晉朔帝心下有些莫名的遺憾。 便好像撿了根蘿卜想去喂兔子,結(jié)果卻發(fā)現(xiàn)兔子更愛吃草。 “下去罷。”晉朔帝道。 鐘大人應(yīng)了聲,立即帶著鐘念月往外走。 孟公公此時才附在晉朔帝耳邊,將來時路上,鐘念月的言行舉止,都說與晉朔帝聽了。 晉朔帝腦中閃過小姑娘的模樣,幾乎都能想象得到,當時她與孟公公提要求,該是個什么樣的口吻和神情了。 也是靈動天真,又嬌里嬌氣的罷。 這廂祁瀚等人已經(jīng)退出了大殿,莊妃心疼地扶住了三皇子,低聲問:“太醫(yī)怎么說?可有覺得頭昏想吐?” 三皇子臉色仍舊白著,額上的汗水被冷風(fēng)一吹,更凍得他打了個抖。 莊妃一下又壯了膽,咬咬牙,恨聲道:“不成,此事不能就這樣算了!” 祁瀚轉(zhuǎn)過頭,道:“三弟是嚇的吧?” 莊妃面色大變。 太子這話不就是在譏諷她兒膽小如鼠嗎? 三皇子打了個激靈,臉上蒼白之色褪去,他一把抓住了母妃的手:“母妃,先回宮罷。” 若是再糾纏那鐘念月不放,父皇更要瞧不起他了。 莊妃冷哼一聲,這才應(yīng)了。 祁瀚聽著莊妃那陰陽怪氣的調(diào)子,卻是頭一回不覺得憋悶了。 惠妃行事處處講究,自然對兒子也多有要求。 她要他做個“愛護”弟弟的兄長,要他做個滿腹詩書的君子……祁瀚有太多事做不得。 可今日這口堵住的氣,全吐出來了。 他不能做的事,鐘念月替他做了。 眼見著其他人也都由宮人領(lǐng)著,往宮門口去了,祁瀚身旁的小太監(jiān)忍不住低聲問:“殿下,咱們也先回去嗎?” 祁瀚搖頭:“我在此地等候表妹。” 小太監(jiān)愣住了。 在他看來,今日的禍事都是因著鐘家姑娘而起的。 祁瀚卻沒想到,這一等,卻遲遲不見鐘念月出來。 怎么回事? 難不成他們走后,父皇還會另外懲處她嗎? 就在此時,惠妃匆匆行來,頭上的發(fā)簪都亂了。 她上前一步,問:“你表妹呢?” 祁瀚:“在殿中。” 兩人剛說完,鐘念月便邁了出來,身后還緊跟著鐘大人。 “月兒,可叫姨母嚇壞了。下回萬不能行這樣的事了!”惠妃是的確后怕,她怕別人將鐘念月的行徑,算在太子的頭上。 鐘念月這一讀書,果真是讀出麻煩了! 鐘念月抬頭看著惠妃,不冷不熱道:“是么,我正等著姨母來救我呢。” 孟公公實則也跟在后頭,等走到門邊正聽見這句話,于是他一下頓住了腳步。 這鐘家姑娘還需要等人來救? 惠妃:“姨母……” 鐘念月緊跟著又道:“姨母怎么來得這樣遲?叫我好等。那三皇子的母妃早早就聞訊趕來了。” 惠妃本能地攥了攥手指。 也不知是不是她想多了,她總覺得鐘念月這話像是在暗指她故意來遲了一般…… 就在此時,惠妃目光一晃,正掃見了孟公公的衣擺,她揚起笑容,立即決定給莊妃上一上眼藥,暗示莊妃的消息過分靈通…… “月兒聽姨母說……” 鐘念月根本不給她說下去的機會,輕輕嘆氣道:“幸而爹爹及時進宮來了,我一見著他,心下便大定了,這才不怕三皇子的。” 鐘大人聽見這句話,便如冬日里飲了一壇烈酒,從頭到腳都是暖的。 一時間連腰板都挺得更直了。 原來是因著有他在,女兒才如此落落大方! 祁瀚沉默片刻,低低插聲道:“今日表妹十分厲害……” 惠妃驚住了。 往日太子并不喜提起鐘念月,還要她百般囑咐交代。今日怎么……變了個口風(fēng)了? 今日鐘念月到底如何厲害了? 祁瀚道:“我送表妹與姨父出宮去罷。”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