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勢(shì)大財(cái)豐變規(guī)則 力勁擺尾阻長河（6） 討金婆婆放下銀子，嘆道：“他們還是這般飛揚(yáng)跋扈。你可要謹(jǐn)慎，讓鋪?zhàn)永锏幕镉?jì)小心些，口上不得罪人，心里提防他人使壞。你讓他們覺得沒了臉面，怎肯善罷甘休！”紅珠長嘆一口氣。討金婆婆敲著桌幾道：“你長吁短嘆什么？”紅珠上前有些害臊道：“我說個(gè)事兒，婆婆不許嘲笑。” 見他羞澀三分，討金婆婆笑道：“又是見了哪個(gè)俊俏的男子吧？”紅珠臊了，拿著帕子遮住臉道：“什么都瞞不過您老。當(dāng)日我們?cè)诮窒镉鲆姷仄Γ鍪窒嗑取２涣衔仪叭杖ゼ油醺o夫人送東西，巧在他們府上待客，便把我拉著入了席。旁邊就是高陵俠士和訾辱老伯。我臉皮薄，竟額頭出了細(xì)汗。你說可不是丟了人！” 討金婆婆勸道：“無果的事，你可不要執(zhí)意。到頭只會(huì)苦了自個(gè)。雖說面相是個(gè)女兒，可你終究——”說道此處她停了口，怕傷了紅珠的心。 空相矗接到金甲神君的信，約定明日巳時(shí)二刻在城北十里處的荒石灘見。空相矗按時(shí)趕到，見一塊大石頭上捆著兩個(gè)人。金甲神君身著琥珀色披風(fēng)，頭戴小珊瑚抹額，臉長目寬，身高體健。空相矗向他稽首問好，道：“這就是那二鬼？”金甲神君道：“正是。他們?cè)驹诰艑m州一帶作惡，因貪財(cái)四處行兇。好在被我教兄弟們盯上，打聽出他們的下落。”空相矗在面前質(zhì)問道：“是誰指使你們多年前暗殺南榮斗一家上百口？你們真是畜生不如，心如毒蝎。我到南榮老爺墳前，看著滿眼墳頭，恨不得親手殺了兇手，為他們報(bào)仇。” 空相矗抽出長劍。打頭鬼道：“我們也是拿錢替人消災(zāi)。那年，中間人說奉命要南榮斗全家的命。事后才知傳錯(cuò)了話，是要南榮斗智昏。可木已成舟，又能怎樣？”空相矗收回劍，提溜著他問道：“你若是說出是誰讓你殺人，我或可放過你倆。”回生鬼道：“我們也是照接頭人傳話辦事，哪知上一層是誰。事兒已過去六七年，我們哪里還記得當(dāng)初的原話。不過背地里聽他們說真假兒子什么話，怕失了什么位。也不知道是南榮老爺家妻妾爭財(cái)還是爭位。” 空相矗扇了他兩耳光，道：“糊涂沒有的東西。拿這些糊涂話騙我。若是你們貪財(cái)，為何不直接向南榮老爺要？殺了那么多人，上百條人命。你們買通了官府，才脫得了身吧。” 打頭鬼見他年少，血?dú)夥絼偅粍Υ滔拢闪私Y(jié)他們性命。若是年長漢子，說些輕重的話，尚有生機(jī)。這少年不過舞象之年，不明思辨，意氣用事。打頭鬼向金甲神君求道：“我們是作惡多端，如今大已悔改。還望金甲神君念在我們?nèi)斯韮山潭紴槁潆y，放我們?nèi)グ伞＝窈螅乙粋€(gè)僻靜處，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放下刀劍，愿做農(nóng)夫度日。” 空相矗抽出劍道：“哪有什么以后！你放下刀劍，可忘了死在你們刀劍之下的人可否重生？”說著揮劍刺來。他們倆人被捆住了手腳綁在大石上，動(dòng)彈不得。明知一死，他們閉起眼等死。 這時(shí)有一長綾甩來，繞住石頭，連人帶巨石搬走。金甲神君與空相矗幾人大叫。一個(gè)老嫗在三丈開外站著，身旁是搬來的巨石和人。金甲神君擋在空相矗面前，怕來人出手傷了恩人家的獨(dú)子。 老嫗正是草鬼婆，二鬼的干娘。她說道：“讓你們別再出來闖蕩江湖，還不聽？上次救你們，險(xiǎn)些喪了我的老命。你們真不讓省心。”二鬼慚愧不回話。 金甲神君道：“不知前輩是何方高人，江湖怎么稱呼？”草鬼婆抖抖手腕上的紅綠青黃四色鐲子，腰間拿出一個(gè)瓶子，在水心中倒了一點(diǎn)水，一個(gè)手指蘸著水比劃了下，便走出三頭猛虎，齜牙猛撲過來。 金甲神君他們嚇得后退，幾人背靠背抽出刀劍抵抗。虎嘯聲傳來，如冰刀割面。大暑天，他們打了一個(gè)冷顫。 他們手拿長兵器者先上前一步，揮砍著不讓猛虎近身。持短兵器或手無寸鐵在圈心內(nèi)，見機(jī)行事。過了五六是個(gè)回合，猛獸占據(jù)了上風(fēng)。金甲神君此次趕赴異國他鄉(xiāng)，為避人耳目，因而未穿鋼鐵所鑄造的盔甲。沒有了防護(hù)，他也不敢攻勢(shì)太猛，以免被猛虎咬到或它們的利爪抓傷。 眼見幾人力氣耗盡，快要支撐不住，有一陣打鐵的聲音由遠(yuǎn)而近。一個(gè)腰間佩戴玄鐵牌，身著花青長裳，手拿柳木棍的老嫗趕來，道：“你這老太婆，玩神弄鬼的花招不少。”此人正是討金婆婆，她一手拿起玄鐵牌，一手拿木棍敲打，如深谷打雷連綿不絕。猛獸聽了雷鳴聲，有些怯了，夾著尾巴轉(zhuǎn)向草鬼婆后不見了影蹤。 難道剛才一幕是眼花？金甲神君知道了這個(gè)老嫗會(huì)邪術(shù)，定是鬼教中人。草鬼婆見到討金婆婆，抓起二鬼便逃了。空相矗要去追他們，被討金婆婆攔下，道：“他們是該千刀萬剮，可你也要?dú)⒌昧怂麄儭！? 空相矗急得叫道：“那不是放虎歸山，禍害無窮！”金甲神君忙安慰道：“他們兩人剛才乞求重生，可見已有悔改之意。手下留情，也是善舉。” 金甲神君向討金婆婆走來，行禮問道：“多謝老人家相救。不然我們被困這迷魂陣中自相殘殺。冒昧問下，怎么稱呼您老？”討金婆婆盯著他們，好在并無傷亡，只是受了驚嚇，便道：“你們平白無故能為南榮老爺子一家報(bào)仇，也算仗義。至于我，說起來沾親帶故的。不過是陳年舊事了。” 空相矗見二鬼與草鬼婆早已無影無蹤，知道追趕無望，扭過頭問道：“晚輩見過老人家。您老說沾親帶故，不知和我們中的哪位？也好讓他上門拜訪。” 討金婆婆見他眉目清秀，鼻梁高挺，透著一股子靈氣，難得露出一笑。 欲知何由，靜待下一章：姑婆涉險(xiǎn)救靈兒，老伯出招勝眾人 (本章完)