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晉朔帝斂住目光:“太子,你說罷。” 三皇子落后太子半步,他此時再望向鐘念月,眼底的嫉妒與憤怒都快要遮不住了。 而祁瀚自認他與鐘念月乃是“一伙兒的”,聽見晉朔帝的聲音他也不覺得壓力加身了。 祁瀚主動朝前再邁一步,躬身道:“回父皇,今日之事倒也是我的過錯……是我要將那日剝的松子,送到表妹手邊。表妹說要叫眾人來分,卻不想引得三弟出聲……” “三弟叫表妹扔了就是,又叫我不要糾纏表妹不放。”祁瀚輕嘆一口氣,面露愧色,道:“表妹與我自幼一同長大,她天真爛漫,心性單純……” 鐘念月:? 祁瀚卻越說,越覺得好像就是如此,險些要將自己都一并說服了。 世家貴女,哪有膽敢抄起凳子打皇子的?若非是為了我,表妹怎會如此? 祁瀚喉頭緊了緊,真情實感地紅了點眼圈兒:“表妹想是為著我,才生氣之下,將那瓷盅扔向了三弟。” 說罷,祁瀚抬手一比劃:“那瓷盅便這樣巴掌大,正砸在三弟的懷中。三弟怒而起身……” 三皇子聽不下去了。 莊妃也聽不下去了。 鐘念月都忍不住心說,好一個男主哇!你才是全文最大那朵白蓮花啊! “太子分明只撿了有利他的來說!”三皇子插聲道,那張如玉面容都生生氣青了。 祁瀚輕嘆道:“我知三弟心中憤懣,便一聲‘二哥’也不稱了。” 三皇子:“……” “祁瀚!”三皇子怒喝道。 莊妃心間一顫,匆忙跳起來當先喝住了自己的兒子:“你目無兄長,還不住嘴?” 皇家子嗣,誰不為那權利爭斗? 這斗,要斗得隱晦聰明。 連直呼姓名都擺在陛下眼前了,那不是擎等著被罵蠢貨嗎? 祁瀚轉頭看了一眼鐘念月。 他那表妹弱柳扶風一般,坐在凳子上不言不語。可她在父皇跟前都絲毫不怕……她是為了我,是為了我,沒錯! 祁瀚越想越覺得是如此,因而他將背脊挺直,大著膽子抬頭朝座上的晉朔帝望去。 祁瀚道:“且說砸中了三弟后,三弟站起來就要吩咐身邊的人替他教訓表妹……表妹也是被嚇住了吧,這才膽怯地舉起了凳子,誰曉得一砸就砸中了三弟……” 晉朔帝不著痕跡地皺了下眉,然后轉頭又看了看鐘念月。 她不知何時又悄悄從孟公公那里,摸走了一個手爐。那手爐不大,但于她來說,似乎是沉得厲害,于是兩手一齊捧住了。 通體黝黑的手爐更襯得她手腕纖細瘦弱…… 倒是叫人無法想象,她怎么舉起凳子來。 莊妃忍不住插聲:“那可是皇子,怎么能對皇子動手……” 晉朔帝掃過三皇子,心道,這副模樣倒也的確鎮不住人。 連小姑娘也不怕他。 晉朔帝不理會莊妃,隨手點了個人,問:“可是如太子所說?” 那人結結巴巴,幾不成句:“是、是……”是這般,就是鐘姑娘砸三皇子那一下,也著實嚇人,這哪有臣民敢砸天潢貴胄的呢? 他結巴半天,沒等他把后面幾句話憋出來呢。 祁瀚一拱手:“兒臣說完了。” “心胸狹隘,目無兄長,以勢欺人。”晉朔帝一連說了幾個詞,他的語氣并不重,可落下來,就成了重重砸下來的大山,頃刻間就將三皇子壓垮了。 晉朔帝淡淡道:“連君子都算不上,又做的哪門子的皇子?” 這話實在有點重了,三皇子嚇得滾出了淚珠。 莊妃咬唇提醒:“陛下,皇兒……到底是受了傷……” “若無善后的本事,卻偏要先起那個頭。”晉朔帝頓了下,“高炳教你的便是這些?”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