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乞丐婆興千分號 怯海王出四律戒（4） 紅珠生平第一次見這么多商賈共聚一堂，更是對討金婆婆刮目相看。等散了會，他拉住討金婆婆道：“我早知您老不是平常人，今日見了這大場面，我也是漲了見識。”討金婆婆讓他發(fā)誓，不可將這些管事人的姓名透露出去，說道：“你們是我的左膀右臂。生意要大家一起做，才能做大做強。只是現(xiàn)如今還是底子薄，生意小，不成氣候，以免遭人嫉恨，還需費心用力。” 討金婆婆與其他幾位要前往城外藥王莊園，邀紅珠前往。藥王莊園在城外南，依丘陵而建，有十多畝地，外墻用石土壘筑。內(nèi)有藥倉四間。一大片平整空地專為晾曬藥材。余地三四畝種有桑苗和稻。 尊盧農(nóng)讓人收拾出曬藥場，朝北邊上放了幾張桌子，添了藥茶。討金婆婆粗布衣，手拿蓮花杖，發(fā)髻高懸碎玉簪。她瞧著四周，羨慕這處幽靜之地。其他幾人，三三兩兩交談。紅珠仍有些拘束。姑布雄和南榮星是紅珠的租客，上來攀談。姑布雄道：“大伙兒都是學(xué)做生意買賣，不比你強多少，不用拘謹(jǐn)。”南榮星搖著扇子，道：“姑布掌柜這話不假。他當(dāng)學(xué)徒二十年。雖說你之前是做小本生意，由小到大，情理相同。這樣算下來，你已經(jīng)當(dāng)掌柜五六年。論資排輩，你還是我們的老師！” 紅珠躲到樹蔭下，抿嘴笑道：“二位謬贊！我那一斤半兩，哪里可與眾位相提并論。要是不說真話，明年我可要漲租了。”這句話逗得三人大笑。正說著，有一個身形瘦高，面皮黝黑的漢子趕來，說道：“我遲了半日功夫，待會甘愿受罰。”此人正是水陸運傳驛掌事夫蒙程。 眾人落座后，夫蒙程單站在一旁，兩三句先說完了這半年虧盈情況，又說了下半年鵠的，以及達(dá)成運籌。然后才歸座。他看到有個陌生人，知道是新近來的管事，便道：“這位怎么稱呼？” 討金婆婆引薦道：“他是我的合伙人，是賣胭脂水粉霜花店的紅珠掌柜。我沾他的光，不出力不出錢還有分利。買主們都喜歡他，權(quán)貴富賈們的太太小姐們指名要霜花店的霜膏。”金豹錢莊管事屈門宮茗道：“財去人來。商人見利不貪。討金婆婆果然好眼力，我們得空請教紅珠掌柜。” 四海記段干子黎道：“放眼看去，稍有勢力的人上無所敬，下無所愛。挖空心思，哄騙錢財。就說那些海貨，被人低價收了去，賣販到西面多國，價錢反比國內(nèi)的便宜。我們想要從漁夫們手中收貨，他們反沒了這個自由，倒像是佃戶。就怕你們嫌我話多，不然我給你說個三天三夜。” 討金婆婆放下茶杯，笑道：“段干管事先嘴皮子消停些，想想法子，讓一年到頭風(fēng)吹日曬的漁夫們也得一些好處。我們都是從老虎嘴里搶食，這些年大伙冒著性命，從無到有，各站一角。” 尊盧農(nóng)給夫蒙程添茶，對著眾人道：“姑布兄和南榮弟的事，想必大伙還不知道。他們原本在南面做買賣，有人買兇要他們性命。好在躲過一劫。” 賓鴻棧房管事豆盧歲星喊道：“誰不知道是章仇家族帶著無鉤和綦毋兩族，凡是威脅到他們生意的人，不是被殺就是受到威逼改行。別說我們平常生意人，就連當(dāng)今海王還不是被要挾，拿軍需礦產(chǎn)開采量讓海王把一個忠臣投到了大牢。” 尊盧農(nóng)道:“豆盧老弟，你這急火火性情該收收。不然，我教你怎么敗了，心晾一晾。”豆盧歲星縱身飛躍到空地上，道:“你琢磨半年，我也沒閑著。誰勝誰敗，還不一定。”尊盧農(nóng)和其他人把桌子往后移，道：“解密天匣機，武功與天齊。那我領(lǐng)教領(lǐng)教豆盧老弟的武功，但可別撞了我的好茶！” 紅珠不知他們說的什么天什么機，見他們兩人的架勢，也知是切磋武藝。他這段時日跟著討金婆婆也學(xué)了一招兩式，只是不能與這些高手相比。但對武功絕學(xué)，功夫高低已能看出幾分。 尊盧農(nóng)功底深厚，有風(fēng)雷不動身。這是多年勤學(xué)苦練的結(jié)果。豆盧歲星招式新穎，靈活多變，常讓人耳目一新。兩人過了百招，依然未分出勝負(fù)。尊盧農(nóng)不急不躁，手腳用力沉穩(wěn)，實招抗打。豆盧歲星招數(shù)虛實難測，時進時退，伺機取勝。 過了五百招后，尊盧農(nóng)收手，道：“豆盧弟勝我一籌。招術(shù)新奇，縝密細(xì)致。”眾人拍手叫好。 討金婆婆道：“豆盧管事勝在多思，但功底軟了些。若遇見威力無比，招招下狠手的人難免吃虧。尊盧管事出手有力，可不善變。要是對手出招快準(zhǔn)，百招內(nèi)恐受損。”他們對討金婆婆這番評論認(rèn)可。 他們兩人退場后，段干子黎上前道：“不知哪位要與鄙人比試一番？我都坐等不及了。”屈門宮茗瞧了眾人，起身道：“我來領(lǐng)教段干管事幾招，也開開眼界！”段干子黎招術(shù)快準(zhǔn)，如他脾性般如烈火燎原，又如驟雨落下。屈門宮茗做事謹(jǐn)慎，跟人打斗也這般，如沒有九成把握打敗對手，絕不冒然使出絕招。兩人過了百招，段干子黎稍占上風(fēng)，屈門宮茗防守難破。 屈門宮茗發(fā)覺段干子黎手快腿腳便慢，腿上飛掃時手臂便慢下來。于是在段干子黎腿猛掃來時，他攻向?qū)κ质直邸６胃勺永璨煊X他的用意，彎腰躲閃。到五百招時，兩人停住，段干子黎抱拳道：“多謝屈門守財神相讓，我落后一招，自然是輸了。”屈門宮茗搖頭，道：“我打得倒是吃力。” 討金婆婆道：“破解天匣機中的武機，千人入局，百煉成金。只要有長進，就是贏。段干掌事向來以快招如閃電聞名，應(yīng)對也如此。屈門管事吃虧在過于謹(jǐn)慎，要是放手一搏，恐怕難有人抵擋。”他們兩人擊掌一笑，退場。 夫蒙程早在一旁等著，道：“今日來遲，若是比招再晚，恐怕過會飯都要晚了沒得吃了。”姑布雄笑道：“我來跟你比試比試。”兩人高瘦相當(dāng)。姑布雄胳膊細(xì)長，手上功夫輕巧，有四兩拔千斤之妙，有時如細(xì)針過輕紗，有時如飛瀑直下。夫蒙程暗笑，不攻反守。雖說赤手空拳，卻顯出足智多謀。他輕功厲害，猶如飛燕。時而上天入地，時而左旋右盤。剛過三百招，夫蒙程已占上風(fēng)。姑布雄掃腿，隨之地動山搖。夫蒙程不曾預(yù)料有這招，被震得退了幾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